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宮中還要派幾位妙齡少女前去致辭敬意,而每一位都可爲心中所想之人祈福,這顆古樹定會感知到而後一一實現。”
安蕭泉心想要爲他的薄雪祈福。
“而若是心不誠之人,或許也會受到古樹的小小懲戒,這是祭祀之規,皇上可認同?”
安蕭泉哪會不認同,他的薄雪看起來是如此爲自己着想。
於是午膳過後,這顆有靈性的古樹迎來了特意爲它舉行的第一次祭祀。
穆蓉恩接到旨意之時也是震驚萬分,她想不到皇上爲何會突然爲古樹舉行祭祀,明明之前向來是不諳此樹的態度。
“靜深,皇上此舉是何意?”
靜深看起來也是不知道皇上的心思,畢竟事出突然,只是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皇上的意思奴婢不懂,只是換個角度想這是一件只會是對小姐有利的事情。”
“祭祀?”穆蓉恩細想,若是皇上真的如此重視古樹,那對自己確實是好事一件。
畢竟最後衆人都會知道是任薄雪傷了古樹,而對古樹的重視程度越大,那時對任薄雪的懲罰也就會越大!要是真因此引發了什麼大災害,那就更是死罪一條。
“確實如你所說!”
“小姐果然一點就通。”靜深果然是頗有心機。
“可是你不是說古樹一毀危機必現!可現在爲何一點動靜也沒有?”穆蓉恩仔細留心觀察過皇宮這幾日,卻只見並無異樣。
“小姐,那日奴婢親眼目睹天有突變,而且這幾日天氣也是陰沉了許多,不知小姐有無聽過一句話……”
“是何話?”
“越是平靜,所醞釀的危機也就越大,所以眼前的平靜只是巨大的危險到來之前的障眼之術。”
穆蓉恩像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大讚了靜深一番,繼而又和靜深相視而笑,很是希望這次的祭祀能快些到來。
而祭祀也真的是很快到來了。
這一天正如靜深所言是陰陰沉沉的,但這也絲毫不減宮中衆人前來祭祀的興致,畢竟大家都很是好奇,這難得親迎的爲古樹祭祀的場面。
而安蕭泉也顯然是爲了此事費了一大番心思,只要見這短短不到幾時辰的時間各大祭祀所需要的物件已經準備的妥妥當當。
古樹也被掛上了紅色的彩繪,蕭傳人看着來來往往的小廝和婢女往往來來,言語行動間皆帶着喜意,像是很享受爲古樹張燈結綵的樣子。
還能見她們低聲細語的樣子,蕭傳人本無意聽說可是那聲音就好像是拼命要鑽進他的耳朵裡,便是不想聽也不行了……
只見一位紅衣婢女對着另一位同樣扮相的稍小几分婢女說道:“你可曾聽說了皇上定下的祭祀規矩?”那人搖頭。
她確實氣極的感覺道:“你可真是一點不知道風聲!皇上說要派幾位有那資格的前去致辭,還要宮中沒人都祈福禱告!”
知道此事的婢女顯然有意欺負另一位,時不時會用眼神瞪着她,那眼神似乎在說,怎會有你這般不懂事的奴婢……
蕭傳人覺得有些好笑,這宮中真是什麼奇人都有,奴婢之間好似也是爭鬥連連,讓他這位不諳世事的修道之人不由得想要嘆息。
可不消一會看她們閒談之時又似乎情同姐妹,這讓這位不知女人心思的蕭傳人也是驚訝不已,他不不知道這二人怎會在上一秒是硝煙四起的下一秒卻又變成話語投機之態。
她們是這樣閒談的……
“你且猜一猜皇上會派哪位女子上前?”原來都是些口舌之快。
“定是穆小姐,想她奏琴之時皇上眼神全是喜愛。”
“也可能是太后娘娘,畢竟她權勢大。”
……
偏偏沒有說到任薄雪,蕭傳人似乎知道了任小姐或許在宮中是不被看重的,這一點他也是不解,畢竟這幾日相處對任小姐的認同已經是不置可否的事實,而那位穆小姐倒真是說得上有些品行不正……
轉回繼續看這二人的煩心視線,蕭傳人又想起爲古樹祭祀一事,他不禁也軟了幾分緊繃着的面頰,想着今日確也算得上是一個好日子。
不到一刻時辰,該到之人也已經到齊,舉目看去,今日所來之人衣着都可以算得上素雅,任薄雪更只是一身素衣,只是放眼望去還是數她最爲矚目。
蕭傳人顯然也一眼就望到了她,不由得瞳孔一縮,他也發覺了任薄雪身上的微變氣息……
找上前去開口便道:“你最近可是做了什麼夢?”
於是任薄雪也知道自己的猜測不假,“正是昨日一夢,今日醒來便覺察有絲變化,可是與古樹有關?”
“是古樹賜予小姐洗禮,這可謂是天賜,小姐是命定之人。在下恭喜小姐。”
“如此,還要多多感謝蕭傳人你纔是,這次祭祀也是依然的一番謝意,古樹可是有感知?”
“自然可以,小姐是大貴之人。”
蕭傳人知道要獲得古樹的洗禮有多麼艱難,自己也不過是和古樹有了締約之後才受到了二次洗禮,更何況是任薄雪一介凡人,只能說是她乃大貴之人,也是與古樹有緣才能得到這等恩賜。
而要說起這洗禮的妙處,這還要日後慢慢道來。
而明明衣着尤是簡樸卻照樣成了全場的焦點的任薄雪顯然也是故意忽視着身旁穆蓉恩和靜深疑惑的眼神,但她也知道穆蓉恩那疑惑的目光中定然還帶着不服。
穆蓉恩的不服是因爲見任薄雪越來越雲淡風輕,好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她倒要看看祭祀開始之時任薄雪還能怎麼假裝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