第一一七章

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飛虎羣英》更多支持!魯大山回到駐地,檢點傷亡,犧牲二百六十多,還有三十多重傷員躺在飛虎寨,便給軍區發了電報,彙報了戰況,並一再申明,自己絕不是目無長官,而是此戰事關重大,出於保密的目的才這樣做的。當然,順便也提了提藥品的事情。

軍區並沒有回電,魯大山心中疑惑,放在以前,這絕對是上級懲前毖後的大好時機。但時間不等人,根據以往的經驗,日軍很快就要掃蕩,再想聯繫軍區就有難度了。忙碌了幾天,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覺着風頭已經過了,就趕上二十輛大車,裝滿了戰利品,來到了軍區。

沒有想象中的熱情接待,整個軍區的氣氛顯得有些沉重,認識的人只是簡單打個招呼,就匆匆走了。老首長不在,政委接見了他,臉上也沒有多少笑容,不鹹不淡地扯了幾句,沒有了以前的親熱,這讓魯大山很是疑惑。

魯大山說明來意,政委考慮了一下,寫了個條子給了他,嚴肅地說道:“大山同志,聽說你在這次戰鬥中對鄉親們動了粗,還用槍對着你的政委,影響很不好!回去後,你們團停止一切軍事行動,等候上級的處理,有事必須彙報!現在是非常時期,你這毛病得改改,以後決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記住了嗎?”

魯大山心中奇怪。卻也不敢問,連忙點了點頭,拿着條子來到了醫院。院長看到魯大山帶來的物資,臉上笑開了花,比其他人熱情了不少。等魯大山一伸手。卻又變了臉,猶豫了半天,拿出一些藥品,頂多十個人的用量,院長說,這還是看司令員和政委的面子!

看院長的樣子。巴不得自己客氣一下,魯大山嘆了口氣,螞蚱再小也算是肉,收拾好轉身帶人出了軍區,命令手下返回駐地。自己帶着警衛員拐彎兒去了小李子的駐地。

“你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敢到處亂跑,我還有事,就不留你了,快回去吧!”李司令員見魯大山來訪,吃了一驚,一見面就下了逐客令。

“奶奶的,到底出什麼事了。怎麼從軍區到你這兒都一個德行!不行,你今天不說清楚了,老子還就不走了!”魯大山心中更加迷惑。

“這事以後再說!”李司令員臉上陰晴不定。“快說,有事沒事!”

“打了一仗,傷了不少弟兄,看看你這兒有沒有藥。”魯大山遮遮掩掩地說道。

“快,到醫院去看看,有的話。一家一半!”李司令員叫過警衛員吩咐道。

魯大山沒想到小李子竟然如此痛快,本以爲他會趁機敲自己一筆。心裡有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不方便再問。帶着一肚子疑惑回了駐地。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並沒有出現特別的情況,魯大山抽空去了一趟飛虎寨,看望了一下傷員,除了十幾個傷勢嚴重的以外,大部分已經能下地活動。

“兩位當家的,你看,這讓我說什麼好呢!”魯大山感慨萬千,這次不同以往,是救命之恩,自己送來的那些藥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你也不要過意不去,這次是我考慮不周,給你們造成了這麼大的傷亡,要是先讓你們裝車,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肖明微笑着說,“以後就不要客氣了,咱們扯平了!”

“扯平了?這、這怎麼能行!”魯大山突然感到有些不安。真要如肖明所說,自己要是先裝車的話,恐怕誰都走不了,到時候連個接應的都沒有,兩方的損失都不會小了,何況這藥品是人家飛虎寨拼着性命搶回來救命的,現在給獨立團的戰士們用了,自己怎麼能心安理得。

“這怎麼不行?”肖明微笑,“從你喊出‘讓飛虎寨先’開始,我就發現你身上有一種千金難買的品質,決定和你做兄弟了,這樣,到時候出賣你才能更徹底!”

魯大山沉默了半天,忽然笑了,朗聲說道:“好吧,既然你們認我這個兄弟,歡迎隨時出賣!”

王金龍哈哈大笑,連忙說道:“喜事喜事,應該熱鬧一下,今天咱們不醉不歸!”衆人紛紛響應。

吃完飯,獨立團的傷員呆不住了,一致要求歸隊,魯大山向肖明求助,肖明安排了車,叫馬六把他們護送回去,總算是了了魯大山的心事,魯大山開始認真總結這次戰鬥的得與失,但衆說紛紜,弄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難得的是,劉國良沒有上綱上線,只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雖然日軍沒有反應,肖明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組織山寨進行了多次防空演練,直到滿意爲止。日軍從地面進攻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想報復,空襲是最佳選擇。

一閒下來,肖明開始在腦子裡回放這次戰鬥的過程,檢討有沒有疏忽的地方,卻忽然想起了王金龍那天無奈的神情,不由得心生感慨,來到大廳。王金龍正在逗王光山玩兒,桌子上擺着一大堆剛繳獲的食品,見肖明進來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肖明心中一動,笑了笑說道:“大哥,今天沒事嗎?”

