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自然有皇上去安慰呢,我去作甚?半夜三更的,這不是折騰人麼?不去!睡覺!”
“您是正宮娘娘,由您主持宮中的一切妃子的大小事情,如今齊妃病了,您不能不去,這是宮中的規矩。”綠蘿一邊說着,一邊已然給她拿來了鳳袍。
“規矩,規矩!規矩不是人定的?”一丈紅雖然嘴上不服,可是對於這種弒殺的年代,還是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下。她懶洋洋的睜開了雙眸,裡面是明顯的血絲縈繞。
“她怎麼了?今日不是還好好的麼?”一丈紅睡眼朦朧的伸着胳膊,由着綠蘿給她穿衣,滿身慵懶燔。
“娘娘,聽說是心口痛,您過去看看就好,一切有皇上決定呢!”綠蘿浸淫宮中多年,自然懂得如何處置。
一丈紅不情不願的帶着綠蘿趕到儲秀宮的時候,卻看到一幅令人噴鼻血的一幕:此時的鳳猷衣衫不整的側臥在齊妃的牀上,臉上漲紅似血,氣喘如牛,雙眸卻在抗拒的瞪着一臉羞澀的齊妃,裡面滿是掙扎和惱怒!
此時的齊妃正緩緩的脫着小衣,手也不老實的在鳳猷身上游走,口中卻魅惑的說道:“皇上別急,臣妾這就伺候您!”
一丈紅登時眼眸放大,所有的睡意立時消失,一絲異樣的不舒服的感覺蔓延上來。哼!難不成請她來看春宮表演窠?
環顧整個宮中,除了齊妃和皇上在此上演如此香豔的一幕,其餘的人都沒有出現,就連齊妃身邊的丫鬟嬤嬤也一概不見蹤影,怪不得她進來時,不見人通報不說,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有見到,感情人家是打發走了。
她還想着是都在忙活齊妃的病,原來是如此,二人在你儂我儂呢,饒是再笨,一丈紅也明瞭,感情人家是在***。
在一丈紅進入齊妃的寢宮的那一刻,鳳猷就求救似的看着她,臉上和額頭上都有了汗意,他隱忍着身上的燥熱,如伏天在爐火旁蒸烤,不透一絲氣息,“快……”
“咳咳,那個,皇上!打擾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們繼續,呵呵繼續……”一丈紅雖然心中莫名的有絲兒酸楚的情緒,可是一向看不懂自己感情的她,此時卻陡然轉身只想快點兒逃離。
齊妃如今已是衣衫半褪,若隱若現的曲線玲瓏有致,她猛然聽到一丈紅的聲音,赫然轉身,卻看到一丈紅和綠蘿臉上飛霞,向外疾走的身影。
羞澀頓時漫上臉頰,如煮熟的蝦子般,無地自容,她畢竟是未經人事的女人,這種只有他們二人的主動挑.逗,尚且讓她有些羞澀,何況是守着外人。她慌忙的抓起半褪的衣服遮擋着外泄的春光。
“你站住!“鳳猷用盡力氣發出一聲斷喝。
一丈紅停下腳步,心中莫名的一動,不由得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雖然未回頭,卻問到:“皇上,你不能治罪的,是你派人讓我來的,這一幕我也不想看到——”
“你——帶——我走——快!”幾乎是強忍着癱軟的身體,發出最後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渾身燥熱難耐,該死的!齊妃不禁給他下了軟骨散,還有春藥!齊妃,找死的女人!
一丈紅有絲不確定的轉身,不去看齊妃不知是氣,還是羞澀的紅臉,怒視她,只是看着鳳猷的雙眸裡威脅,道:“你要我幫你什麼?”
鳳猷用盡力氣點頭,喘氣如牛,“帶着我——”
“好!”一丈紅莫名的心中一陣舒暢,就像是憋悶了一天的低沉的天空,突然之間霞光萬丈,莫名的鬱悶一掃而空,她對綠蘿道:“我揹着她,你帶路!”
她天生神力,自小就臂力驚人,連老爹都時不時的提點,“女孩子不能如此動用蠻力,否則會被人家看輕,到時候即使嫁了人也會惹人笑話!”
可是在鳳猷面前,無需遮掩,畢竟已然扛過人家好幾回了,再多這一次,也無所謂。
她捲起寬大的袍袖,幾步走過去,“好了,走吧!”
齊妃如今酥胸半裸,一隻如蓮藕一般的白皙手臂橫在她的眼前,咬牙怒視她道:“他今日是我的,你不能帶走!”
齊妃今日早就想拼着最後一搏,也要挽回這個面子,所以提前在杯中下了春藥和軟骨散,她躺在牀上裝病,鳳猷進來自然詢問幾句,便囑咐李元去請太醫,自己隨意的坐在桌邊便喝茶等着太醫的到來,但是等來的太醫未到,倒是自己慾火焚身。
雖然皇上對她表示了憤怒和不屑,可是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也要繼續下去,可是偏偏事到臨頭,這個女人闖了進來,一定不能讓皇上走!
