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薄雪再回到偏房用了早膳之後,就聽得柳靜淑那邊似乎有了動靜,聽香雲回來一說才知道原來是夫人要前來坐坐,而上官老爺不放心說着一定要跟着。
任薄雪聽了笑笑,乾脆自己先出了房門到院子裡去了,不巧正看見已經站在門前的安蕭泉。
“你今日似乎起的很早,昨晚睡的該是不錯。”
看來他已經知道自己一早起身去看望柳靜淑了,可今日起得早就一定代表昨晚睡的香麼?她可不這麼以爲,至少睡在他人的牀榻住着他人的大府,人生地不熟的難免會有些難安。
“想起昨日柳靜淑抱恙便一早起去看了。”任薄雪移開注視安蕭泉的目光,轉了個方向目視前方,道:“這會上官夫婦也該來了。”
正說着,上官大人的聲音也傳了來,“公主,安蕭泉。”再往前走了幾步到二人眼前行了微禮,見夫人也要行禮,任薄雪馬上將其扶起,搖頭示意不必。
四人一起又聚在一起寒暄了幾句,任薄雪見柳靜淑面色已經好了很多,身子應該已經好轉,再從上官夫婦的對視與言語來看二人也已經恢復如常,並無上官大人先前所說的不和,想來許是將矛盾解開了,本該如此,夫妻之間是沒有隔夜仇的。
這樣看來似乎經歷了昨夜,不僅上官夫婦和好如初,連任薄雪也相信了上官大人就昨夜無禮試探一事的解釋,四人也開始心無間隙的交談着,從自家府邸的特色再到照祿國的風情,從皇宮貴族中那些有才識謀略的人再到皇子公主,無一不談,似乎要將衆人茶餘飯後高談闊論的趣聞都講了給這兩位貴客聽。
這次談話對任薄雪與安蕭泉二人可謂是大有益處,至少上官夫婦是將照祿國介紹的較爲全面,另外對一些風頭人物的見解比自己費心思去觀察還要精闢一些,這些人日後都是需要熟悉的,而這次一談倒也省了二人一個一個去打聽。
最重要的是這其中包括照祿國太子百里流雲,柳靜淑知道任薄雪是來和親的公主,自然最是好奇這位太子殿下,於是將他的事蹟講的尤爲仔細,他的爲人,才華與擔當等。任薄雪二人聽得也是驚訝不已,因爲夫人口中的太子,似乎又與他們知道的有些不一樣。
柳靜淑所講的太子不僅有他的心愛之人,還是帶了些深情的男子,但他也只有會在那位女子面前纔會有難得的溫柔,更多的時候太子是處處與人爭鋒相對,仗着自己是下一任皇上目中無人,他平素裡最喜歡的便是逗弄小皇子,也就是皇后娘娘的兒子寶兒。
“夫人可知太子殿下爲何總喜歡愚弄小皇子?”照理說小皇子不僅年紀小,還不如他受皇上寵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再言之太子早已入主東宮又驕傲自滿,他哪會畏懼什麼,所以太子殿下定然不是爲了皇位之爭而與小皇子不和的,可除了這個緣由,太子又爲何對小皇子如此針對不休。
“太子生性驕縱,從不體諒什麼,他也只懂得開口索求從不會付出什麼,自小便是受盡了恩寵,過慣了要什麼有什麼的日子。對小皇子的到來卻是深感不滿,每次只要見到皇上對小皇子與自己一般好就氣憤不已。但自小出生皇宮的他是懂得明面上要做個好大哥的,於是只在在暗地裡使壞,對小皇子進行羞辱,讓他屢次當面出糗,每次夫子教學時便是不住的打擾他,不讓他好好做功課,以此使得他不在受到皇上的喜愛。”
“太子居然敢如此對待自己的弟弟?”
“較量高低,不分年紀,太子有什麼不敢的。”
“可是皇上看不見麼?”要說皇上看不見是誰都不會相信的,可若是看見了卻裝作沒看見,那也是說不出錯來的。
“皇上喜歡的是太子自然不會對小皇子過於上心,有時候要是興致來了纔會想起來。”
“可若只是太子從中作梗,將小皇子誣陷成一個不學無術的皇子,那小皇子畢竟還小,大可以慢慢培養,也不至於讓皇上不再喜歡自己的親生兒子纔是啊!”
柳靜淑嘆息了一聲,卻是答不上來話。一旁的上官大人開口了,“公主還是不瞭解太子殿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想要讓皇上對小皇子死心當然不是沒有辦法的,只要小皇子觸及到皇上的底線,太子就能得逞。”
“皇上的底線又是什麼?”
“在講到皇上的底線之前,我想先問一句,公主以爲太子是爲何如此的寵的?”
“太子受寵自然與他得天獨厚的嫡子身份,以及所做所爲是否合皇上的心意有關。”
“非也,雖然公主所說是很好的作爲依據的方法,但是皇上並不是如此以爲的,他只是把前者作爲參考依據,但實際上並不真正依靠這一點,皇上真正疼愛太子的原因更多的在於對先皇后的懷念。”上官大人稍作停頓,再道:“雖然常言道母憑子貴,可是到了太子這裡就恰恰是相反的。”
“大人的意思是太子憑藉皇上對其母妃的寵愛而受到皇上的疼愛?”那這位先皇后的魅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正是,先皇后是皇上念念不忘之人,愛屋及烏,其子太子殿下自然也是享盡聖寵。”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皇上的底線就是先皇后?”
“在某些時候可以這麼說,比如在觸及到與先皇后有關的事上時。”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任薄雪馬上猜出太子打壓小皇子的手段就是在這方面做的文章了,“那太子殿下可是藉此做了什麼事來打壓小皇子了?”
“公主聰慧過人,我正是此意。太子設計讓小皇子對其母妃出言不遜,而這一幕恰好就被皇上撞見了。巧的簡直不能再巧,每個人都心知肚明那只是太子的計謀,但是皇上一遇見先皇后就不管不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