“沒什麼事啊!怎麼,你有什麼事嗎?”王金龍頭也沒擡,一門心思放在王光山身上。

“要不弄倆菜,今晚咱哥倆聊聊?”肖明笑眯眯地看着倆人。

王金龍一愣,隨即展顏笑道:“好好,天天在一塊兒,咱哥倆倒是很長時間沒好好說說話了!我這就叫他們去安排,今天那些饞小子一個不要,就咱倆人!”

“好,我先出去轉轉。等會兒就回來!”肖明微微笑了笑,轉身出去了。

肖明突然發現,原來聊天也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因爲哥倆沒說幾句話,突然卡了殼。竟然沒什麼話題了!是太熟悉,還是已經陌生?肖明隱隱體會到了王金龍的心境。

“大哥,有點兒事跟你商量一下,咱們先說好了,你可千萬別生氣!”沉默了半天,肖明鼓足勇氣說道。

“有什麼事就說。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了!”王金龍說道,忽然想起了什麼,嘿嘿一笑,“兄弟,你是不是想成家了?這是好事啊。呂大妹子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你早就應該給人家個交代了!說吧,想怎麼辦!”

肖明苦笑,緩緩說道:“大哥,不是這事,我們不急!再說,你還不是一個人嘛!”

“這有什麼!你們先辦着,你看我都這個年紀了。還去想那個幹啥!”王金龍嘆道。

“是啊,大哥!從我上山,這一晃兒七八年了吧!”肖明感慨。“這麼多年風風雨雨打打殺殺,咱們弟兄都挺過來了,可就是有一件事,我心裡老是覺得不安啊!”

“什麼事?說來我聽聽!”王金龍看着肖明。

“要是當初我不鼓動大哥跟日本人幹,就不會有這麼多好弟兄早早地離我們而去,一想起來。我這心裡就不大好受啊!”肖明感嘆,舉杯一飲而盡。

“兄弟。你怎麼這麼說!當初是我拉你上山打鬼子的,要不是你。咱們哪能幹到今天這樣,連日本人都怕咱們,揚眉吐氣啊!再說了,就算咱不打,日本人也不會放過飛虎寨,要麼投降當漢奸,要麼被剿滅,下場可就難說了,那些弟兄死得值啊!”王金龍正色說道。

“大哥,咱們不說這個了,還是聊點兒別的吧!”肖明突然發現話題越來越沉重,已嚴重脫離了軌道,看來自己還是沒有經驗,要是林秀青在,這話就好說多了!

“要不,咱們還是把你和呂大妹子的事辦了吧,那老呂也着急着呢!”王金龍也想不出別的話頭,主動把肖明拉了回來。

“大哥,這事不急!”肖明心中暗喜,笑了笑又神秘地說道:“不過,這麼多年來老一個人,大哥你就沒想找一個暖和暖和被窩的?”

“兄弟,你這是說哪裡話!整天打打殺殺的,哪有心思想這個,再說,這麼多年也習慣了!”王金龍有些悵然。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你不想,爲什麼還要把慧蘭妹子往絕路上推呢?”肖明正色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這跟慧蘭什麼事?”王金龍驚訝地說道。

“大哥,你呢,喜歡光山是不是?你們兩個人天天在一起玩兒不是?你讓別人怎麼看?是不是愛屋及烏?你讓人家慧蘭以後還怎麼找人家?”說完,肖明喝了口酒,偷偷觀察王金龍的臉色。

“兄弟,你、你……我這不是喜歡孩子嘛,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你還不知道我嗎!”面對肖明連珠炮似地發問,王金龍急了。

“大哥,我瞭解你,不就是想起了我以前的大侄子了嗎?可咱們還要繼續生活,就要把過去放下,向前看!你說,你是不是嫌棄慧蘭是寡婦啊!”肖明這才找到了感覺。

“怎麼會……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你看,我這個……”王金龍激動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大哥,人家慧蘭知書達理,溫柔賢惠,還做得一手好菜,模樣更是沒的說,哪一點兒配不上你?你要是娶了她,那可是大福氣了,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你呢!”肖明感嘆着。

“那,別人不會說我這是乘人之危嘛,不行不行!”王金龍連連搖頭。

聽王金龍口氣鬆動,肖明心想有門兒,正色說道:“這怎麼會是乘人之危,這叫有緣千里來相會,是緣分!我可問過了,慧蘭願意,你要是不答應,人家可就沒臉在飛虎寨呆了,這兵荒馬亂的,叫他們娘倆上哪去?是不是真就逼到絕路上去了?”

“兄弟,你說,這麼大的事,你也不先跟我商量商量!你,你,這可怎麼辦啊!”王金龍手足無措,埋怨肖明魯莽。

“這還怎麼辦,娶了就是了!”見王金龍似乎並不反對,肖明來了精神,“我可跟人家說好了,光山還是姓原來的姓,以表示對烈士的尊重!以後你們有了孩子就跟你姓,大哥,你願意不?”

“這個沒問題!”王金龍現在腦子一團亂麻,哪聽得出肖明真真假假,只有點頭的份兒了。

“看來大哥是同意了啊,我明天就找人說去,你就等着當爹吧!”肖明笑了。

“你還沒說?”王金龍感覺上了當。

“你不點頭,我哪兒敢去說!”肖明嘆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