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週末,酒店那邊的門面房裝修好了,海珠的旅行社總部開始往那邊搬,大家都在忙乎着,海珠和孔昆帶人來回搬物品,我在酒店這邊指揮大家擺放東西。
正忙着,夏季和老黎來了。
“嘎嘎——二爺!”夏雨叫起來,一蹦一跳跑到我跟前。
我看着夏雨,此時海珠正好也進來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着夏雨,夏雨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回頭一看,接着就看到了海珠。
夏雨立刻就老實了,嘻嘻笑着和海珠招呼:“哎——海珠姐,喬遷啊,我來給你幫忙。”
海珠笑着和老黎招呼,然後對夏雨說:“這都是粗活,勞駕你可不好意思。”
“嘎嘎——客氣什麼?”夏雨說:“我就當是鍛鍊身體了……老爸,你要不要也來鍛鍊鍛鍊啊?”
海珠忙說:“可不敢讓黎叔動手,哥,你陪黎叔到那邊去坐會吧。”
老黎呵呵笑着:“好,我和易克聊會天,小雨,你幫海珠乾點活吧。”
夏雨點頭答應着,趁海珠不注意,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出去搬東西去了。
海珠這時看着夏雨,眼裡流露出一絲憂慮的目光……
海珠心裡的憂慮實在是太多了。
我和老黎去了酒店大堂,在沙發上坐下,讓服務員端過來兩杯茶。
“老黎,你真是個神人,這次又讓你猜準了。”我對老黎說。
“什麼事啊?”老黎笑眯眯地說:“你動不動就誇我,我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咯。”
我說:“就是老李的事啊……”
“哦……老李的事怎麼了?”老黎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
這也不奇怪,老黎不是官場中人,要不是秦璐昨天告訴我,我此時也不會知道老李的消息的。
我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老李的事,大事化小了。”
“哦,怎麼化小了?不是原來的八位數了?”老黎說。
“嗯,是的,不是八位數了!”我說。
“那就是七位數?”老黎說:“七位數也不少啊……”
我搖搖頭:“不是!”
“六位數?”老黎說。
我又搖頭:“還不是!”
“那……”老黎睜大了眼睛。
我伸出一個巴掌在老黎眼前晃了晃:“五位數……是剩下60萬了?”
“啊——”老黎似乎吃了一驚,看着我:“只有六十萬了?”
“是啊……你是不是很意外?”我說。
“是的,我很意外,我必須要意外!”老黎貌似老老實實的樣子點點頭。
“所以我說你是個神人啊,預測地太準了,那天你說老李的事或許會大事化小我還不信,這回我是真信了!”我說。
老黎看着我,突然嘿嘿笑起來。
“你笑什麼?”我說。
老黎不說話,繼續笑,笑得我有些心裡發毛。
“不許笑!”我說。
老黎不笑了。
“怎麼不笑了?”我說。
“你不是不讓笑了嗎?”老黎說。
“哈……”我忍不住笑起來:“你可真聽話,不錯,乖,聽話是好同志。”
“你個臭小子。”老黎伸手打了我腦袋一下,接着又笑起來:“哎——說我是神人是不對的,其實,你該說自己是神人。”
“爲什麼?”我說。
“你看,你祈禱誰平安誰都會幸運……這不是說明你是神人嗎?”老黎說。
“哦,呵呵……”我笑起來。
“既然你的祈禱哦那麼準,那我想拜託你幫我祈禱個事。”老黎說。
“什麼事?”我說。
“祈禱我的小克兒子早日叫我一聲爹!”老黎說。
“哈哈……”我大笑起來:“老黎,不要整天唸叨這事,我叫你老黎多好啊,你就怪怪答應着好了。”
“你爲什麼就不遂了我的心願呢?”老黎說。
“我不想從了你啊!”我說。
“你就從我一次吧!”老黎說。
“不從!”我說。
“從!”老黎說。
“不從——”我說。
“我打你個臭小子,叫你不從我!”老黎又輕輕打了我一下,我嘿嘿笑起來。
老黎喝了幾口茶:“你這酒店的茶葉不好喝。”
我說:“廢話,自然比不上你在茶館喝的,我這茶葉是最最普通的綠茶,你就將就下吧。”
“好吧,那我就從了你!”老黎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說。
我笑了一陣子,對老黎說:“老李的事,你不覺得奇怪嗎?”