一丈紅看到橫在眼前的藕臂,只是輕輕的一推,雖然一丈紅自己感覺力道不大,可是齊妃卻一下子栽倒在牀上,“你好自爲之,既然他不願意,你何必強求,又不是勾欄裡的女人,如此自甘墮落,鳳猷!沒想到你的後宮和閬苑有得一比!”
鳳猷苦笑連連,此時她還有心開玩笑,這種時候他是慾火焚心。
“你放肆?皇上!今日是我的!”齊妃不到黃河心不死。
“錯了!他誰的都不是,
他屬於他自己!沒聽到他說要走麼?”說着一丈紅不再跟她廢話,只是輕輕的一推,齊妃便如木偶一般,瞪着不甘心的雙眸不能動了。她不願學習點穴,不代表不會。
一丈紅抱起鳳猷,扛在了背上,跟着前邊提着燈籠的綠蘿往外走去。
“娘娘,是去坤徳宮還是乾鎮宮?”
一丈紅扛着鳳猷,明顯感覺他周身散發出的熱量,炙烤着她的臉頰,也有了紅暈,畢竟已然經了人事,知道鳳猷此時需要的是什麼,是否要去哪個宮中,她會送他過去。
不過潛意識裡,怎麼有些不情願他去別的宮中呢?
狠狠的甩掉腦中的無厘頭的想法,對他的生理變化有絲無奈,努力的將他遠離自己的身體,可是一走動,便有不經意的碰觸彼此。
“呃,送去乾——”
“去你那裡!”帶着不容置疑隱忍着的聲音清晰的出現在一丈紅的耳際。
“喂!不行!你得解毒!”一丈紅知道他中了春藥,皇宮中的女人委實可怕。
“雲暢死!”鳳猷咬牙道。
該死的!他總是拿雲暢威脅他,如今她都嫁入皇宮了,他也該放人了。“你放了他!”
“去你宮中,解毒!”
“不行!”
“殺……”該死的,這個女人!知不知道他忍到現在,得多大的耐力?
“你?混蛋皇帝,就會欺負我這鄉野女人!有能耐將你那些鶯鶯燕燕都殺了!”一丈紅改道往坤徳宮走,一邊罵罵咧咧。
“娘娘!您不該這樣說皇上,被有心之人聽到,會有麻煩的!”綠蘿小聲的提醒,她可是喜不自禁,齊妃施計皇上都沒有留宿那裡,卻主動去坤徳宮,可見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她高興!
到了坤徳宮,一丈紅將鳳猷扔到臥房,揉了揉痠痛的手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斟上滿滿一杯水道:“你滿意了?明日你的後宮妃子一定會來找麻煩的!”
鳳猷邪肆的一笑,周身的燥熱更加的難耐,此時的一丈紅一顰一笑,都帶着魅惑,尤其是她的不施粉黛,卻渾然天成的小臉,此時再他的眼中,就彷彿洛水之神,飄渺悠然,觸不可及。
“過來!”聲音中帶着沙啞和***。
“咳咳咳——”一丈紅一口水嗆得咳了半天,用手狠狠的拍着胸脯,努力的不去看牀上頗具誘惑的鳳猷,眼睛瞟着外面道:“我去給你找解藥!”
“過來!不想讓雲暢活着了麼?想的話就乖乖的,讓我滿意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不怕人家雲暢說你不義氣?”
義氣?她一丈紅如果不義氣的話,還誰能稱得上義氣?頓時腳步一頓,道:“鳳猷皇上,爲朋友兩肋插刀,雖然你是卑鄙小人,威脅與我,可是我卻不能不義氣,好!今日就當我一丈紅去閬苑嫖小官了!”
一丈紅豪邁的宣誓完畢,一副易水勇士般的雄赳赳的走向鳳猷,粗魯的便將手伸向鳳猷的黃袍——
鳳猷雖然臉上現出一絲苦笑,可是卻能看出,那絲笑意,甜蜜卻是佔據大部分。
一夜的旖旎,不須贅言,自然是美妙無比,無論是她,還是他,被逼無奈的,還是強人所難的,箇中滋味自然回味無窮——。
陽光總是能從密封很好的的門窗中透過那千絲萬縷的璀璨光線,將滿室的春光暴露在陽光下。
“喂!朕的皇后,爲我解了毒,還如此霸道,竟然一夜牢牢的纏着朕,不讓朕走?”
當渾身痠痛的一丈紅幽幽醒來的那一刻,耳邊便傳來鳳猷魅惑磁性十足的聲音。
他支着頭,眼睛灼灼的看着她,嘴角微微含笑,好看的眉毛一挑一挑的,竟然看得癡呆了半響。
他笑容更加的盪漾開去,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擡起,伸到她的嘴邊,擦了擦,道:“口水都流出了,看來皇后對朕不滿意?”
一丈紅從他眼中頓時看出昨日夜裡的瘋狂,頓時一凜,手腳迅速的扒拉開他,一個飛身越過她,光溜溜的身子,便如便魔術般,凌空旋轉了一圈,落地時,已然罩上了一件鳳袍。
“啪啪啪——”鳳猷好整以暇的坐在牀邊,衣衫半敞,拍着巴掌,慵懶魅惑道:“紅兒!好身手!”
