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紓宛說着前面的話時,任紓湘眼中一亮,如果真的能成爲世子妃倒也罷了,只是後面兩個字一入耳,任紓湘一下子火冒三丈,用力的推了一把任紓宛:“你少在這裡假惺惺,別人不知道這件事的始終,你還能不知道不成?”
任紓宛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任紓湘:“三妹妹在說什麼啊,姐姐也只是見三妹妹已經失貞,若是要想嫁別人自然是嫁不出去了,所以才……”
任紓湘纔想要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哽在喉中,是了,她十歲就失了女孩兒最寶貴的東西,以後還有誰會願意娶她,如今好歹還能夠嫁去世子府,若是再得罪了謝姨娘這邊,只怕是世子府也容不下自己了。
任薄雪見任紓湘眼中有些掙扎的樣子,只怕她會臨陣倒戈,當下便道:“誰不知謝家獨苗風流成性不務正業,這不是要將三妹妹毀了麼?雖說三妹妹只是將軍府的庶女,但是若是真真兒計較起來這件事,只怕謝家纔是難交代的吧。”
任薄雪又對任紓湘道:“妹妹若是這樣就放過她們,豈不是太冤了,將妹妹這般當猴兒耍,妹妹才十歲啊,十歲就失貞了,哪怕嫁去侯府,別人看妹妹的眼光……”
任紓湘想到今日一路上所有人看着她那怪異的目光,背後微涼,顫了顫,如劍般的銳利目光看向任紓宛:“二姐姐裝的也太像了,若非我已經看透了二姐姐,還只當二姐姐和從前一樣溫柔善良呢。”
三個人話中玄機別人或許有可能不知,但是老太君卻已經聽出來了,當下對着任薄雪道:“雪兒,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來說。”
任薄雪看了一眼任紓湘,又對老太君道:“今日孫女兒玩累了,便將隔壁的包廂定了下來,我在另一個包廂裡頭休息,具體發生了什麼,孫女兒也不知呢。”
老太君又看向任紓湘,任紓湘纔要說話,任紓宛便一下子過來捂住任紓湘的嘴,眼中寫滿了警告。
此刻已經氣得失去理智的任紓湘纔不吃這套,用力一口咬在了任紓宛的手上,任紓宛沒料到任紓湘會咬自己,吃痛之下一巴掌扇在了任紓湘的臉上,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被咬的地方隱隱帶着一絲血跡。
謝姨娘心疼的走到任紓宛的身邊,拿起任紓宛的手端詳,又哭又鬧道:“老爺,老太太,看吶,這三姑娘也太不像樣了,竟然張口咬自己的姐姐,哪裡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啊?”
想着本就已經得罪了謝姨娘了,也不差一點,任紓湘一下子將所有的怒氣都放了出來:“大家閨秀?謝姨娘說誰大家閨秀?二姐姐?我竟不知道誰家的大家閨秀竟隨身備着**藥?”
謝姨娘和任紓宛臉色驟然一白,任紓宛當下什麼也都顧不得了,若是這事傳出去可怎麼辦,任紓宛走到任紓湘的面前一巴掌扇在了任紓湘的臉上:“你在這裡胡說什麼,再敢亂說,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一連兩下被扇巴掌,任紓湘和周姨娘也忍不下去了,於是場面變成了任紓湘和任紓宛對打,周姨娘和謝姨娘互撕,場面好生熱鬧。
老太君也看不下去了,大聲喝止:“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再不停下,統統給我滾出去。”
被老太君這樣一喝,衆人也是被鎮住了,任老爺雖寵妾滅妻,又偏心庶女,諸多的不是,但是卻有一點,十分聽從老太太的話,老太太說一,他絕不說二。
老太君的目光彷彿要將四個人生颳了似的,嚇得四人再不敢亂來。
老太君目光凌厲的看向任紓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快說,再有誰亂來的,家法處置。”
所謂家法就是將極細的藤條纏繞成一根,沾了辣椒鹽水抽在身上,雖不會將皮膚打爛,但是那麻麻癢癢的感覺,沾着辣椒鹽水,更是要折磨人。
聽到家法處置四個字之後,任紓宛和謝姨娘倒是安分多了,只是眼神中警告的意思越發明顯。
任紓湘揉着發紅的臉頰,隱隱還有些刺痛感,心中的恨越發上來。
對着老太君,將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今日上街的時候,二姐姐將一包藥粉給了我,說是放進大姐姐的茶水裡,大姐姐就會暈倒,我只當是要捉弄大姐姐,沒做他想,就照做了。”
老太君聽了這話倒吸一口涼氣,也顧不得年邁的身子,走到任紓宛的身邊,一巴掌拍在任紓宛的臉上:“作孽啊作孽啊,我們任家怎麼出了你這樣豬狗不如的東西,連自己姐姐都這樣算計。”
任紓湘看着任紓宛狼狽的模樣心中暗暗嘲笑:“誰知大姐姐知道了,將茶水與我的調換了,然後我就暈倒了,等我醒來的時候……”
老太君凌厲的目光掃向任薄雪,任薄雪心中一驚,擠出兩滴眼淚來:“平日在家中的時候常與三妹妹嬉鬧,我只當是她又弄了什麼東西來捉弄我,所以就想讓她自己嚐嚐後果,沒想到竟是這種勞什子東西,如果孫女兒早知道,打死也不敢換的啊。”
老太君想了想任薄雪素來的爲人,倒是相信了,任薄雪前世一直是懦弱受欺負的,老太君雖有心相助,但也不能二十四小時看着,更沒想到自己去世之後任薄雪的遭遇,只是老太君不知道面前的任薄雪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任薄雪一直都是知恩圖報的人,前世的老太君對任薄雪一直都非常疼愛,故而任薄雪對於老太君並沒有什麼仇恨感。
任紓宛自然是打死都不敢承認的:“你憑什麼就說東西是我給你的,什麼證據都沒有,你就這樣給我胡亂安罪名,我是不會認的。”
任紓湘氣得臉色都青了,那時候那麼相信任紓宛的她根本沒有料到後面的事,自然也就不會去想着留什麼證據了,沒想到任紓宛這會子這樣耍無賴,她還真沒辦法,可是如果這件事就這樣的話,她實在是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