老黎說:“嗯……似乎,我應該覺得奇怪。”
“什麼似乎,必須奇怪啊……”我說。
“嗯……那好,我必須奇怪!”老黎點點頭:“聽說是什麼原因一下子從八位數到了五位數嗎?”
我於是把秦璐告訴我的話說給老黎聽,三種傳說的版本都告訴了老黎,末了說:“我覺得這三種可能都有,但是,似乎,我對最後一種可能更感興趣,覺得可能性更大。”
老黎眼皮一跳:“你說那個什麼神秘的人物?”
“是的!”我說。
“那你覺得那個神秘人物會是誰呢?”老黎說。
“我怎麼會知道,不光我不知道,星海恐怕都沒人會知道,甚至那個市委書記,都未必能知道。”我說。
“哦……”老黎點點頭:“你如此肯定啊!爲什麼這麼肯定呢?”
我說:“綜合分析得出的結論……還有,是直覺!你覺得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老黎說:“嗯……似乎,你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相信星海沒人會知道這個神秘人物是誰……不然,怎麼能叫神秘人物呢?”
說完,老黎突然又嘿嘿笑起來,笑得有些詭秘。
我說:“看你笑得,神秘兮兮的,至於嗎?”
老黎立刻不笑了,說:“我一想到這個神秘人物,我不由就覺得有些神秘了,不自覺笑起來就神秘兮兮了。”
我說:“聽說這個神秘人物有巨大的能量,能左右很高層次的大人物,我猜他說不定是京城裡的高官,位高權重的大官人。”
老黎說:“哦……大官人?小克,你看我像不像是大官人?”
我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出來,說:“老黎,我看你像是大商人,至於官人,可別提什麼大官人,我看你連小官人都算不上。”
老黎咧咧嘴:“呵呵,那你就是小官人了。”
我說:“我是芝麻官人,或者說是個屁官人,我這樣的官,在官場,狗屁都不是……”
老黎說:“我看你的確不是狗屁。”
我說:“那我是什麼?”
老黎說:“你是我兒子!快,兒子,叫爹!”
我呵呵笑起來:“你就是忘不了這個,天天提,你累不累啊?”
“不累啊,幹嘛累呢,我樂此不倦哦……”老黎說:“重複就是力量,只要你不叫我爹,我見了你就重複,我看你煩不煩。”
我說:“哎——老黎,你真執着。”
老黎說:“你比我更執着……明明戶口本上你是我兒子,卻就是不肯叫!”
我咧嘴一笑,又皺皺眉頭說:“老黎,我覺得很奇怪。”
“奇怪什麼?”老黎又開始喝茶。
“你說,既然這個神秘人物能在這關鍵的時候出手幫助老李,那就說明他和老李的關係非同一般,可是,既然非同一般,那他早幹嘛了?爲什麼眼看着老李被從公安局長的位置上拿下不管呢?他要是那個時候幫助老李,老李豈不是就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了?還有,他既然有那麼大的能耐,爲什麼不乾脆就讓老李無事出來呢,還剩下那60萬幹嘛呢?”
老黎不笑了,沉默半晌,說:“一個犯了錯誤的人,是必須要受到懲罰的,一個行爲不端的人,當然是不能繼續提拔重用的,任何一個人,都必須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善惡有報,這是天理,這世界不能沒有了天理,不然,就真的沒真事了……我想,你說的那個神秘的人物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吧。”
“既然如此說,那他爲什麼又要幫助老李大事化小呢?”我說。
老黎說:“這個,我也不明白嘍……或許,是那個神秘人物知道你這樣的好心人在爲老李祈禱,他就想成全一下你吧……幫助他大事化小,但又不想讓他不受任何懲罰。”
我說:“你這話說的,純粹是唯心主義,簡直就是說夢話。”
“嗯,我是在說夢話!”老黎點點頭。
“不過,也有一種可能。”我說。
“什麼可能?”老黎看着我。
“那就是那個神秘人物就是你!如果是你的話,那這一切就好解釋了!”我看着老黎。
聽了我的話,老黎眼皮微微一跳,接着就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我心裡又有些發毛。
“你別這樣笑行不行啊?”我懇求老黎。
老黎的笑戛然而止,看着我:“小克,你看你爹我像是具有如此高深能量的人嗎?”
