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和曹運達見劉辰折返回來,神經再次緊張起來,眼神隨着劉辰的身影漸漸往裡面移動。
劉辰來到了前臺女孩的面前,用一個毫不在乎的眼神瞅了一眼,隨後轉向徐浪一側:“這個女人是你們的人嗎?”
劉辰的問話徐浪已經不敢再隨意糊弄信口雌黃了,他老老實實地交代了這個女孩的事情:“不是,她是這家店的店員,我們來這裡之後才讓她臨時幫我們忙的,是我們脅迫她的,所以……”
劉辰見徐浪能夠如實交代情況,並且不讓這個無辜的女孩一起跟着背鍋,非常滿意,既然如此也便不好再下狠手,他嘴角一揚,繼續往包間門口走去,最後留下了一句話:“男人之間的事,不要讓女人摻和進來,很卑鄙,也很沒用。”
說完,劉辰徑直地離開包間,隨着下樓梯的腳步聲響起,包間裡的徐浪和曹運達終於長舒一口氣,緊繃着的神經放了下來,彼此對望一眼,如此慘烈的狀況下,他們甚至有一種想要笑出來的感覺,因爲對他們來說,今晚是劫後餘生的一晚。
劉辰離開孤園茶館後,上車啓動,然後快速往鴻運酒吧對面的廢棄樓趕去,他聯繫祁東斯,卻沒有收到回覆,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出了什麼問題嗎?
祁東斯在接到劉辰幫忙的請求後,即刻趕往了鴻運酒吧對面的廢棄樓救人。
他並沒有叫上馮俊或者陳子強幫忙,隻身一人前往那邊,動靜會更加小,行動也會更加安全,畢竟他不確定廢棄樓裡有多少人。
祁東斯先到了鴻運酒吧附近看了下,發現整座酒吧已經關門,但門口仍有不少人在議論,他覺得很奇怪,走上前叫住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
“您好,問一下,今天這家酒吧不開門嗎?”
“不知道,聽說之前裡面有個客人跟十幾個保安發生了衝突,在裡面打了一架,怕傷及無辜,就把我們這些在裡面喝酒的客人都叫了出來,這不,我手裡這瓶酒還是裡面帶出來的呢。”
祁東斯對中年男子的話稍稍分析一下就知道,那個跟保安發生衝突的人就是劉辰,只有他才能夠一個打十個。
劉辰既然來過鴻運酒吧,卻沒有前往對面的那幢廢棄樓,然後又在電話裡讓自己前去廢棄樓救人,祁東斯猜測劉辰也是在打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廢棄樓的事情,很顯然,廢棄樓里正發生着一些秘密且危險的事情。
“哦好,看來今晚是沒有酒喝了,還是回去睡覺吧。”祁東斯和中年男子嘀咕了一句,假裝自己是一個尋常的酒客,然後怏怏地離開了這裡。
祁東斯爲了確保足夠安全和隱蔽,關閉了隨身的一些通訊工具的信號,快步朝着對面的廢棄樓趕去。
廢棄樓上面沒有燈光,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個房間,祁東斯只能憑藉直覺上樓去尋找。
廢棄樓這邊一共有三幢,但中間那幢相對比較低矮,看上去只有七層的樣子,電梯也已經停止運營了,在兩幢較高的廢棄樓掩護下,顯得更加隱蔽,如果要將人關起來,中間這幢似乎更有可能。
祁東斯選擇了中間這幢廢棄樓,從第一層開始,一層一層地往上找去,他側耳在門上傾聽,一般來說如果關着人,就算再怎麼謹慎,多少會發出一些動靜,他就用這個方法一層層向上而去。
一到三層是最有可能的,因爲一旦被人發現或者出現什麼意外,還能夠靠着跳窗逃生,四到六層是最不可能的,在這個高度如果要跳窗的話,非死即殘。
第七層,雖然不可能跳窗,但它的頂上有一個天台,天台邊緣距離另外兩幢廢棄樓的樓層陽臺,只有兩米遠的間距,靠着衝刺還能夠跨過去,所以第七層依然是可供選擇的最佳地點之一。
前三層沒有動靜,祁東斯直接前往七樓,來到六樓的時候,他就已經聽到一些動靜了,於是立即放緩腳步,輕聲地踏上了七樓,在門口,他側耳傾聽一番,大概可以判斷出裡面有七八個人左右,不知道包不包括凌律師和武勝。
祁東斯沒有貿然破門而入,他覺得如果自己進入其中,必須將裡面的人一網打盡,因此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密封膠帶,在七樓的門縫上連續補上幾道,如此一來,這扇門從裡面也未必可以輕易打開。
封閉了出口,祁東斯選擇繞着樓梯直接前往頂上的天台,他上去一看,天台的門沒有鎖上,果然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用來應對突發情況的。
