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雪要見我?你混蛋——怎麼不早說,事關重大!”一丈紅用兩隻拳頭捶打。
鳳猷不爲所動,只是將性感的脣揪起伸過去,好像等待餵食的小鴨子,讓一丈紅又氣又想笑。
實在是擰不過他,一想晴雪不知道等她多久了,遂只好在他的脣上快速的啄了一下,快而迅速,就如蜻蜓點水一般。
饒是如此,某些人還是十分開心的將某女恭恭敬敬的放下來,給她穿好了衣衫,並且殷勤的將她的秀髮整理好,才讓晴雪進來。
“主子!這是從小宮女身上搜出來的,看字跡是太后娘娘的!”晴雪送上了一個小瓷瓶,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綢布。
上面赫然寫着:“鳳猷非先皇子嗣!是秦淑妃宮外孽種!”,臉色頓時難看,遞給鳳猷道:“看來咱們還是低估了她的能量!秈”
鳳猷看後自然是將字條化爲灰燼,輕聲道,“朕本想放過她,讓她渡過殘生,可是既然她不想,朕也只好作罷!”
今夜,本來就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鳳猷一直待到了臨近太陽落山之時,才離開。
一夜,都沒有看到鳳猷的身影,一丈紅十分擔心,畢竟雲起可是十萬精兵,即使被紅剎和橙風暗中策反了不少,可是畢竟還是有忠心的,能不能一舉勝利,就看今夜。
一丈紅自然也睡不着,索性來到了太后的宮中,坐在太后的對面,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直到子夜時分,仍然沒有絲毫動靜,宮中靜得如尋常夜晚沒有什麼區別。
太后知道子時過後,如果還是沒有動靜就代表失敗!
“太后是否等着什麼?”一丈紅問道。
“你不也是再等?”太后道。
果然是老狐狸!“恐怕太后要失望了!晴雪,將那個小丫頭帶進來!”
一個粉衣小宮女,赫然就是那個管花草的傳信的宮女。
“太后娘娘!被他們發現了,您快走——”小宮女哭道。
太后嘴脣青紫,本來就虛弱的身子,有了一絲晃動,“雲起如何了?”
一丈紅佩服太后的沉着,回道:“恐怕此時已然人頭落地了吧?”
太后無力的靠着軟榻,“你們想如何處置哀家?”
“畢竟是皇上的養母,皇上念舊情!送到秦淑妃一人獨居的藥王谷吧!”
“秦淑妃沒死?”太后震驚得無以復加。
“嗯!皇上險些殺了自己的親身母親,不過老天憐愛,他沒有!這也算是避免了一場人倫慘劇!”一丈紅淡淡的回道。
太后半天沒有動,好一陣子,才苦笑道:“她殺了哀家的兒子,難道不能哀家殺了他?”
“你兒子是自己得瘟疫而死,而鳳猷的身份卻是不能讓人知道,因此從此後你將是一個又聾又啞的婦人!”一丈紅緩緩的吐出幾個字。
“殺了哀家吧!”
“母后想死?可是朕不許!死了容易,一個人孤苦的活着,更加的悲慘一些!”鳳猷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一丈紅趕緊看過去,發現他除了神色疲憊一些,倒也沒有受傷,遂放心道:“太后都知道了,皇上還是將秦淑妃接回來的好!”
鳳猷的心她懂!自己的生身之母不能相認,這種滋味不好受。
鳳猷道:“雲起已死,他的十萬軍隊已然被紅剎接手,霸天也即刻班師回朝,聽說兀朮國已然悉數是我闐國的領土,他們的國師巫奇已然被生擒,紅兒放心了!”
一丈紅笑笑,對於鳳猷她向來是放心的,遂道:“沒想到霸天還是將才!”
“是呀,朕也意外,主要他能夠降服那十萬精兵,就是了不得!聽說他連續殺了五名大將,纔將軍隊牢牢的掌控!”
“這就是皇上看中霸天領兵的原因吧?畢竟土匪還是要心狠手辣的!”
“知我莫如卿!”
太后無力的苦笑着跌坐在榻上道:“敗了,敗了!雲家從此敗了——”
“明日啓程,李元擬旨,太后昨日突發疾病,已然歿了!依太后懿旨,不舉行喪事,不入皇家祖墳,骨灰撒入天地!”鳳猷平淡的聲音不待一絲波動。
太后驚愕於鳳猷的聖旨,竟然就這樣將一個人存在世界的證據,給磨滅了,他好狠!連祖墳都不讓她入,這就說明到頭來,她代替他的父親,將自己趕出皇族!
“猷兒!難道你從來親近過哀家?難道你自小就知道哀家不是你的母親,所以從來不願親近?”太后此時有種兔死狐悲之感。
鳳猷直直的看了她半響,徐徐的吐出幾個字?“太后有多少真心,朕就有多少!”