我看着老黎,搖搖頭:“做生意你具有高深的能量,但是在官場,我怎麼看你都不會有什麼能量,別說高深,就是微小的能量你都不會有。”
“那你看我會不會是那個神秘人物呢?”老黎說。
我呵呵笑起來:“我希望你是,但你當然肯定不會是!哎——可惜啊可惜,老黎,你就是想做那個神秘人物,也不具備那本事啊……”
老黎也笑:“那你剛纔爲什麼那麼說呢?”
我說:“希望唄,做夢唄……你要真是的話,那可就太好了,我直接
就當市委書記得了,也不用在官場胡混了……可惜,這還是一個夢。”
老黎哈哈笑起來:“兒啊,你可真會做夢。”
第1257章不僅僅是你的肉體
我嘿嘿笑起來:“我還年輕,做點夢不好嗎?等我老了,連夢都不想做了。”
老黎說:“小克,真抱歉,你爹我無能,不能在官場助你飛黃騰達。”
我安慰老黎說:“哎,不要這麼說,我剛纔只是說說玩而已,我本來就沒指望你在官場幫我飛黃騰達啊,再說了,我也不希望藉助什麼背景後臺往上爬,我還是想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做上去,混好了是本事,混不好是天意……再說了,你給了我那麼多官場做事做事的教導,這其實就是在幫助我啊,這種幫助,其實作用更大,意義更深遠。”
老黎點點頭,滿意地說:“嗯,這種心態很好,年輕人就是要使勁摔打,不吃幾次虧,就不知道長進……我看你現在在官場,摔打地還很不夠,吃的虧還太少太輕,你要想真正在官場成長起來,光有理論不行,一帆風順不行,你必須還得經受幾次死去活來的磨礪,才能真正成爲一個合格的大官人。”
我說:“你說的是輕巧,唉……我其實不想多受罪的……最好還是不要有死去活來的磨礪。”
老黎笑着:“這世上誰都不想受罪,但是,有些事,不是以你的意志爲轉移的……所以,你必須要有這種心理準備,挫折面前,磨礪的不僅僅是你的肉體,更重要是你的精神,是你的意志……只有一個具有鋼鐵一般意志的人,纔會成爲真正的大官人。”
我點點頭:“嗯……你說的對,其實我看你,雖然你身體不是怎麼強壯,但是我覺得你的意志就挺堅強的,你就具有鋼鐵一般的意志。”
老黎說:“我兒子挺會巴結他爹的……學會拍馬屁了,你表揚我,我是不是要驕傲一下呢?”
我說:“你不要驕傲,自豪一下吧。”
老黎說:“行,那我就自豪一下。”
“只有自豪,沒有驕傲!”我哈哈笑起來,老黎也笑了起來。
這時,夏雨和海珠走過來,兩人都有說有笑的。
“收拾完了?”老黎看着夏雨和海珠。
“是啊,基本收拾完了,一些小東西他們去弄就好了。”海珠說着,就坐到我身邊。
夏雨咧咧嘴,坐到了老黎身邊,腦袋靠着老黎的肩膀,胳膊挽住老黎的胳膊。
老黎拍拍夏雨的胳膊,然後用慈愛的目光看着海珠:“海珠啊,這旅行社喬遷了,還要不要舉行個隆重的儀式呢?”
海珠看着我:“哥,你說呢?”
我說:“我看不用,沒必要折騰,在報紙電視發個廣告,廣而告之一下就可以了,再給所有的老客戶發個信函和手機短信通知下就可以,原來的旅行社老地方也還繼續保留的,老客戶到那裡也一樣能辦理業務……咱又不是公家單位,搗鼓那幹嗎,浪費錢,有這錢還不如多開幾家分店或者給員工發點獎金呢。”
“那就聽你的!”海珠利索地答應着。
老黎點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我贊同!”
