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恩在心底大聲呼喚大風大雨快些到來。
而靜深只是疑惑,爲何任薄雪似乎事事安好,就算那日的病症已好也不會精神狀態如此大好,畢竟那日她可是臥牀不醒了好一段時辰。
衆人的滿腹經綸就在安蕭泉的宣佈祭祀開始暫時結束,衆人都開始一心祭祀一事。
而安蕭泉果真隨着衆人的心思選了穆蓉恩上前致辭。
於是穆蓉恩就像是榮獲了巨大的殊榮似的上前,靜深不住的暗暗勸誡着她萬萬不可作趾高氣揚之態,她也雖強制的忍着,但到底是憋不住似的表露了一些,特別是經過任薄雪身邊時更是就差哼哼出聲了……
任薄雪卻還是像是看也沒看到這人,只是雙目柔情的看着這受人敬仰的古樹。
安蕭泉見她虔誠之態,一時看着她一時又看着古樹,雙目也是柔情滿滿。
穆蓉恩見不得任薄雪這般無視自己,便在致辭之時語調激揚了幾分,驕傲之意溢於言表,她一心想着就知道皇上會把命自己前來,畢竟自己纔是最有資格之人,而這也間接的表明了自己在皇上的心目中定是最有分量之人!
想到這裡的她全然忘記了應對古樹該有的敬仰,於是她加快語速想要致辭快些結束之時,天色大變!
忽然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風直直的刮向穆蓉恩,衆人巨驚,但他們眼中的意外還遠遠沒有結束。
只見那陣風像是不依不饒似的席捲上了古樹的枝葉,而那柔軟的不像話的葉子像有意似的和着風朝穆蓉恩身上甩動。
遠遠看去就像是風颳的意外,可是任薄雪等人知道那不是意外那麼簡單,穆蓉恩的懲戒終於到來了。
而且這次的鞭撻也證明了也遠遠不是蕭傳人說的小懲大誡,怕是古樹真有動怒,穆蓉恩敷衍之態已然驚怒了這顆有靈性的古樹!
接下來,任薄雪就只需要冷冷的袖手,靜靜的旁觀……
穆蓉恩錯愕的臉被甩動的古樹枝葉頻頻擋住,衆人還來不及反應前去營救之時就見她倒地不起。
“皇上……”穆蓉恩哭的梨花帶雨狀,期望皇上能看見自己爲了祭祀一事而傷了自己。
一旁的靜深見狀馬上前去攙扶,卻不料她一踏進小姐身邊,天突然響起驚雷,像是怒吼似的怪異聲響傳來,衆人皆是暗感不妙。
“靜深,這天是怎麼了?”這風雲突變的樣子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奇怪的是這一切應該是任薄雪承受的,爲何現在卻變成了自己!
穆蓉恩突然就怨恨起了這好端端的爲何要上前致辭!她把一切都怪罪到了任薄雪的身上。
“小姐,怕是古樹被傷帶來的浩劫,現在小姐還是馬上離開這裡,免得傷錯了人。”
穆蓉恩點頭,就着靜深的手扶起自己的身體。
但事情不會朝着惡人所想的方向進行着,事情往往是和她們的預料相反。
只見正欲下了架在地上貼着古樹的小檯面突然來了幾條裂縫,而那裂縫的位置正是下去的唯一最近路線,而現在竟然斷裂了,這就是生生將穆蓉恩二人困在了上邊,明擺着讓二人下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怎會如此!”
穆蓉恩緊緊攥住靜深適才扶起自己的手,她的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清明,傳說……這是一顆有靈性的古樹……
她像是突然反應了過來,根本沒想到看向不遠處太后的臉色,對着靜深神神叨叨的嘀咕了一聲:“靜深……該不會是古樹感應到了我們纔是傷了它之人……傳說……傳說它是有了靈性的古樹……”
靜深深深的眼神此時看起來頗爲的嚴厲,她一句話不說,看着檯面上那莫名其妙的裂痕和小姐惴惴不安的態度,只覺得諷刺,她不信這世上真有像這般“人在做天在看”的真事!
古樹似在作怪,那她就偏偏就不信這個邪!
“小姐,千萬不要被這莫須有的假象所矇蔽,此時要做的是更是毫不膽怯!”
靜深此時的冷靜着實讓人驚訝,這樣的膽識要是在江湖之上也算得上是一枚角色,只是這裡是皇宮,講究權勢與力量的地方,光是靠這麼一點膽識還是遠遠不夠的。
在這個非常時期還需要識時務,只道是識時務者爲俊傑是也,所以這時候也就要看清局勢才能保住一絲生機,若她再執迷不悟,古樹將給她的就不是小小的警戒而是大大的血紅了……
這是任薄雪的心裡所想,只是穆蓉恩和靜深怕是聽不到了。
此時的檯面隨着穆蓉恩二人的不再動彈也定住了不動,這就像是在玩一個敵不動我不動的遊戲似的詭異。
而在不遠處的太后顯然是不可能看不出來這異變的,她的心中很是不解爲何會弄的如此局面,現在蓉恩被困,皇兒雖一定會救,只是難免心中會和自己一樣有深深的不解。
太后想要不動聲色的讓二人下的來臺面,只是又不能讓衆人以爲是蓉恩引來了這不詳之態,她要想一個兩全其美之計。
於是她就看到了距離檯面最近的任薄雪——那不正就是最好的替罪羔羊!
太后眼神陰狠,見此時的檯面雖然已經不再波瀾起伏,但天色卻是愈來愈壞,而祭祀還尚未舉行近半,皇兒是不可能會就此終止的,那隻要任薄雪上了去引來了驚雷,自己就可以說是任薄雪的錯,是她一走動便引了不祥之兆,所以她纔是不祥之人!
太后想着便走到了任薄雪面前,“這致辭要的是擔的得之人上前,可蓉恩看起來還是小了些,哀家看着依然你倒是有幾分擔的起重任,不如你上前去,讓蓉恩在一旁幫襯着就好!”
太后這話說的好聽,凡是要給太后娘娘幾分面子的人聽她這麼說就只能說應承下來,更何況是任薄雪這位時刻替安蕭泉想着要把一切都做的稱人心意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