太后一怔,擦乾臉上的淚水,自嘲道:“原來如此!哀家從來對你都是利用,所以談何真心?要問真心,哀家恨不得殺了你,爲我的兒子報仇,可是至今哀家再無所出,只好助你登基爲帝,你知道你登基那天,哀家的心是什麼滋味麼?那個位置應該是哀家的兒子的,可是卻不得不讓她的兒子坐上
去!”
“朕也是兩個月前知道你不是朕的母親!”鳳猷說完拉着一丈紅走了出去,獨留下瞪大眼睛,久久才明瞭的太后,跌坐在地上,“原來你一直將哀家當做母親看待!哀家又何嘗沒有心軟過?”
多說無益,皇家裡的事兒,都是成王敗寇,夢想着讓雲家從此幾代風雲闐國,可是卻如曇花一現,全家被鳳猷以叛亂論處!
雲兒,哀家先走一步了,她沒有勇氣去那個什麼藥王谷,秦淑妃在那裡住了十幾年,可是她不想去,她是闐國的皇后,皇太后!不是那個女人能比的,即使死也要有尊嚴的死法!
她緩緩的穿上自己成爲皇后的那一日所穿的鳳袍,戴上鳳冠,找到了一個數丈長的白紗,用力甩上屋樑,緩緩的踩在榻上,毅然的將脖子伸了進去——
眼前逐漸浮現出她這一生,入宮、由美人逐漸升到嬪位、妃位,最後是坐上了皇后的寶座,太后的寶座,可是她最後得到了什麼?
虛名都沒有,先皇和最愛的德妃毅然離開皇宮,從此杳無音信,她一人成了被丈夫甩了的女人,後來榮耀的太后生活,也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什麼都沒有了,兒子沒了,丈夫沒有了,最後養子該給她的榮耀,也一一被剝奪,真應了那句赤條條來,赤條條的走——
次日,雲起叛亂被殺的聖旨在朝堂宣讀之時,所有的臣子不由得汗涔涔的,知道皇上自從登基向來都是鐵腕政策,但是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雷厲風行、不講情面。
要知道雲家軍可是支持他登基的主要力量,如今可真是應了那句:飛鳥盡,良弓藏!
本來還有些欺負鳳猷年幼的老臣,此刻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表現太過自負,否則不定那日,皇上鐵面一拉,自己一家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先是齊相被抓,死相之慘聳人聽聞,被紅剎折磨得連一塊好骨頭都沒有了,骨成齏粉,最後據說是因爲自己的胳膊壓在了胸部,由於全身骨斷,擡不起來而窒息而死!
好在今日的聖旨只是將雲家出了雲起和長子砍頭之外,其餘人等都發配邊疆,永不回京!
“朕明日帶着皇后出發去參加凰國太女的登基大典,朝中事務,無論大小都由紅剎暫時決定,另外霸天旗開得勝,收服了百年小國兀朮國,也算立了大功,封霸天爲將軍,掌管十萬軍隊和收服的俘虜,其餘雲家的十萬交由紅剎掌管!禁衛軍統領爲赤雲!”
皇帝說完,舉朝皆驚,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可是也沒有這麼快的,皇上的軍權分散掌管,任何一方都可以牽制另一方,如此設置不可謂不高明。
“皇上!老臣佩服皇上的英明果斷,可是老臣聽說皇上將後宮驅逐殆盡,既然天下已定,何不再選秀女,充實後宮,也好讓皇上儘快綿延子嗣?”於是禹卿道。
皇上面上現出不豫之色,這些老傢伙沒事兒吃飽了撐的?儘想着給他找媳婦,難道自己如此苦心將那些女人趕走了,還會在惹麻煩?
看到皇上半天沒有影身,朝堂上靜寂得如同地獄,人人都心中揣測,是不是皇上不高興了?看來是,要不然會欣然同意纔對,何須考慮如此之久?
“愛卿沒事好好繁衍子嗣就好,朕的子嗣問題,不牢卿等掛心!”
禹卿擦了擦臉上的汗,其實說了之後就覺得自己的馬匹拍在馬蹄子上了,心驚膽戰的總算沒有聽到殺頭的旨意。
“是!老臣愚鈍!”
鳳猷又一次朗聲道:“李元!擬旨——”
“是!”
“朕深知後宮之流弊:嫉妒、貪念、爭寵、傾軋陷害種種風行,故此對後宮之制深覺不妥,從此在朕執政期間,廢除六宮!從此六宮空設!且朕覺皇后溫良淑德,是歷來皇后之楷模,朕得之幸矣,獨與皇后相攜到老!”
鳳猷旨意一出,衆臣不是震驚了,簡直就是傻了,哪朝那代有一個皇后的皇帝?六宮空設呀!這是沒有的呀?難道他們皇上不行?
懷疑一出,大家心中陡然明瞭,皇室後嗣一定延續不下去了。
鳳猷接下來道:“況且皇后已然懷有身孕,子嗣延續沒有任何懸念的!從此休要再提選秀女之說,否則按謀反論處!”
皇后竟然懷孕了?皇上沒有隱疾?那他們可是要對皇上刮目相看了!