這時夏雨搖晃着老黎的胳膊,撒嬌地說:“老爸,人家想給你說個事。”
老黎看着夏雨,溫和地說:“丫頭,什麼事啊,說吧。”
夏雨說:“人家不想跟夏季當下手了,人家想把集團的股份撤出來,然後入股加盟春天實業公司,你說,好不好啊?”
老黎一愣,我和海珠對視了一眼,海珠有些惶急,我一陣苦笑。
老黎嗔怒地看着夏雨:“你個鬼丫頭,胡鬧,你在集團的股份好接近十個億,你入股海珠的公司?怎麼入股?還不如說你收購春天實業公司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許胡鬧……再胡鬧,我把你的股份收走。”
海珠舒了口氣。
夏雨一咧嘴:“嘎——收走更好,我淨身出戶,到海珠姐這邊來打工……應聘做海珠姐的助理,嘻嘻……”
老黎伸出手,拍了下夏雨的腦袋:“你再胡鬧,老爸打你屁屁。”
“嗚嗚——”夏雨又晃動着老黎的胳膊撒嬌:“老爸,不許打屁屁,打屁屁好疼的哦……”
海珠忍不住笑起來,我也笑。
爺倆鬧騰了一陣子,老黎看着我和海珠說:“聽夏季說,年底你們就要結婚了,是吧?”
海珠點點頭:“黎叔到時候要來喝喜酒的啊……”
“這個自然是一定的,哈哈……”老黎笑起來:“到時候叔叔要給你們一個大大的禮包。”
“嘎嘎——我到時候要去給海珠姐當伴娘,好不好?”夏雨說。
海珠一時沒說話。
老黎看看海珠,也就說話。
夏雨衝我擠眉弄眼。
我想了想,說:“小親茹和雲朵要當伴娘的,伴娘有兩個就夠了吧。”
“伴娘多多益善,我看三個也沒問題,如果嫌單數不好,那就來四個,乾脆讓冬兒也當伴娘好了。”夏雨大大咧咧地說。
夏雨此話一說,海珠的臉色微微就有些變了,但還是努力微笑着。
我心裡暗暗叫苦。
老黎這時說:“丫頭,我看你到時候跟着我去喝喜酒就很好了,不許提額外的要求,不然,我連喜酒也不讓你去喝。”
夏雨嘴巴撅起來:“哼,老爸,你偏心。”
老黎說:“我怎麼偏心了啊?”
“你自己心裡知道,哼,不好玩了,不和你們玩了。”夏雨站起來:“我去那邊找昆昆和小親茹玩去。”
夏雨又看了我一眼,接着就跑出去了。
老黎笑了笑,然後看着我和海珠:“結婚的房子買了嗎?”
海珠搖搖頭:“還沒有,現在房價太高,我們打算等等再說,不着急。”
老黎點點頭:“不錯,目前的房價確實是太高了……高的離譜……你們是做生意的還好說,這工薪階層上班族,幹一輩子革命,到頭來恐怕還買不起一個小窩……上班的年輕人結婚,如果沒有父母的資助,難啊……”
我說:“這房價爲什麼就這麼高呢?簡直不讓老百姓活了。”
海珠也說:“就是啊,要是兩個上班族年輕人結婚,買完房子剩下的時間也不用幹別的了,辛辛苦苦賺錢,然後都送給銀行還房貸了……等還完錢,這輩子基本就到頭了……黎叔,你說現在的房價爲什麼會這麼高啊?”
