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林子墨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不知到底是因爲司徒綺月識破了他們的手段還是因爲欺瞞,一雙眸子深沉如水,嘴脣抿了又抿,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司徒綺月沒有好氣的瞪了一眼雲兒,“你到底是誰?”
“姐姐,你說呢?”雲兒此刻有些驚慌的神色也已經平靜了不少,聽到司徒綺月問她,卻是沒有猶豫,向後面的林子墨走了過去,伸出手挽着林子墨的胳膊,指了指,“我和他一起長大的,你說我是誰?”
“哦,原來你是林妹妹啊。”司徒綺月恍然大悟,特意將妹妹兩個字要的重重的,青梅竹馬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投胎的時候領了一個好的號牌嗎?
“你!”雲兒大怒,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她數次向林子墨表明心意,都被林子墨以妹妹的名義拒絕,這個時候,司徒綺月又提妹妹兩個字,無異於在她的心口上撒了一把鹽粒,疼得發鹹。
撲哧!林子墨倒是沒忍住,笑了出來,頓時吸引了兩個女人的眼光,冰山花開,這種美景誰會錯過?
“月兒,”林子墨蹙眉,“她是冷月宮的特使。”
……這下輪到司徒綺月鬱悶了,這還是那個當街賣身的可憐女子嗎?搖身一變竟然成了冷月宮的頭牌殺手,還是典型的殺二代,雲兒的父親竟然還是冷月宮的長老。
“那個什麼盟主的寶藏在什麼地方?一定要去嗎?”司徒綺月忍不住問道,林子墨點了點頭,臉色鄭重的的看着司徒綺月,“月兒,你不用擔心,寶藏就在百花鎮附近的百花山上,距離此處不足十里,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司徒綺月的臉色一下一下的沉了下來,剛纔的話她都聽到了,至今那個地方都沒有活着出來的人,沒有危險?這是騙鬼呢?
想了一下以後,司徒綺月才緩緩地說道:“好,要去的話必須帶上我!”
“不行!”“不行!”兩個聲音一口同聲的說道,司徒綺月望了望林子墨和雲兒,“如果你們不帶我去,那麼誰也別想去!”
“月兒,不要鬧好不好?那個地方很危險……”林子墨走了過來,雙手扶着司徒綺月的雙肩溫柔的解釋,“你剛纔不是說沒有危險嗎?”司徒綺月反問道。
“你不會武功,到時候我怕……”林子墨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怕我拖累你是嗎?”司徒綺月扭過臉,拒絕看着林子墨。
雲兒看不過去了,幾步就踏了過來,冷淡的說道:“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就你這四體不勤的如果跟着我們,簡直就是累贅,沒準還會害死我們呢!”
“閉嘴!”林子墨扭過頭,衝着雲兒怒吼,咆哮的聲音震得桌子上的茶碗都開始晃盪。
“宮主,我說的錯了嗎?如果讓這個女人跟着,恐怕我們死的也會更快一下。”雲兒不怕林子墨對她發火,繼續說道,指着司徒綺月的眉心,“你看看她,性格懦弱,不會武功,而且還這麼醜,宮主,你離開她吧。”
呃,司徒綺月捂着腦門,這變化的也太快了,她有點接受不了,怎麼才一會功夫討論的就成了她的歸屬問題了呢?就算這雲殺手喜歡林子墨,那也不用把她貶低的這麼差吧,她也是有優點的好不好?
懦弱嗎?這叫脾氣好,溫婉吧。不會武功的多了,又不差她一個,她也很有名氣的好不好?她可是才女啊。醜,好吧,這個確實醜了點。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林子墨這會已經壓着脾氣呢,尤其是在司徒綺月身前,他更是有點惶恐,他也沒有想到雲兒竟然這麼直白的說這些話。
“宮主……”雲兒不甘心,“閉嘴!滾出去!”林子墨近乎咆哮。
“你讓我滾?”雲兒從來沒有想到林子墨爲了司徒綺月竟然這麼和她說話,頓時眼圈一紅,跑了出去。
司徒綺月嘴角一抽,微微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月兒……”林子墨猶豫了半晌才慢慢說道:“我可以帶你去,但是我只能留你在外圍,是不會帶你進去的,藏寶的地方機關重重,就是我也沒有幾分把握的。”
“林子墨,可不可以不去?”司徒綺月問道,眼裡閃過期盼,但是當她看到林子墨搖頭的時候卻感覺心裡的苦又多了。
“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真的不是容貌,雖然我也是一個女人,喜歡美麗,但是我卻不希望用你的安危去換取,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寧願永遠做一個醜女人,也不希望你爲了而受到有可能的傷害。”
“月兒,你應該得到更好的。”林子墨的聲音傳來,司徒綺月無奈的低垂眼眸,她說了那麼多還是沒有用嗎?她真的阻止不了嗎?
