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從飛影的嘴裡一點一點也套出來了不少沼澤地附近的環境,如今安蕭泉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去挖地,任薄雪心裡也是十分憂心。
心裡總覺得有事似得,悶悶的難受。
任薄雪從馬車裡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正坐在一旁地上繡荷包的蓁蓁,還有旁邊香雲和飛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個人臉上都笑的十分開心。
蓁蓁見任薄雪走了下來立馬站起來:“姑娘,可是悶了?”
任薄雪看了一眼蓁蓁手中的荷包,繡的是一支清雅的水仙花:“你的繡活兒越發好了。”
蓁蓁一笑道:“姑娘忘了?上次說那套水藍色的衣裳想要配一支水仙花的荷包的?奴婢沒事,閒着也難受,索性就做起來了。”
任薄雪這纔想起來,原來是還在府裡時,做了一身水藍色的衣裳,與她其他的荷包搭配着總覺得哪裡不大好看,故而無意間說了句“若是能有一個鵝黃底水仙花的荷包相配,那纔好看。”
誰知道這麼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被蓁蓁記在了心上。
任薄雪輕聲一笑:“我都快忘了,虧你還記得這樣清楚。”
蓁蓁與香雲不同的則是心思細膩又成熟穩重,並且對任薄雪着實忠心,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伺候着任薄雪從不想其他,一心一眼只知道伺候任薄雪。
任薄雪瞧了一眼香雲和飛影:“她們兩個倒是湊在了一起,可算是解決了我心裡的一件大事了,接下來就是你了。”
蓁蓁自然瞭然任薄雪話說的是什麼,臉色驟然一紅,不依道:“姑娘正經說話拉扯奴婢做什麼,奴婢可沒打算嫁人只想伺候姑娘一輩子。”
任薄雪柔柔一笑:“那怎麼成,若是這樣,我心裡先是不安了。”
說鬧了一番,心裡的不安不但沒有消減反而更甚,任薄雪道:“你們先在這裡待着,我自己去走走。”
飛影聽了這話立馬走了過來:“主子讓屬下在這裡保護姑娘,姑娘要去哪裡,屬下就跟去哪裡,姑娘萬萬不可單獨出去,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丟了屬下這條命都消不掉主子的怒氣。”
任薄雪皺了皺眉道:“他是讓你保護我,沒有說軟禁我吧?我心情不好,想一個人走走!”
這話任薄雪說的十分堅定,香雲和蓁蓁都知道任薄雪是因爲安蕭泉纔會心情十分不好,又見飛影觸了她的黴頭,恐她不高興。
香雲立馬站出來道:“姑娘要走走就走走吧,只是別走太遠了,如今五皇子還在城裡,奴婢怕他……”
任薄雪自然知道香雲的意思,點了點頭獨自走了出去,心裡滿懷心事,整個人都是亂糟糟的。
任薄雪漫無目的的低頭走着,一時也忘了回去的路該怎麼走,一眼看去似乎哪裡都長得一模一樣,根本分辨不出來哪裡是哪個方向。
“蓁蓁!香雲!”任薄雪大呼道,只可惜過了好半晌都沒能聽見一點回應。
糟糕,只怕是走遠了,任薄雪閉着眼睛想着方纔走過來的方向,全憑感覺去尋找回去的路。
“唔!”驟然從任薄雪的身後伸出來一隻手,手中拿着手絹緊緊的捂着任薄雪的嘴。
任薄雪心中一沉,還沒等來得及反應什麼,眩暈感已經襲來。
過了整整一個時辰還沒見任薄雪回來的蓁蓁、香雲和飛影心裡都開始發慌了起來,三個人也不敢分開,怕有走失,三個人緊緊的靠在一起不停的大喊任薄雪的名字,但是回答他們的只有迴音……
這邊,安蕭泉這裡也並沒有十分的順利,去了的九個壯漢其中一個因爲挖錯了方向直接陷進了泥濘中,等大夥反應過來的時候,差點整個人都陷進去,費了許多的力氣才救上來。
之後各自都更加小心翼翼起來,但是小心翼翼也就意味着加長了挖道的時間。
安蕭泉隱隱聽着香雲等人在喊任薄雪的聲音,心裡驟然一痛,扔下手中的工具就往聲音發源的地方跑去。
香雲等人看見安蕭泉匆匆跑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不同的難過。
安蕭泉說話的聲音都開始帶了一些微微的顫抖和害怕:“薄雪呢?”
香雲看見安蕭泉的表情即心虛又難過,更多的是對任薄雪的擔心,香雲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姑娘方纔說要一個人走走靜靜心,還不讓飛影跟着,我們瞧姑娘似乎十分心煩,就讓她自己去了,誰知道去了一個多時辰了,還沒回來……”
安蕭泉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劇烈,彷彿眼前已經能夠看見任薄雪慢慢消失在自己身邊的樣子,胸口驟然的劇痛,喉間的腥甜,紅豔豔的鮮血一下子從嘴裡涌了出來。
飛影見自己的主子突然吐血,嚇得立馬上去扶,誰知道還沒碰着安蕭泉就被安蕭泉一掌推翻在地。
香雲立馬上前去扶起來飛影:“殿下也別發脾氣,先找到姑娘要緊。若是耽擱了,奴婢擔心……”
香雲的話彷彿一擊重錘打在了安蕭泉的胸口。
蓁蓁十分惱火的看着面前的衆人:“如今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關鍵是趕緊將姑娘找回來,若是奴婢猜的不錯,多半是五皇子做的,五皇子對姑娘一直心懷不軌。”
蓁蓁的話一說出來,安蕭泉的心更加是揪在了一起,都是他的錯,都怪他,若是能夠讓任薄雪跟在他的身邊的話根本就不會出現這些事情了.
安蒙毅對任薄雪的心思安蕭泉並不是不知道,如果今日任薄雪真的是落在了安蒙毅的手裡,按照安蒙毅那不折手段的性格,只怕是……
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安蕭泉想都不敢想。
“咻~”
一支袖箭穿過衆人直接刺在了旁邊的樹上,安蕭泉心中一凜,走過去將袖箭下的紙條拿了出來。
“若想救任薄雪,往沼澤來。”
安蕭泉一把撕了那紙條,想也不想的就往沼澤那邊衝,只怕不止任薄雪,那些百姓——
果然如安蕭泉所想的一模一樣,安蕭泉到的時候,任薄雪被捆住了手腳,還被布條堵住了嘴,一行過來的百姓也都已經被安蒙毅的人給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