老黎嘆了口氣:“房價爲什麼這麼高……我講個小白腿的故事給你們聽。”
老黎又要開始小白兔系列了。
我和海珠看着老黎。
老黎說:“小白兔月薪5千,打算用20萬建一個窩。狼不允許,說私自建就是違章建築,只允許向王八買。王八是搞房地產的,先用20萬賄賂狼取得開發權,再用50萬元向狼買這塊地,投資10萬元把小白兔窩蓋好,向小白兔要價200萬元。小白兔拿不出這麼多錢,於是向狐狸借200萬元,連本帶利300萬,20年還清,小白兔全家二十年給狐狸打工。狼、狐狸、王八都掙了錢,只有小白兔虧,連孩子也不敢生了。
“小白兔越來越少,狼覺得這樣下去大家沒肉吃,於是調控。狼顯得非常重視兔窩價格太貴的問題,研究部署了遏制兔窩價格過快上漲的政策措施。最後認定兔窩價格賣得太高的原因是因爲有的小白兔買了兔窩後自己不住而進行倒賣所致。於是狼規定:小白兔買了兔窩5年內賣了的,要向狼交納營業稅。結果兔窩價格沒降下來,狼卻發了大財。
“狼又對狐狸說:只借錢給首先交了更多錢的小白兔,並提高高利貸的利息,多買兔窩的不借,全交現錢。這樣狐狸在小白兔的購窩過程中也發了財。王八藉着兔窩價格上漲的行情,以更高的價格向狼買地,並轉嫁到兔窩價格上,再加價後賣給小白兔。
“看到狼辛苦地爲自己操勞,小白兔很感謝狼,但還是發現兔窩價格越來越貴。狼說:這事挺複雜,還真不太好辦,不過小白兔們放心,我們將繼續調控,可以向已經有兔窩的小白兔徵收兔窩稅。”
聽老黎講完,我和海珠都聽懂了,海珠沉默片刻說:“其實,我們大部分人都是小白兔。”
我想了想,說:“透過問題看本質,換句話說,窮人把錢存入銀行,實際上是補貼富人!”
老黎點點頭,說:“在現在的中國,有一個奇怪的現象:窮人到銀行存款,富人到銀行貸款。結果窮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我不是經濟學家,但我認定一個簡單的道理:其實中國的老百姓只要堅持3個月之內不到銀行存錢,房價將跌穿,銀行將破產。中國的很多問題就可迎刃而解。”
老黎的話讓我和海珠不由深思起來……
週一上午,我正在課堂認真聽話,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上課時我的手機都是調到了震動狀態。
我悄悄摸出手機低頭看,原來是來了短信息。
打開一看,是四哥來的短信:20分鐘前,無意中看到海珠去了曹麗辦公室,這會兒兩人出了集團大廈,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海珠找曹麗幹嘛?
她幹嘛和曹麗在一起?
她要幹什麼?
她們要幹什麼?
看完短信,我懵了,蛋突然就劇烈地疼了起來。
講臺上老師在講課,我在下面不由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我躁動起來。
第1258章青春的騷動
秦璐覺察到了我的躁動,轉頭看看我,皺皺眉頭,接着低頭寫了張紙條傳過來:“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
我收起紙條,搖搖頭。
秦璐又傳過一張紙條:“那就是內心充滿青春的騷動了?”
我
看了秦璐一眼,她正抿嘴衝我笑。
我一陣苦笑。
秦璐又傳過來一張紙條:“這騷動一定是純潔的咯?”
我又是一陣苦笑,將紙條收起,不理會秦璐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我剛站起來想出去,秦璐叫住我:“喂——文藝青年,剛纔怎麼了?”
“沒什麼,我尿急!”我說着,急匆匆去了衛生間。
我立刻撥打了四哥的電話:“海珠還和曹麗在咖啡館?”
“是的。”四哥說。
“海珠找曹麗會是什麼事?”我說。
“搞不明白。”四哥說。
“你還在咖啡館附近?”我說。
“是的……不過我馬上就要走了,秋總要用車出去。”四哥說。
“哦,你去吧。”我掛了電話。
我接着又想給海珠打電話,想了想,又收起手機,海珠此刻正和曹麗在一起,我這個時候打過去,似乎不大合適。
我出了衛生間,回到教室。
秦璐看我回來,說:“嗨——沒事吧?”
我說:“這會兒沒事了。”
“額……”秦璐看着我,想說什麼,又沒開口。
中午,我在學校食堂簡單吃了點東西,直接去了酒店,去了海珠的新辦公室。
旅行社總部已經搬了過來,海珠的辦公室在酒店門面房的一樓,新搬過來的旅行社已經正式對外營業。
海珠正在辦公桌前忙乎着什麼,看我進來,笑了下:“哥,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我看着海珠,坐在她對過。
“剛接了一個團隊的業務……你們集團的。”海珠說。
“哦……”我看着海珠:“我們集團的?”
