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道:“奴婢猜她肯定會不會交出來,她必定想着今後的靠山是五皇子府而不是任府,肯定會帶去五皇子府。”
香雲接口:“殊不知她娘還在任府呢,她若是得罪了老夫人,今後謝姨娘在府裡也肯定不會再有好日子過。不過她本來就是自私的人,哪裡還會管謝姨娘的死活,只顧着自己開心就好。”
安蕭泉看向任薄雪:“你能把錢給她,其中應該還有別的緣故吧。”
任薄雪眯眼一笑:“知我者,安蕭泉也。”
說完,臉上微微發紅,卻見安蕭泉目光溫柔如水,似是能將人溺死其中。
任薄雪聲音也柔和起來,:“雖我不曾見過那個什麼葵姬,但是聽外面的傳言也大概能夠了解一二,她既然能大大方方的將任紓宛一個人扔在五皇子府,不可能沒有一點準備,明明知道那些下人一個個都是見錢眼開,她肯定有別的辦法穩住這些人。”
蓁蓁噗嗤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是,哪怕這些銀子花出去,她還是討不到任何好?”
任薄雪點了點頭:“那個葵姬能壓得任紓宛擡不起頭來,想必也不是個愚蠢的人,能讓任紓宛這麼長時間見不到五皇子,可見是有點手段的。”
安蕭泉鳳眼含笑:“所以你不僅用她孃的銀子收買了她的心,她還討不到任何的好處,最後灰心失望,越發將你當做救命稻草?”
任薄雪點頭:“對,我就是這麼壞心的人。”她一點兒都不避諱安蕭泉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安蕭泉卻笑着接了一句:“是挺壞的,不過我喜歡。”
任紓宛到了秋爽軒,謝姨娘問道:“你方纔是不是去任薄雪那裡了?”
任紓宛點了點頭,並將自己手上的一盒銀子拿了出來:“大姐姐知道我在五皇子府過得艱難,特意將八皇子給她的銀子都拿來給我了,姨娘,咱們和大姐姐本就是一家人,爲什麼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謝姨娘冷哼了一聲:“不過一箱銀子就把你收買了,你也不想想,咱們能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拜她們所賜?”
任紓宛皺眉反駁:“最初的時候,大姐姐和夫人都沒有做什麼,只是後來咱們數次下手的時候她們纔開始反擊的,況且,咱們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還不是那個黑弟弟的錯,他就不該投胎的好。”
黑孩子一直都是謝姨娘的心結,更何況自己的兒子還是死在自己女兒的手中,很長一段時間謝姨娘都沒法從這件事裡面走出來:“胡說什麼,無論如何他都是你弟弟。”
任紓宛也是個倔脾氣,見謝姨娘這麼久還在因爲黑孩子的事責怪自己,一股子脾氣又倔了起來:“什麼弟弟,他就是個怪胎,還是個災星,如果不是他,咱們如今又怎麼會這麼慘?”
謝姨娘哽在喉間的話生生嚥了下去,其實她看透了也就知道了,很多東西的確是那個兒子造成的,但畢竟十月懷胎,她豈能狠得下心?
氣氛驟然尷尬起來,兩個人鬧得不歡而散。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五皇子府的馬車已經到了任府催任紓宛回府,任紓宛也沒向衆人道別,只單單和任薄雪說了聲便乘了馬車離開。
安蕭泉看着任薄雪突然就變得悶悶不樂,問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你對五弟和葵姬還有任紓宛,以及這個謝姨娘有滔天的仇恨一般。”
任薄雪也不打算瞞着安蕭泉,只是很多東西如今還不想說出口,因爲她的仇還未報,如今說出來也沒什麼意思,雖然她相信安蕭泉肯定不會把那些話當成妄語,但是她不想將安蕭泉牽扯到她的仇恨裡面。
任薄雪道:“我恨的是任紓宛和謝姨娘,如今任紓宛嫁去了五皇子府,我自然也連帶着把五皇子和王妃娘娘一起恨上了。”
安蕭泉皺了皺眉道:“可是當初任紓宛還沒嫁過去的時候你就對五弟有不小的敵意,你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
任薄雪點了點頭道:“五皇子這個人給我的第一印象的確不好,厭惡他也是人之常情。再加上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騷擾我,姑娘家最在意的就是名節,他倒是沒什麼,可若是落在旁人眼裡,他是皇子,沒有人會去指責他。而我呢,不知會有多麼難聽的話傳出來,雖我和他往日無糾葛,可無緣無故敗壞我的名聲,難道我不該恨他嗎?”
安蕭泉原先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任薄雪竟有這麼多苦楚,知道她這會子肯定是抑鬱無比,只得皺眉一嘆:“你放心,今後有我保護你,不會再有之前那些事了。”
再說任紓宛,回到五皇子府的時候門口竟然一個候着的下人都沒,任紓宛正預備發脾氣,但是想到了任薄雪的話,如今還是乘早拉攏人心纔是重要的事情,於是扶着初夏下了馬車回到屋裡。
任紓宛方纔在秋爽軒生了氣,沒有用膳便直接回了五皇子府,這會子正餓的肚子咕嚕嚕叫,便趕緊傳了人來:“給給本側妃弄些吃的來。”
小丫鬟走過來,低垂着頭道:“娘娘,因爲您回的晚了,大夥沒料到娘娘沒有用膳,所以並沒有熱菜。”
這倒是真怪不得丫鬟們,誰家姑娘歸寧回府會餓着肚子回來的?不得不說任紓宛這也是開了先河,她咬了咬牙道:“去給本側妃做一碗雞蛋羹。”
任紓宛拿了十兩銀子扔在小丫鬟跟前,小丫鬟看見銀子眼前立刻一亮,忙不迭塞入懷中笑眯眯道:“這會子廚房早已沒人了,不過沒關係,雞蛋羹的做法簡單,奴婢倒也學過,這就去給側妃娘娘蒸雞蛋羹。”
任紓宛看着小丫鬟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果然都是些見錢眼開的東西,哼,一個個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難怪也就只能當小小丫鬟了!等本側妃有朝一日...有的你們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