坤徳宮,已然回來的晴雪在一丈紅身邊道:“皇上在朝堂上的確連發兩道聖旨,並且從此廢除後宮、六宮空設!”
“他說從此後宮就我一人?”一丈紅心中暗道,算你有良心!
“是!皇上還說,皇后已然身懷有孕,所以不愁沒有子嗣!”
“什麼?孩子!”一丈紅差點兒沒有嚇得暈過去,這是能胡說的麼?子嗣豈是說有就有的?不由得撫上自己的肚子,自己也納悶,爲何和鳳猷已然同房好久了,可是仍然不見動靜,難道是有問題?想起自己所中之毒,問道:“晴雪!紅尊蠱毒可否能致不孕?”
晴雪一聽一丈紅的問話,頓時臉上變色,
十分內疚的道:“娘娘!是晴雪不對,可是這毒是焱逸所贈,好像的確聽他說過,此紅尊蠱毒,可以阻止受孕!”
“哎——”一丈紅有些失落和痛心,真沒用孩子也是遺憾吧?轉而道:“你莫掛心,我也只是問問,好人好報,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是!皇上就是這樣在朝堂上說的!”
晴雪自從進宮後,便給一丈紅當起了順風耳的差事,無論是想要知道什麼,都是用武功不俗的晴雪去偷聽,今日她就是對如何向大臣交待雲起的事,沒想到他如此輕描淡寫的就過去了。
即使雲起真有造反之心,可是畢竟還未成事,畢竟有皇帝陷害之嫌。
看來伴君如伴虎的確沒有措說,雖然她對他真的廢除後宮感到高興,可是一想到孩子,便犯了難,如果自己沒有孩子,會不會讓大臣們對鳳猷失望!一個帝王還要對臣子撒謊?這堅決不行!
想及此處,一丈紅趕緊在鳳猷下朝之後,趕到了他的宮中,並且直言道:“皇上!你那個,呵呵,忙完了麼?”
鳳猷眉毛一挑,想必是知道了他廢除後宮,感動了吧?要不會如此小女人的樣子過來?
“嗯,差不多了!”鳳猷不動聲色的一雙鳳目,定定的看着她。
一丈紅想要說的話,感覺有點兒不好意思,雖然她對什麼都大大咧咧,可是不代表沒有羞澀之心,但人家鳳猷可以力排衆議,廢了後宮,這份恩情她記着呢,所以,她也會爲他主動分擔力所能及的憂愁!
“皇上!要不,我給你捶捶背?”
鳳猷脣角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難得美人如此溫柔,不享受一下,豈不是對不住她的熱情?
雖然心中雀躍,可是面上仍然鎮定的依靠在椅子上,閉目!
一丈紅看看,這就進入狀態了?遂趕緊走過去,伸出兩隻有力的小爪子,賣力的揉捏起來。
“嘶——”鳳猷眉頭微皺,發出一聲好像是痛苦又魅惑的聲音。
她陡然停下來,反省起來,是呀,自己天生神力,哪裡給人按摩捶背過,應該溫柔下來,遂趕緊小心翼翼的放輕手上的動作,柔聲問道:“皇上!這樣不重了吧?”
“嗯——”
一丈紅給他揉着後背,心中卻在想着如何能夠繼續下去,如果不解決孩子的問題,不是對不住鳳猷的癡心?一定要試試,也許能行呢?
心思一轉,手上的動作更加的柔和,並且慢慢的向着鳳猷的前胸摸去——
鳳猷閉目察覺到了一丈紅的動作,臉上現出略微驚訝的表情,復又閉上眼睛,原來這個小傢伙是在打着這個主意,不過美人投懷送抱,豈能辜負,遂不捅破,只是任由她的小手在他的身前肆虐。並且發出極其魅惑的一聲:“嗯——”
這一聲叫,頓時將一丈紅的心腸叫的能融成了水,渾身一股燥熱襲來,可是雖然聲音發出,看看鳳猷仍然不動如山、舒服的眯着眼。
一丈紅廢了半天勁,鳳猷就是不上鉤,還是直直的坐着,很舒服的樣子,但是她卻沒有了耐性,怎麼了?每次不都是很快進入了角色麼?難道自己第一次如此主動還不夠?
算了!反正都是老夫老妻了,也不在乎他會不會笑她了,每次都是她被吃,怎麼能讓玲瓏山的大當家的被手下人信服?即使在夫妻之事上,她也要主宰一切,遂直接將手撤回來,將他一下子撲倒,對着底下的人大聲道:“皇上!我要跟你睡覺!”
“噗——”鳳猷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向上望去,整個眉眼都彎起一個魅惑的弧度,某人小臉紅得跟個西紅柿似的,雖羞澀但還是硬挺着霸道的樣子。
他低沉的問道:“你要跟朕睡覺?”
一丈紅不理會鳳猷的不知道是得意,還是笑意的妖孽容顏,認真的點頭,道:“我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