“是的,你們集團最近要安排職工福利休假,要發兩個國內長線旅遊團。”海珠說。
我的心裡突然有些輕鬆,說:“你親自聯繫的這個業務?”
海珠說:“是啊,我上午剛去了你們集團,和你們集團黨辦的曹麗接洽談了。”
原來是這事,原來海珠找曹麗是談這個旅遊業務的,我暗暗長出了一口氣,說:“談得怎麼樣?”
“還好啊,這個曹麗是你們集團的黨辦主任,還和秋姐一樣兼着集團總裁助理,這次旅遊的業務,由她直接操辦,她說了算。”海珠說:“我去她辦公室談了會,她這人挺熱情的,接着邀請我去了附近的咖啡館邊喝咖啡邊談業務……很快就談妥了。”
我說:“曹麗知道你的身份了?”
海珠說:“是啊,她對我很熱情呢,說和你是很好的同事關係,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業務必定會給我們做的。”
我說:“你覺得曹麗這個人怎麼樣?”
海珠說:“挺好的,對我很熱情,態度特別好,呵呵……恐怕我是沾了你的光吧。”
我說:“你們喝咖啡,除了談業務,還談別的了嗎?”
海珠說:“當然談了啊……”
我的心不由一緊:“都談什麼其他的內容了?”
海珠說:“隨便聊啊,女人的話題唄……哎——對了,曹麗還問我認識不認識你們集團的其他人。”
“你怎麼說的?”我看着海珠。
海珠說,”我說認識啊,還認識不少呢。”
“哦……”我緊緊盯住海珠:“她又是怎麼說的?”
海珠說:“曹麗接着就笑着問我都認識誰啊?我說認識你發行公司的同事啊,比如曹騰,比如秋桐,比如雲朵。”
海珠和曹騰認識很早,那時候搞抽獎活動,海珠買報紙中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就是找曹騰領取的獎品。
“那……曹麗沒問你是怎麼認識的嗎?”我說。
海珠說:“問了啊……我說我經常去找你,一來二去就認識了他們。”
“你沒說我們和秋桐海珠的私人關係?”我說。
“當然沒說了,我和曹麗剛認識,不熟悉,怎麼會說這些呢……這不是給你的工作添麻煩嗎?”海珠笑起來:“這一點,我還是有數的哦,我可不想讓你們單位的人知道你的副手原來是你的乾妹妹。”
“嗯,這就對了,不要讓曹麗知道你我和秋桐雲朵的私人朋友關係。”我說。
“我心裡有數的,我沒在曹麗面前表露出來。”海珠說:“曹麗這個人,似乎對我和秋桐認識很感興趣,不停問我和秋桐熟悉的程度,我都搪塞過去了,就說僅僅是找你的時候和她接觸過幾次,打過幾次照面。”
“哦……這樣說就很好!”我點點頭。
“對了,曹麗還問我對秋桐印象怎麼樣,問我覺得秋桐這個人怎麼樣?”海珠說。
“你怎麼回答的?”我說。
“我自然說不了解,但初步印象很好,覺得她是個待人熱情做事有能力的人!”海珠說。
“呵呵……”我笑了下。
海珠說:“哥,我似乎覺得曹麗對秋桐有些妒忌哦……”
“怎麼感覺出來的?”我說。
“我誇秋桐的時候,曹麗雖然也是在笑,在點頭,但我分明能看到她的笑有些牽強,她眼裡那眼神不大對勁,分明能看出妒忌來。”海珠說:“然後我接着又誇她,說曹姐你也很漂亮做事很有能力的人啊……她的臉色這纔有些好看起來……哎,女人和女人之間啊,總是愛攀比,曹麗這人我覺得好勝心很強啊,心態不大淡定,這一點,她還真不如秋桐,秋桐的心態可是比她好多了。”
我說:“曹麗這個人,以後你和她打交道要注意,除了業務上的事,其他的話少說。”
“爲什麼?她和你關係其實並不好?”海珠說。
“這個……”我斟酌了一下:“單位的事說起來挺複雜,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總之你記住我的話,不要和她走地太近,不要和她說過於知己的話。”
海珠盯住我的眼睛,眼裡突然閃出幾分疑慮,說:“該不會……你和她之間有什麼黏糊事?”
