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岐山,狂仙兒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
還記得那是她多大,五六歲還是七八歲?
父親總是很忙,而且那個時候祖父病重,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找到他的兄弟,後來祖父去逝了,父親更忙了,只是現在想來,也許就是在那個期間,父親爲了找到了這一支人,所以,他總是不是在家……
後來父親回來,只是那塊他常年戴在腰上的玉佩卻不見了,母親還傷心了好久,說那是傳家的。
可如今看到它,狂仙兒只覺得心底有些傷有些痛,不是丟了,是父親送人了……
手中的玉佩光滑瑩潤,若不是常常被人撫摸,它又怎麼會是這種光澤,突然狂仙兒覺得有一種諷刺!
諷刺父親對母親的專情,還是諷刺母親到死都不知道,父親曾經有納妾的打算,只是那人的性子太過剛烈,所以,她寧肯獨自撫養她們的孩子!
垂首看了看手中的玉佩,狂仙兒不明白,爲什麼狂雲惠要將玉佩將給慕容岐山?
而他又爲什麼肯定自己識得這玉佩?
“她說,你小的時候常常與她要這塊玉佩,只是她捨不得……”
聽到慕容岐山的話,狂仙兒愣了一下,擡頭看着他,“只是不知道今天你將它送給我是什麼意思?”
“你是那樣的聰明,還要我說嗎?要知道,我的身上,流着的是慕容氏的血!”
慕容岐山瞬間捏緊了拳頭。
狂仙兒嘴角一撇,“所以,你看着容靖拉攏各官員,並且還會有的沒的幫個小忙,而對上官鈺看似忠心,可又中立……”
“我雖爲一介丞相,可你要知道,我這人,從不拉幫結派,甚至可以說,我很討厭官場的爾虞我詐!當年,若不是你父親說的話,我是不會入仕的,只是可惜了,我們都將他看的太淺了……”
“什麼意思?”狂仙兒問了一句。
“我想慕容晚晴的名子你應該聽說過吧?”慕容岐山看着她輕輕的說了一句。
狂仙兒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自嘲,隨後說道,“慕容晚晴她擁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領,她更是冰雪聰明惠智蘭心,她全心全意愛着一個人,可是到頭來換來的是謀逆之罪,全族跟着滅亡,我該說她是幸還是不幸?”
慕容岐山怔怔的看着她,那眼中毫不掩示的嘲笑,可他卻在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沉沉的傷痛!
爲什麼?
也不等慕容岐山說話,狂仙兒接着說,“當年,你與慕容霸天應該是同時遇上了狂雲惠吧。只是可惜,狂雲惠卻愛上了他而並不是你。可你們卻都愛着她,爲了她,你不惜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那就是,因爲慕容晚晴的才氣,所以慕容霸天將她自己的打算說出,那便是好好培養慕容晚晴,一定要讓她成爲人上之人,那便是一國之後。而慕容氏則從此平步青雲,成爲東嶽國最高貴的家族!”
慕容岐山因着她的話,雖然意思沒有全對,可也沒差太遠,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可他卻點了頭。
而狂仙兒突然笑了,她就說,爲什麼狂雲惠做的很多事都不像是單純的爲了報仇一樣……
呵呵……
其實對於自己的父親,自己還真的不是很瞭解!
現在想來,他的心,應該不只是想要自己當皇后那麼簡單吧?
突然間,狂仙兒的心竟然生出了一抹悲涼,也許,上官鈺*間將慕容山莊屠盡,也並不是他的栽贓嫁禍吧?慕容霸天真的有謀反的心嗎?
狂仙兒將玉佩放到慕容岐山的懷中,什麼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就算不爲慕容氏報仇,可自己與寧兒的仇卻也是必須要報的!
慕容岐山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微微的嘆了一下。
當日,慕容霸天找到了改了姓氏的自己,要知道自己這一支人丁同樣很稀少,所以這對堂兄弟都很珍惜這次的相聚!
再然後,他們一同遇上了那個高貴又冷豔的女子……
慕容岐山心中微微的苦笑一下,自己只是一個默默無文的秀才,而慕容霸天卻說,想要慕容家成爲人上人,那麼就要兵分兩路,一路在他女兒的身上,另一路在朝中,手下的人,怎麼也不會太過真心相付,不如自己的兄弟,於是,慕容岐山毫不遲疑的踏入了官場……
……
關於狂雲惠與慕容霸天的情,狂仙兒不想去想,那會讓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但她卻不能否認那是事實。
如今,這血淋淋的放到了眼前,父親,當年你定有想要一統江山的想法吧!
