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一推酒杯說道:“不喝了,我這就走……”
水根吃驚道:“這麼晚了你去哪裡?晚上就住下吧。”
陸鳴此刻心裡就像是貓爪的一般,哪裡還有心思待下去,想起白天老和尚說了一半的話,恨不得馬上飛回廟裡面問個究竟,只是不便對水根明說。
“我突然想起一點急事,這樣,你開上電瓶車送我到鎮上……”陸鳴說完就往外走。
水根憂慮地瞪了愛花一眼,似乎怪她多嘴多舌,不過,最後還是開着電瓶車把陸鳴送到了鎮上。
陸鳴在步行街買了二十斤當地的土酒,搭上一輛出租車,把他送到了靈山腳下,然後就藉着酒勁上山,好在他是從小走慣夜路的,加上還有一點朦朧的月光,倒也不至於迷失方向。
只是山裡面的那份寂靜以及四周黑乎乎的茂密叢林讓他有點害怕,要不是喝了酒,說不定會半路打退堂鼓呢。
夜裡十一點左右,他終於來到了大殿的門前,寺廟黑魆魆的就像一頭蹲伏在那裡的怪獸,四周看不見一個人影,大門早就已經從裡面拴上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貿然打門可能會驚動廟裡面的和尚,於是沿着廟宇的圍牆往南走,穿過一片小樹林,翻過一道土崗,來到寺廟的後面,沒想到那扇破舊的木門竟然也朝裡面鎖上了。
陸鳴氣得在門上踢了一腳,把裝着二十斤的土酒的塑料壺放在門邊,琢磨着敲門還是把這扇破門拆掉算了。
可用手試了一下,沒想到山門雖然破舊,卻仍然很結實,沒有刀斧之類的工具也不是那麼容易拆的了。
正自無奈,扭頭看見了旁邊的那個老榆樹,再看看三四米的圍牆,頓時有了主意,在手掌裡吐了一口吐沫,然後就拿出小時候練就的爬樹的本領,不一會兒就爬到了跟圍牆一般高的地方。
只是那棵樹距離圍牆還有一米多的距離,他必須從樹上跳到圍牆上,這個動作他可沒有練過,心裡並沒有把握。
不過,他已經可以看見寺廟的整個後院了,還看見不遠處一扇窗口透出昏黃的燈光,似乎裡面坐着一個和尚。
“重來……重來……”陸鳴雙手抱着樹幹,憋着嗓子叫了幾聲。
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反應,他只好冒險了,再往上面爬了一截,讓自己的位置比圍牆稍微高一點。
然後慢慢轉過身來面朝着圍牆,雙手反抓着樹幹,兩隻腳踩在一個樹杈上,眼睛瞄準圍牆,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雙腿猛地一蹬樹杈,整個人就朝着圍牆飛過去。
沒想到用力太猛了,雙腳跳到牆頭之後,沒有控制好慣性,嘴裡大叫一聲,整個人直接朝着後院衝了下去。
這一跤頓時把他摔得七葷八素,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還好是屁股先着地,倒也沒有受傷,可即便這樣也半天沒能爬起來,躺在那裡直哼哼。
“阿彌陀佛,老衲就知道你回來,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忽
然黑暗中傳來了老男人的聲音。
陸鳴哼哼着勉強坐起身來,扭着腦袋找了一會兒,才發現樹影裡有個光頭,藉着月光細細一看,正是他要找的重來。
頓時再也顧不上屁股上的疼痛了,掙扎着爬起身來,說道:“師傅,你一直在等我?”