我的心一跳,忙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和她之間有黏糊事呢?”
海珠說:“這個曹麗,我覺得風情十足,有些妖媚的風韻,那眼睛似乎很會溝引男人,這樣的女人,很惹男人眼的。”
我說:“是的,她是個交際場上的活躍人物,認識的男人各種各樣,三教九流都有,還是我們集團老大的貼身人,關係不清不白的,對這樣的人物,最好的辦法就是敬而遠之,我當然心裡是有數的了。”
海珠說:“你心裡有數就好……我不管她是什麼人,不管她和別的男人如何,只要和你沒事就行……不過,不管她對別的人如何,對我倒確實沒得說,說以後你們集團的旅遊考察業務都會找我的,她是辦公室主任,她就能確定……看來,這個老客戶是搞定了。”
我說:“做業務就是做業務,不要和她牽扯別的事。”
我不由就懷疑曹麗對海珠如此盛情的真實用途和用意,但這些卻又無法和海珠說。
海珠似乎對我的叮囑有些不耐煩,說:“知道了,你剛纔不是說過一遍了,怎麼婆婆媽媽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和什麼樣的人交往,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哪些話該說,哪寫話不該說,我心裡自然是知道的。”
聽海珠如此說,我於是閉了嘴巴。
海珠看着我:“你是不是對我和曹麗認識交往心裡不安啊?是不是心裡有些緊張啊?”
我說:“沒有!”
“到底有沒有?”海珠說。
“沒有!”我的聲音有些發虛。
海珠看了我一會兒,說:“有沒有不能看你的嘴巴,要看你的心。”
我看着海珠狐疑的目光,心裡愈發不安起來。
“我不管曹麗和秋桐關係怎麼樣,我反正只是和曹麗做生意,我和秋桐是朋友,和曹麗也一樣能做朋友,我的客戶都是我的朋友……即使曹麗和秋桐是對手,是敵人,也不會影響我和她們二人保持朋友關係,朋友的敵人雖然未必一定是朋友,但也未必就是敵人……何況,還不知道誰是真正的朋友。”海珠自言自語地說着。
聽着海珠的話,我的心裡浮起些許的惶恐。
我無法阻止和海珠和曹麗交往,說多了,反而會引起海珠對我的猜疑。
我只能暗暗祈禱海珠真的能一直做到像今天這樣心裡有數。
我其實還涌起一個想法,那就是直接去找曹麗警告她一下,但又想,這樣無疑等於是欲蓋彌彰,反而會適得其反,曹麗目前只是和海珠在談正常的業務,我這樣做顯得會很神經的,要是海珠知道了,反而會更加猜疑我心裡有鬼,那反而更不好收場了。這樣做似乎很愚蠢,有此地無銀的嫌疑。
海珠接着又說,”曹麗說你們集團以後每年都會安排職工福利休假旅遊,今年是第一次,每年都能出去不少人,說今後這個業務就固定給我們做了……我正琢磨着,她如此大方盛情,除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是不是還想拿回扣在給我暗示呢?這年頭公家的人辦事,不拿回扣的是沒有的……那麼,給她多少合適呢?不知她胃口如何。”
我說:“曹麗這人心理素質特別好,換句話說,臉皮厚,你可以直接向她提出來,看她個人有什麼要求,她一般是不會給你客氣的。”
海珠笑起來:“哦……那倒省事了,這樣的人打交道倒也利索。”
我乾笑了下,看着海珠,心裡琢磨着……
海珠微微一笑,低頭看着桌面,一時沒有說話,似乎她也在琢磨着什麼。
在這種琢磨與反琢磨中,我驀然覺得心裡一陣發冷,似乎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迷惘中游蕩,在逐漸遠離……
不知自己的靈魂將要飄蕩到何處,這種感覺讓我感到陣陣恐慌和憂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