所以,狂雲惠她愛你成癡,爲了你心中想要的,哪怕就是離開了你,可仍就爲你的理想而去努力,北幽的太妃,北幽皇從不理事,而她,想要北幽太容易!
自己拿下東嶽,她便將北幽送與自己,再然後,策反南詔與西秦中任何一個,這片大陸就徹底的亂了……
狂仙兒像一具遊魂一樣,走在深夜無人的大街上,只是,她的腦子卻無比的清醒,思路也特別的清晰。
她想,如今的南詔或者西秦應該有一方是在狂雲惠的計劃之下吧!
要是不出意外,南詔的可能性要強一些,因爲南詔老皇帝吊着的這口氣一斷,南詔便亂了。
而西秦,姬越哲的心太大,只有將三國統一了,那麼再面對姬越哲的時候就形容很多……
可是,西秦真的就是姬越哲的天下嗎?
他殺太子,奪皇位奪太子妃,奪他一切想奪的東西,她就不相信,秦紅蓮那個精明的皇祖母,會沒有想法?
或者說,西秦的太皇太后她的想法,定與鬼醫脫不開關係纔是!!畢竟,鬼醫纔是西秦命定的主宰者!
荒無一人的大街上,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兩個女人!
狂仙兒看着那個頭戴維帽的女子,眼睛眯了一下。
而另一個……卻是齊頂山武林大會的時候,被鳳墨染拉出來的雲夢姑姑。
所以,那維帽下的人,狂仙兒用膝蓋想也知道她是誰了!
狂仙兒未動,只是雙眼緊緊的盯着狂雲惠,心中不免有絲諷刺,爲了慕容霸天,她不惜給小小的狂仙兒服下了西秦的禁藥,讓她除了習武之外還是習武,爲的只是慕容霸天的理想!
狂雲惠看着狂仙兒,看着她的臉,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痛,然,也只是一絲絲而以!
“魔琴是要你與心愛的男人,一同喚醒的。”狂雲惠清清冷冷的說道。
“我沒有愛人。”狂仙兒很簡單的回她,她突然就很不想狂雲惠知道她與鬼醫之間的事,尤其她已將魔琴喚醒的事。
“墨染與你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沒有愛情也有親情了,可爲了喚醒魔琴,你不妨將親情變成愛情……”狂雲惠冷冰冰的說道,似乎愛情與親與,在她看來,也不過一線之隔很容易轉換一樣。
聽了狂雲惠的話,狂仙兒‘哈’的笑了一下,“親情變成愛情?難道,當年,你也同樣是先對慕容霸天產生了親情隨後又變成了愛情嗎?”
“啪!”狂仙兒甚至連動都未動一下,臉上便被狂雲惠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狂仙兒的心很疼,不知道是自己在疼還是原身在疼,此時的她竟然對狂雲惠含着莫大的怨!
再看狂雲惠,她已負手站在狂仙兒的身前,“他是你的父親,不管你厭惡也好,喜歡也罷,你都逃不開這個不爭的事實!”
狂仙兒伸手摸着臉,別說慕容晚晴沒有被人這般打過,就是她重生後成爲狂仙兒她也沒有被這樣侮辱!
“這一巴掌算是我還你的養育之恩,從此,我與你終成陌路!”
狂仙兒眼中冰冷盡現,而她這話,似乎是兩個靈魂的心聲。
狂仙兒算是知道了,在北幽是誰在她的背後殺人無數,卻都扣在自己的頭上了,原來就是這位親孃!
那不過是逼自己早日熟悉武林的計量罷了!
狂雲惠聽着狂仙兒的話眼中閃過一抹傷痛,“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爲慕容家報仇!”
“報不報仇是我的事,用怎樣的法子也是我的事,你,該回你的地方了。”狂仙兒說完這話,措過她的身體向前走去。
“不要鬧彆扭,有些事並不是你以爲的那樣……”狂雲惠不知爲什麼,卻是伸手拉住了她。
狂仙兒看着維帽後那張若隱若現的美顏,咧嘴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以爲什麼?你們是真心相愛,而他也有心納你爲妾,可是你並不想做人家的妾,然後以不想破壞人家夫妻感覺爲由離開,這樣才能顯得您的高尚與偉大是嗎,哪怕是獨自生下我這個私生女,你也不悔是嗎?”