此時已經凌晨,天空中的月亮也越來越斜,而距離黎明也還有一段時間,祁東斯來到天台,望着遠處的新城區街道的霓虹閃爍,這片被廢棄待拆的老城區,顯得特別的寂靜和落寞,這是一個要被放棄和遺忘的地點,而這也是一個各種黑暗和利益交織叢生的地方。
祁東斯來到了天台邊緣,他向下尋找到了七樓的窗戶,裡面閃爍着不太明亮的燈光,但這裡面傳來的聲音卻更加清晰了,他確定這個房間裡,就是關押着凌律師和武勝的地方。
祁東斯拿出了揹包裡的伸縮帶,他將一頭勾住了天台的水箱架上面,另一頭捆綁在自己的腰間,準備將自己吊下去然後破窗而入。
吊下去的時候,速度很慢,但祁東斯往下看去,七樓的高度還是有些讓人血壓升高,他閉了下眼睛,回憶起自己以前種種高空作業的情景,深呼吸一下後,接着往下拉長繩子,終於來到了七樓的窗戶邊。
祁東斯正擡起頭想要觀察房間裡的情況,突然房間裡進來一個男子,他立即用手一撐,將自己翻轉到窗戶邊上一側隱藏起來,幾秒鐘後沒有了動靜,他才繼續翻轉過來。
祁東斯觀察了一下里面的情況,這是一個靠窗的房間,房間裡只有一個男子在電腦上播放着什麼監控視頻,其他更多的人應該還在外面或者是隔壁的房間,聽各種不同的聲音,人數還不少,估計比之前判斷的七八個人還要多,起碼有十個以上。
如果直接破窗而入,必然會帶來巨大的動靜,引起房間外面那些人的注意,於是他拿起手中的尖刀,小心翼翼地撬開了玻璃窗戶。
也許是裡面那個男子對電腦屏幕上的監控畫面太過於專注,祁東斯稍稍發出了一些聲響,並沒有引起對方的察覺。
用刀尖慢慢地移動窗戶上的插銷,一旦裡面那個男子有動靜,祁東斯便立即隱藏,因此在這扇玻璃窗上,花費了好幾分鐘的時間。
不過最終還是移動了插銷,輕輕打開了窗戶,祁東斯將伸縮繩的另一頭從身上卸下後,再次深呼吸一下,快速撐起自己的身子,翻過了窗戶,然後順起窗戶邊的一顆石子飛了過去,那男子被祁東斯的這顆勁道十足且精準無比的石子擊中,瞬間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覺。
祁東斯順利地進入了七樓房間內部,而此時在天台處,有一個黑影,用一把剪刀,將勾在水箱架的伸縮帶子,剪出了很大一道口子……
祁東斯來到了房間裡面,上前察看了一下那個男子的狀況,只是普通的昏迷,他又看了下電腦屏幕上的監控視頻,發現屏幕上的鏡頭竟然就在鴻運酒吧的門口!
繼續往回調看監控視頻,還能看到自己在酒吧門口逗留的畫面,而這個畫面被單獨截取了好幾個定格畫面,祁東斯這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經被這些人給盯上了。
既然自己很有可能已經暴露,祁東斯也就不再這麼躲躲藏藏小心翼翼,大不了來次硬碰硬的較量。
決定之後,祁東斯來到了房門口,準備衝出去解決外面十來個人,他雙手準備好了武器,一把尖刀和一根細長的鐵棍,可真當他要踹開門出去的時候,一擡腳還沒發力,門卻開了。
祁東斯驚了一下,正欲舉手反擊,卻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伸了進來,他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心裡暗叫不妙。
原以爲這些只是普通的綁匪,有些稱手的武器就可以應付,沒想到這些傢伙還有槍,祁東斯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些綁匪不是一般的綁匪,在當前形勢下能夠弄到槍的人都不一般。
冷兵器自然無法跟***抗衡,祁東斯也懂得避其鋒芒的道理,他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衝着對方笑了笑。
持槍的男子正是那個三十多歲的平頭男子,他長相帥氣身材高大,在183公分的祁東斯面前,氣場一點也不虛,在槍械的加持下,他的底氣十足信心爆棚,嘴裡自信地嚼着口香糖,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就一把刀和一根鐵棍就來救人了?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平頭男子略帶不滿的朝着祁東斯說着,他認爲祁東斯如此輕率的舉動,是對自己職業素養的侮辱。
“呵呵,說實話,我到現在也還是這麼認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