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瞿之卿之邀,Wasun和他關起書房說着瞿博秋和文瀟瀟不能聽的悄悄話。
瞿博秋懶得去理他們關起門密謀禍害誰,早在剛纔他就注意到文瀟瀟眼眶紅腫,似乎有哭過的痕跡,不禁小聲問她:“瀟瀟,你怎麼哭啦,是不是小舅欺負你啊?”
文瀟瀟趕緊搖頭:“不不不,之卿纔沒有欺負我。”
瞿博秋一臉狐疑,認真地瞅過文瀟瀟十分認真地替瞿之卿抱屈的表情,這才鬆口:“我都不知道你搬來跟小舅一起住了。”
文瀟瀟這纔想到她搬來這些天還也沒跟別人說過。當初她跟樓逸熙鬧緋聞,瞿博秋還替她擔心過,雖然還是個孩子,平時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理不睬,但實則心地很善良,而且很心細呢。
文瀟瀟倍感窩心:“多虧之卿照顧我,否則……”否則她一個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好比剛纔,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獨自面對爸爸的離開,她一定無法像現在這樣這麼快就振作起來。
看來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兩人進展神速啊。瞿博秋打量了文瀟瀟的臉色半晌,頗爲感慨。
不過,雖然她好像毫無所覺,但確實有什麼不一樣了。瞿博秋想,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嘛?
瞿博秋突然腦洞大開,莫名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將來小舅取了瀟瀟,他要叫她什麼?舅媽?輩份問題實在是他一個海外僑胞倍感苦惱的事情啊。
此時,一扇門之內的瞿之卿和Wasun兩人意外地合拍,達成一致共識。
“看不出你對我姐有這麼深的恨意啊?”協議成功之後,瞿之卿調侃道。
“中國的俗語稱之爲,愛之深,恨之切。我應該沒說錯吧?”Wasun淡然駁回。
所以說,男人的妒意也是很可怕的。
瞿之雅的個人行爲實話說絕對是在挑戰男人的底限,比起女人對男人出軌的忍耐力,男人更加無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出軌,尤其這還不是一次半次。
Wasun當初有多愛她,就有多忍耐,心裡就有多嫉妒,如今就有多惱恨。
別小看男人的妒火,夜路走多終歸要陰溝裡翻船的,瞿之卿慶幸地想,自己現在浪子回頭,不算太遲吧?
不過,瞿之卿的眼底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也正因爲如此,自己又得到一股助力,真乃神來一筆。
那麼,瞿之雅,你可準備好接招了?
相談甚歡的兩人終於從書房裡出來,瞿之卿尋思着打算趕人,誰知瞿博秋十分理直氣壯地要求留下來用餐,Wa
sun拍拍手,表示贊同,文瀟瀟自然沒有意見,瞿之卿想黑臉都不能。
“這是因爲外公允許我跟Wasun出來,所以我媽勉爲其難答應不用帶小黑。”瞿博秋學着文瀟瀟的樣子擇菜,雖然他還是沒看懂哪些被丟掉的菜哪裡有問題。
保鏢小黑最近被瞿博秋嫌棄得要死,因爲過年的時候人家放假去了,他嚐到自由的滋味,如今又恢復到原來被跟屁蟲纏着,自然不樂意了。
他小聲地對文瀟瀟說:“順帶一提,在我媽面前提Wasun是大忌,在Wasun面前提我媽同樣。”
文瀟瀟瞅了一眼與瞿之卿在大廳談笑風聲的Wasun,看起來挺和藹可親的,如果提到瞿之雅,難道他會突然暴走嗎?