狂仙兒的心突然跳的很快,而這話,就是這麼說了出來,似乎又是兩個靈魂的共鳴聲!
狂雲惠被這樣的話刺的猛然的退了一步,“可我真不知道,他已成家……”
這話好像是在解釋,可是,又是那般的無力,然她卻轉過了身,由雲夢扶着離開了。
可忽然的,狂仙兒只覺得自己的手背一涼,垂頭纔看到,何時,她的淚竟然落在自己的手上?
心,竟微微的痛了起來。
……
一晃三日後,鬼醫回府,出現在狂仙兒的書房裡。
他的雙眼佈滿了血絲,他的身上散發着濃濃的寒意,青檬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隨後退了出去。
書房中,狂仙兒與那三隻正在說話,擡頭看到鬼醫,開口很自然的問道,“你回來了。”
似乎鬼醫只是出去轉了一圈,纔回來一樣。
鬼醫身上的寒氣退了一些下去,也沒說話,只是對着她點了點頭。
“沒吃晚飯吧?你先去洗個澡,一會我給你端過去。”
鬼醫身上的寒氣頓時散的一點都沒有了,仍就點點頭,可卻看了三人一眼,隨後離開了。
再說青檬,她從書房裡跑出來後,急忙拉上木靈,跑了幾步,“老天,鬼醫好可怕,你說小姐是不是罪他了?”
木靈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難道發前的鬼醫,他就不發脾氣嗎?”青檬差一點尖叫。
木靈想了想,“以前鬼醫就沒發脾氣嗎……應該說,沒認識公子的鬼醫,他沒有一天是不發脾氣的!可是……他真的好久不發脾氣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他是大名鼎鼎的鬼醫了。”
青檬伸出舌頭,“老天保佑鬼醫的寒氣快快散去……唔……呵呵……”
青檬的話剛說了一半,卻看到鬼醫站在木靈身後,她忽然傻呵呵的笑了兩笑,畢竟,那幾日讓她口不能言,可是記憶猶新啊!
鬼醫瞪了她一眼,走了。
青檬伸手拍了拍胸口,隨後把抓住木靈,“我是不是又中毒了,是不是……”
木靈眉頭一挑,“他沒那麼閒的。”說完話,走回了書房。
卻見三個男人走了出來,而遲墨壓後,他只是在狂仙兒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最後離開。
“公子……”木靈輕輕的喚了一下。
狂仙兒抿嘴,隨後也站起了身子,“去給他準備些吃食吧,一會我給他端過去。”
木靈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最後點點頭,退了出去。
而鬼醫,回到他自己的院子後,便將3256叫了出來。
剛剛看到那三隻與狂仙兒有說有笑,他真的很不爽,所以他的計劃必須要早日行事纔是!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了。
要知道,他們幾個都在府中真的很不容易。
“少主……”3256單膝跪在他的身前。
“你過來,我吩咐你去辦些事情……”於是對着3256低喃了幾句,他便進屋了。
哼,咱回來了,怎麼着也要送兄弟幾個點禮物是吧,只是送什麼呢,就女人吧,別的把他們憋壞了!
鬼醫早前便有這樣的想法,如今,他算是霍出去了。
雖然狂仙兒剛剛有說要送飯給自己,可是,他對那幾只不放心!
鳳墨染與她在一起十幾年,那男人明明就是將他的小仙當媳婦來養的。要知道他們可是表親,更是狂雲惠點頭應下的。
而遲墨,哼,魔教的主子,會是好人嗎?可他獨獨看着他的小仙,冷漠的眼裡露出一片溫暖。狗屁,救命之恩,你便要以身相許,沒門!
龍憂一,天天嚷着他的心中只有他的雪霏公主,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對小仙的心思,不純潔。所以,滅之!
想一想,爲了他以後可以與小仙單獨的在一起,他要讓小仙看到,這幾隻與女人廝混的場面,那樣,小仙便只會是他一個人的了!
藉着狂仙兒沒有到來之際,鬼醫飛身而起,在那三隻的屋子裡走了一遍,隨後回到自己的屋裡,撕去衣服坐到了浴桶中。
鬼醫的眼中,卻閃過了一抹殲計得逞的笑意。
……
龍憂一一瘸一拐的拉了一把鳳墨染,“道人老兄,你有沒有覺得鬼醫與小仙很奇怪?”