一丈紅嘟着有些紅腫的脣,白了他一眼,手上動作迅速的整理着衣衫,“皇上!不用上朝麼?你很聰明,將所有矛盾都集中在了我這裡,想必你昨日非得留宿我這裡,就是要保護你的某個美人吧?目的達到,你可以走了!”
鳳猷雙眸一眯,心中卻有一絲惱怒,這個女人自作聰明,他的每一步都有他自己的目的不假,可是也沒必要爲了某個人陷害她的笨辦法!
“哼!你還不值得我如此利用!”鳳猷起身穿上龍袍,招呼着李元穿戴整齊,大步離去,自始至終都黑着臉。
李元跟在後頭,鬱悶的想,爲什麼昨日夜裡驚天動地,今日早上便冷若冰霜了?難道是皇上一夜還沒有滿足?不禁打了個冷顫,皇上真是威武!
一丈紅鬱悶的揉了揉仍然有些痠痛的腰肢,嘟囔着,“莫名其妙,吃虧的是我好不好?”答應幫助人家治理後宮,平衡動盪不安的前朝,可是卻將自己的清白之身搭上了。
不過,她可不是守身如玉的典範,既然清白沒了,就當做去了閬苑遊戲了一場,不過感情還是不能留下,這裡不適合她!
“娘娘,皇上怎麼氣呼呼的樣子走了?”綠蘿進來問道。
“誰知道,皇上是天,他要如何,我能怎樣?管他呢,綠蘿,我好餓——”一丈紅對着綠蘿撒嬌,在這裡她唯一信任和喜歡的人就是綠蘿。
綠蘿匆匆端來膳食,卻看到皇上一臉的黑炭般離去,“娘娘,皇上怎麼了?我早就讓小崔他們準備了早膳了,您洗洗就可以吃了!”
“哈,有吃的,還提皇上幹嘛呀?他就是一過客!”一丈紅早就隨意的一抹臉,直接奔向食物而去。
綠蘿嘴巴張了張,復又合上,皇后娘娘與衆不同,不適合這個皇宮中的爾虞我詐,可是她偏偏想讓她有驚無險的保住皇后的寶座,不爲了別的,就是爲了單純如斯,也要好人好報。
綠蘿看着大快朵頤的一丈紅,無奈的搖了搖頭,順其自然吧,好像皇上對娘娘的確不同呢。
慈安宮中,卻另一番風景。
到處是女人的搖曳身影和嘰嘰喳喳的不憤之語。
“太后!她太過分了,本來皇上去了齊妃的宮裡安寢,可是卻被皇后給搶走了,這太過分了!”楚妃唯恐天下不亂。
“是呀!我還聽說,今日皇上都未上朝呢!”襄嬪附和。
“而且皇上走的時候,一臉的不快,聽說是因爲皇后會媚術,不知怎麼的就將皇上迷了呢,今日醒來,皇上見不是齊妃,卻是皇后,登時大怒,甩袖而去——”李美人說得繪聲繪色。
此時的話題的主人公之一的齊妃,坐在雲貴妃的對面,只是不住的抹淚,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樣。
太后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手中的一柄長長的純金杆銅鍋的菸袋,也狠狠的磕在了一把楠木椅子背上,留下了一片灼燒的痕跡。
昨日聽錦姑說似乎齊妃和皇后勾結,可是她卻不以爲然,身居皇宮多年,她知道這些貌似無害的女子,在人前人後都是什麼樣子,姑且不管齊妃動機,即使她此前曾是皇后的人,在今日以後也會變成她的!
“夠了!你們一個個的也好意思說,你們進宮多少時日了?竟然個個爬不上皇上的龍牀,這在闐國也算奇聞怪事了,你見過哪朝皇帝不寵幸後宮的?說白了,還不是你們沒本事!哼!那個野女人搶先爬上了龍牀,你們倒是急了,有那功夫,就學學人家齊妃,想辦法將皇上引過去,好歹也試一次不是麼?”
太后的言辭犀利刻薄,頓時整個宮中鴉雀無聲,就連幾名侍女正給衆位妃嬪倒茶水的細微聲音,此時都被放大到震撼人心的響動。
齊妃自始至終都坐在那裡,低頭不語,昨日之事,雖然各位妃嬪都替她打抱不平,可是她知道,在這些人的內心,何嘗不是嘲笑她?只不過此時站在她的一邊說話,對大家都有利,所以也就沒有人對她有任何微詞了。
但是今日的這番說辭,何嘗不是又一次將她赤.裸裸的剝光在衆人面前,一絲不掛,就像昨日,皇上在那般藥性的作用下,還是走了,被那個粗魯的女人扛走了,這個仇結是解不開了,她日後能否在宮中呆下去,取決於那個女人的最後下場。
齊妃心思百轉,突然太后的斥責,讓她有了些許安慰,太后與其他妃嬪不同,她是希望自己勾.引成功的,此時的大廳中沒有一絲聲音,靜得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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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淡藍歲月的荷包,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