“不過比起媽媽,你跟爸爸的感情更好些。”文瀟瀟笑道。
瞿博秋微窘,一臉彆扭:“那、那是當然啦,我跟他生活的時間更長啊。”
文瀟瀟搖頭:“你跟你爸爸說話相處很自然,可是你跟你媽媽在一起卻不開心,這其中的原因絕不僅僅只是相處的時間長短的問題。”
瞿博秋靜默片刻,“也是,Wasun一年到頭也沒回家幾天,平時都是保姆Susan在照料我的起居生活。小學時候學校搞的活動什麼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參加,同學都笑我沒有爹媽,長大以後漸漸才覺得無所謂,可是偏偏身邊的朋友好幾個是中國迷,逢年過節就要搞家庭聚會,還是中式的,每次就我一個人落單,看着就刺眼。”
“過年就算了,反正美國不過春節的。可是聖誕節明明答應我平安夜會趕回來的,結果我等啊等啊等到27號他纔像從非洲逃回來的難民一樣頭髮胡腮糊成一臉帶着稀奇古怪的禮物回來,然後看到沒拆掉的聖誕樹就誤以爲平安夜都還沒過,一邊得瑟一邊喊朋友來過節,結果還得靠朋友告訴他聖誕節早過了兩天了……”
……這算不算是怨婦高峰會?看來瞿博秋也不是真的無所謂,積壓得怨氣還真不少啊。
文瀟瀟汗顏。
“可是每次他帶回來的禮物我都會好好收起來。”瞿博秋抿脣撇嘴,一邊不屑一邊嘀咕,“最討厭的是什麼犀角,據說還有一個恐怖的傳說。難道他就不能帶點正常的東西回來嗎?”
他擇菜的動作一頓,“而且每次回來都會一臉熱情地拉着我天南地北地胡說海說一通,我說困死了要睡覺,他非得要跟我聯絡父子感情一起蓋棉被睡覺。天啊!美國的孩子五歲就已經不屑跟父母睡同一張牀了。我那時都十三歲了,居然還
要跟他擠一張牀,而且他還會打呼嚕,吵得要死!”
文瀟瀟擇完手上的菜,順手將瞿博秋手裡捏了很久沒有動靜的菜一塊擇了:“可是你好像很高興啊?”
瞿博秋驀地擡頭。
文瀟瀟莞爾一笑,摸摸他的腦袋:“你不是挺喜歡的嘛?”
瞿博秋彆扭地撇嘴,蒼白的臉頰升起一陣紅暈,“我就是覺得冬天的時候兩個人睡一張牀也挺暖和的。”末了,他強調地補上一句:“僅此而己!”
每個孩子都希望父母對自己更多的關注,每個人都渴望得到父母的更多的愛。無論長得多高歲數多大,無論身邊有多少朋友,父母永遠是他們背後最牢靠的支撐。
文瀟瀟苦澀地說:“嗯,真的很暖和的哦,所以你要好好珍惜。”這對她而言卻已經是再也渴求不來的事情了。
與廚房的兩人談論着外面的人相事,客廳的兩人談論的對象同樣是裡面的人。
Wasun一臉感慨萬千:“我覺得Johnny這次回來變化很大,他跟文小姐的感情似乎非常好。”
“是啊。”瞿之卿嘴角抽搐,連自己在的時候都好像他纔是第三者插足一般,那兩個人的感情真不是普通的和諧有愛。要不是自己閱人無數還真要擔心他們會否發展姐弟戀。
當真如此,他第一個拍散他!
“Johnny從小跟誰都不親,跟之雅也一樣,如若當初我不是堅持要帶他去美國,恐怕跟我的感情也好不了多少。”Wasun聽見廚房裡頭不少傳來嘻笑的聲音,心中有些違和,可又覺得這本該是個15歲的孩子應該擁有的。
“就算當年你把他留下,姐也一樣照顧不好他,說不定性格會比現在更糟糕。”瞿之卿不無嘲諷地說。他姐是什麼樣的人他還不知曉?被他帶大的孩子他還真不指望能有什麼出息,估計長大性格更惡劣,指不定跟他老媽一樣同仇敵愾,那他多累。
這麼一想,瞿之卿就覺得現在的瞿博秋簡直不能再可愛更多了。
“他就是嚐到了新鮮感罷了,我猜他潛意識就把瀟瀟當成媽媽一樣的角色看待。那傢伙彆扭歸彆扭,某種程度上而言還是相當老實的。”
Wasun苦笑:“或許是的。”
“現在纔想對與錯已經沒什麼意義了。”見Wasun有些動搖,瞿之卿提醒道。“過去的事已經不重要了,結果纔是最重要的。”
Wasun知道他意指什麼,廚房隱約傳來一陣陣嘻笑聲,他定下心來:“我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