老和尚翕動着鼻子嗅了幾下,忽然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原來吃飽喝足纔來,老衲爲了等你,今晚都沒有喝酒……”
陸鳴馬上笑道:“師傅,我給你帶酒來了……”
老和尚一愣,轉着圈子看看四周,問道:“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你小子可別騙我啊,要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在門外面呢,太重了,拿不進來……"陸鳴說道。
老和尚一聽,丟下陸鳴,一邊從褲腰帶上解下鑰匙打開了木門,果然看見地上有一隻大塑料壺,頓時眉開眼笑,一把抓在手裡,小聲道:“算計小子有良心……跟我來……”
說完,就像是得到了寶貝一樣邁開大步朝着右邊的長廊走去,穿過長廊,拐進一個拱形的石頭門,裡面是一個精緻的小院子。
吱呀一聲,老和尚推開一間禪房,也不開燈,一直走到禪房的盡頭,然後把酒壺放在地上,雙腿蹲成馬步,雙手抓住靠牆的一個木櫃子用力推動着,木櫃緩緩滑到了一邊,裡面竟然現出一扇門來。
“這是我大哥的銷魂窟,現在歸我了……”老和尚回頭衝陸鳴笑道。
說完,提起酒壺就抹黑走了進去。
陸鳴還以爲裡面是個房間,急忙跟了進去,沒想到門裡面竟然是臺階,一腳踏空,身子就朝着前面撲下去,要不是老和尚的脊背擋住了他,肯定又要摔個狗吃屎。
“小心點,你先等一會兒……”老和尚說道。
陸鳴只好站在那裡等着,不一會兒,下面傳來微弱的光線,這才慢慢走了下去,只見自己置身於一個十幾個平米的屋子裡,一張桌子上點着一根蠟燭,藉着搖曳的燭光可以看清屋子裡有一張老式的木頭牀,還帶着牀帳,靠牆的一個木頭架子上擺放着盆盆罐罐,看上去既像臥室,又像廚房。
老和尚從架子上拿來一個大海碗,先咕咚咕咚倒滿了一碗酒,端起來用鼻子深深嗅了一下,然後就喝了一大口,砸吧了幾下嘴,說道:“還湊活……”
說完,回頭見陸鳴怔怔地站在那裡,笑道:“是不是覺得這裡很熟悉啊?”
陸鳴疑惑道:“我第一次來啊……”
老和尚又美美地喝了一口酒,說道:“怎麼能說是第一次呢,你就是在這裡出生的……”
說着,指指那張大牀繼續說道:“當年你媽就是在那張牀上生下了你,並且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呢……”
陸鳴一聽,心中頓時充滿了神聖的情感,慢慢走過去伸手撫摸着牀架上雕刻的花紋,然後慢慢坐在牀上,問道:“那你告訴我,我的生母究竟是誰
?”
老和尚說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連我大哥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麼人。”
陸鳴一聽,又吃驚又失望地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老和尚一翻眼睛說道:“怎麼不可能?那婆娘死活不願意說,她最後同意把你生下來就不錯了……”
陸鳴覺得哭笑不得,只好耐着性子說道:“那你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老和尚喝了一口酒,點點頭說道:“這倒是知道……白天我們說道哪兒了?”
陸鳴生怕老和尚過一會兒喝的人事不省,急忙說道:“白天你說給我父親……出主意……”
老和尚說道:“對,我給大哥出主意……按照我的意思,應該在來廟裡的年輕女人中找一個……可你父親偏偏看上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婆娘……”
“四十來歲?”陸鳴心想,當時父親如果已經七十多歲的話,四十來歲的女人應該算年輕了,難道還想找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不成?
老和尚點點頭說道:“那時候廟裡面還允許一些上了年紀的婦女來這裡修行,就住在東邊的僧房裡,修行的時間長短不一,短的三四天,長的一兩個月,最長的還有半年甚至一年的……
那個婆娘就是來這裡修行的,我們只知道她姓周,你不知道,來這裡修行的人是不登記名字的,一般都叫她們李信女,周信女……
當時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十幾天了,聽說好像是家裡有什麼事情不順,想求佛祖保佑,沒想到偏偏就被你父親看中了……”
“難道她……她是自願的?”陸鳴緊張地問道。
老和尚沒好氣地說道:“你父親又不是帥哥,又不是億萬富翁,人家爲什麼自願?哎呀,不過,你父親那個眼睛可真毒啊……
其實,這個女人先前我也見過幾次,只是覺得文文靜靜的,皮膚很白,只是也沒有看出有什麼姿色……可沒想到等她脫了那身僧袍之後,那身材豐腴的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那屁股一看就知道是個好生養的……”
陸鳴吃驚道:“怎麼?難道你也……也跟她……”
老和尚沒等陸鳴說完,眼睛一瞪,喝道:“你把老衲看成什麼人了?既然是你付看中的女人,就算是天上的神仙老衲也不會多看一眼……這都是你父親喝完酒自己說的……”
沒想到自己老子也是個老不正經啊,這種事情怎麼能告訴別人呢。陸鳴憤憤地想到,儘管他對自己的生母還沒有一點概念,更談不上感情,可與生俱來的天性讓他已經在替這個女人打抱不平了。
“既然你父親看上了這個女人,我做兄弟的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成全他們……有一天,我找個藉口讓她來你父親的禪房,並且給她喝了一晚酸梅湯,等她失去知覺之後,把她送到了這裡,你父親就開始跟她延續陸大將軍的香火……”
陸鳴跳起身來指着老和尚吃驚道:“你……你們這是……是強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