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穩穩地停下。方慧心扶着吳明沿着花園小道向別墅走去。
“你有什麼打算?”吳明問。
“在不清楚敵人到底是誰之前我們不能輕舉枉動。他們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我們都還活着,肯定會不遺餘力地來找我們,我們就守株待兔,讓他們來找我們。”
“不,不,不!我看我們還是趁他們沒有發現我們之前早早離開這兒,中國這麼大,我不信他們能那麼輕易地找到我們!”一想到要面對面與一羣真正的殺手吳明就不寒而立。
“我擔心的是那些我們不確定的敵人,他們對我們才真正有威脅!”方慧心打開門,感覺裡面沒什麼異常,這才進屋,“要避開中情局或者是國際刑警也許可以做到,如果追殺我們的人真是我們猜測的那樣和方舟島有聯繫,我想他們就會象毒蛇一樣死纏着我們不放的。而且他們的能力也一定非同小可,只怕遠遠在CIA之上!”
“謝謝你!你可真會安慰人。我現在可放心多了!”吳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一邊對方慧心不滿地翻着白眼一邊頭也不低的去撈茶几上的水杯。
方慧心知道他是在故意鬧彆扭,沒有搭理他。
吳明的手撈了個空,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低下頭認真地尋找臨出門前放下的杯子。杯子並沒有在他習慣放的位置上,一個生活上不太方便的人總會不自覺得養成一些獨特的小習慣來方便自己的行動。茶几上還殘留着原先放置水杯而產生的水跡。吳明好奇地瞪着茶几仔細地看,水杯奇怪地跑到他伸手不能夠着的地方,透過潔淨明亮的玻璃和水的折射,他看見杯子上有兩個不很規則的圓印。
“快閃!”方慧心的警告厲聲響起。
吳明推開茶几一個後滾翻從沙發上掉到地上。與此同時,方慧心一腳踢飛了從黑暗中撲向吳明的影子,影子痛苦地悲鳴着,頃刻間長大,立起身子,對方慧心揮出利爪。踉踉蹌蹌站起來的吳明剛向那裡望了一眼,只覺得沙發突然動一下,他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心口一涼,空中飄起幾滴紅色的水珠,他失去重心結結實實摔倒在地。方慧心挑起的茶几和沙發撞到一起,沙發竟然慘叫起來。吳明清清楚楚地看見在那一刻,沙發一分爲二,一團怪模怪樣的東西從沙發裡掙扎出來,翻滾幾下,在地毯上展現出一個女人的形體。她一絲不掛的身體象魚一樣披着一層細細的墨綠色的鱗片,有四、五處被鋒利的玻璃片扎破了,流出暗紅色的血,象灼熱的岩漿一樣濃稠。她轉動頭部和胳膊自己動手清除仍然刺在身上的玻璃片,每撥出一塊碎玻璃她就會低沉地嘶吼一聲,而她那大得出奇的眼睛裡的瞳孔也會隨之強烈地收縮然後再放大一次。她長長的指甲完全是堅實、尖銳的錐形,和任何一種蜥蜴一樣。
吳明忙不迭地雙手扶地向後倒退。這個蜥蜴似的女人向他步步緊逼。她詭異地臉上殺氣騰騰。一團黑影從天而降,女人一躍而起避開了攻擊。黑影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嚎叫着。他雖然又站了起來,作勢欲撲,但是他屢遭敗跡,眼中已經沒有了鬥志。他探着兩隻前爪,喉嚨裡發出唿嚕、唿嚕的吼聲。他就象個長得有些象人的大狗,穿着一套牛仔服顯得那麼不倫不類,滑稽可笑。“大狗”和“蜥蜴”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時向方慧心攻來,卻在一交手之間被方慧心扔出去,撞破大門,遠遠摔在草地上。“大狗”吠了一聲,躥進陰影裡不見了。“蜥蜴”就地消失在草地裡,不知所蹤。
“這……這……都、都是……什麼東西?”驚呆了的吳明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最不想看見的東西!”方慧心板着臉沉悶地說,“我們快走,這兒已經不安全了。”她一把拉起吳明。
“不,不,等一等!”吳明掙扎着不顧被劃破手的危險從一堆玻璃渣中扒出失落的觀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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