這個時候,京城裡的大街小巷也開始喧鬧起來,各個車行,也忙碌了起來。馬匹市場也格外的熱鬧,生意好了很多。
王府裡,蕭弘文書桌上擺了一桌子書信,全部都是情報系統送上來的,百花山竟然出了寶藏,這事透着一股子詭異,但是還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很多俠客,武士紛紛整裝趕去了百花鎮,生怕去晚了所有寶藏都被別人捷足先登了。不過這好多時間了,也沒有傳出寶藏被人取出來的消息,但是去的人卻無一人生還,這無疑給衆人心頭敲了一個警鐘,儘管如此,這也是讓他們準備的更充足了而已,並沒有打消前去尋寶的念頭。
想到那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有那神藥鳳凰藥都已經讓人們心慌不安了,別說尋常人,就連蕭弘文都動了幾分念頭,要不要利用朝廷的能力,鎮壓住這個消息,自行尋寶呢?
“王爺,馬車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啊?”林波晃悠着胖胖的身子走了進來,雙手作揖問道,臉上油乎乎的。
“麻煩你了,林伯,告訴老九,現在就走。”蕭弘文放下了手裡的書信,將桌子上的印章揣進了懷裡,又拿起椅子上的披風穿上,大步流星的就向外走。
林伯趕緊答應了一聲,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馬車裡,兄弟兩人面對面坐着,一個冷豔,一個俊俏,一張桌几上擺着清酒還有兩隻杯盞,蕭弘文和蕭立軒倒是一人一杯的對飲,誰也沒有說話。
馬鞭的清脆聲響在路上揚起一個個的鞭花,清冷的風從窗子不停地鑽進來,馬車裡的空氣帶着行路蕭蕭的味道。
蕭立軒畢竟是年輕,呆了沒有一會,便沉不住氣了,“七哥,我們真的要去挖寶藏啊?”
“……”蕭弘文默了,這都出來幾十里路了,不去難道是爲了出來遛彎?
“七哥,我聽說那個寶藏死了不少人了,我們還要不要去啊?萬一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寶藏呢?”蕭立軒繼續問道,一副問題寶寶的模樣。受司徒綺月冷漠的調教,對上他七哥這點冷臉,他倒是覺得無所謂了。
“怕死你就回去!”蕭弘文蹙眉,自斟自飲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卻也不忘挖苦蕭立軒一句。
“七哥!我纔不是那種怕死的人呢!”蕭立軒被蕭弘文這麼一激,倒是豪爽起來,也學着蕭弘文的樣子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喝光了。
蕭弘文脣角微微一勾,又倒了一杯,腦海裡不自覺的浮現了一個女子身影,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個月,可是他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年呢?而且那個身影卻越來越清晰,以前也只是模糊的身影,現在卻清晰的能夠想起她臉上的每一塊傷疤,那些都是自己加諸上去的,想到這裡,蕭弘文的心口又是一陣疼痛,任由火辣的酒液順喉而下。
“七哥!七哥!”蕭立軒喊了兩聲,蕭弘文都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不知道魂飄到哪裡去了,最後一嗓子喊的聲音格外的大,纔算驚醒了蕭弘文。
“幹嘛!”蕭弘文沒有好奇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七哥,你是不是又在想嫂子呢?”
“滾!”
“滾遠了,可就喊不回來了!”
阿嚏,阿嚏。司徒綺月一邊打着噴嚏一邊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帶子,這天真是一天天冷下來了。冬天就要來了,那麼春天也就不遠了。想來,他來到這個時空竟然已經半年了,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司徒綺月忍不住的自嘲的笑了笑,她混的可真是慘啊。
林子墨這會去安排人手了,定於三天後出發。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鳳凰血的時候,司徒綺月的心頭就開始莫名的悸動,似乎有什麼事情遺忘了一個樣。
鐺鐺!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司徒綺月偏頭問道:“誰?”她已經被勒令不準出門了,這幾天外面都亂哄哄的了,百花鎮涌入了不少外鄉人。
“客官,送熱水的。”門外傳來店小二熟悉的聲音,司徒綺月一顆心放了下來,帶好了面紗,便將門打了開。
“唔,你們……”話沒有說完,司徒綺月就已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