鳳墨染瞪了他一眼,可是這男人私底下卻總是這般叫他。
“我有眼睛,當然看得到,這要是放在平時,小仙早抓狂了,還能去給他送飯?”鳳墨染嗤了一下。
那小子,也不知道這幾天跟小仙在一起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明顯的能感覺到流淌在他們之間,有種殲.情的味道。
遲墨並未說話,只是眼睛閃了閃,便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而鳳墨染,拍拍龍憂一的肩膀,“自求多福啊……”
三人各自回了屋裡。
……
木靈將做好的吃食提了過來,狂仙兒接過去便向鬼醫的院子走去。
狂仙兒敲敲門,聽到鬼醫的聲音,推門走了進去。
可她卻沒有想到,她會看到一幅美男出浴圖。
“你……”
狂仙兒皺眉急忙擡手捂上自己的眼睛,可是手指卻沒有捂嚴,這死男人,作什麼呢這是?晴天白日的就這麼光溜溜的……
“又不是沒見過,至於嗎……”鬼醫赤着身子擡腿從浴桶中跨了出來,一點一點向狂仙兒走來。
狂仙兒的腦子裡卻是剛剛他起身那性感的樣子……
他那長長的頭髮,光滑如絲一般,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那水珠,似乎像珍珠一樣,顆顆飽滿,落入玉盤之中,那修長的雙腿,有力而有富有彈性,還有那……
狂仙兒的臉瞬間染上了一片粉紅,直到鬼醫來到身前,她纔不自然的後退一步背過身。
可卻被鬼醫拉了一把,“小心些,後面是桌角……”
狂仙兒掩飾的輕咳一下,“你,快點把衣服穿上……”
“我覺得這樣很好啊,涼快!”鬼醫看着她躲閃的眼神,眼中顯過一抹報復。
竟然敢劈暈自己,這個女人的膽子越發的大了!
狂仙兒將手裡的食盒放到桌子,上前,將屏風上的衣服拿了過來,伸手遞給他,“天氣雖然開始變暖,可還是會得風寒的,穿上吧……”
鬼醫將衣服拿過來,伸手攔了一下,“你會在意嗎?”
此話,鬼醫問的極認真。
在意嗎?不知道!
狂仙兒轉身,將食盒打開,“來吃飯吧。”
鬼醫的眼中閃過一抹痛,一把抓過她,低頭便吻了上去。
狂仙兒抻手蓋在自己的脣上,而鬼醫的脣便親到了她的手上。
眉頭一皺,伸手將他的臉推到了一邊,“別玩了,吃完了飯好睡覺,明天我打算回宮了,而我答應你,讓你換狼心與狗肺的事很快便可以了,你準備好了嗎?”
鬼醫眉頭緊皺,“雖然我還沒有將狼心與狗肺放到一個人的身上並能活下去的記錄,但是,在我看來,沒有什麼可以與你相提並論了,對於我,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狂仙兒笑了一下,“該說的早已說過,現在吃飯吧!”
鬼醫卻不然,“砍暈我,你就不解釋一下?”
狂仙兒聳肩,“何必要解釋呢,砍都砍了,難不成你要再砍回來不成?”
面對狂仙兒的無賴,鬼醫真的很想掐死她,“你還好意思說,砍都砍了,你知道我這脖子痛了多少天?”
“你不是大夫嗎,不會自己擦藥?”
“我,忘了!”鬼醫這話,差一點讓狂仙兒笑出來。
可是,鬼醫的臉卻黑了,狂仙兒不提,他到現在都沒想到起來,他爲什麼就沒有上藥呢?
“好了好了,砍暈你,我能說,我只是不知道要用什麼去面對你,行了吧,這回你該相信了吧?”
鬼醫搖頭,“你自己都不相信,又如何讓我相信?”
狂仙兒怔了一上,“我……”
卻在這時,阿二跑了過來,急急的敲着門,“小姐出事了……”
鬼醫急忙垂頭穿衣,卻躲過了狂仙兒探究的目光,眸子中閃過了一抹笑意。
狂仙兒轉身,拉開了門,“出了什麼事?”
阿二卻沒有說話,拉上她便向外跑去。
可當看到眼前的一幕,狂仙兒的臉,瞬間冰冷如寒冰,慢慢的轉頭看向了鬼醫。
而鬼醫也愣在那裡,這,是怎麼回事……
ps:謝謝各位對我的關心,我還好。在休息中……(另外,沒結婚的妞,一定人看清了男人再嫁啊,酒,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