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脣上覆來的手指異常冰涼,燕楚微微打了個寒顫,眉心一蹙,大手欲去抓胭脂雪的小手,“玩具娘子,你的手怎的這麼涼?”
可,在燕楚的大手即要觸到胭脂雪的小手時,胭脂雪的小手卻忽的鬆開了燕楚烈焰般滾燙的脣,手腕巧妙的勾住了燕楚的臂彎,“王爺,莫要誤了吉時。”
說罷,便就着臂彎勾着對方臂彎的姿勢,將交杯酒一飲而盡。
燕楚似乎覺得這樣有些意思,立刻就將剛纔的擔憂拋到了九霄雲外,便嬉笑學着胭脂雪的樣子,用力一仰脖子,便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胭脂雪微斂的眸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燕楚的酒杯邊沿上,她留下的已經被燕楚吃到了的胭脂印。
燕楚似乎果真是個沒喝過酒的,即便這是王府特意吩咐改成的果酒,但剛一入口,便把燕楚嗆得直咳嗽,一張白如羊脂美玉的臉蛋頃刻漲的通紅,“咳咳……好甜,好辣,好燙,咳咳咳……。”
“王爺,你沒事吧?”胭脂雪趕緊鬆了彼此臂彎交.纏的手,輕撫上了燕楚的背,輕輕的拍着,臉上顯出擔憂之色,“怎麼就不喝的慢點呢。”
“楚兒沒事,楚兒是男子漢,這點小酒算,算什麼?”拍了拍胸部,燕楚學着那些花樓裡的浪蕩公子一副大爺樣兒,可眼前突如其來的發黑和暈眩,令瞬間無力,腦袋搖搖欲墜,“咦……怎麼喝了交杯酒,會看到這麼多的星星呢……。”
話落,撲通一聲,應聲倒地。
是誰說,只有美人兒喝醉,貴妃醉酒,方纔是美的會醉了人心,迷了人眼的?
此刻,垂眸看着像個頑童一樣憨笑不止倒地的燕楚,胭脂雪緩緩蹲下身,視線賞花般的梭巡起了燕楚那張精緻如玉雕琢的臉,手,伸了過去,“嘖,這樣的一張臉,卻生生被外界傳言瞎眼歪脖毀容,真是好笑……。”
話落,伸向燕楚臉蛋的手瞬間一轉,便轉到了燕楚手中握着的杯子上,倒是不費什麼吹灰之力,便將杯子取了下來。
“呵呵……好喝……玩具娘子……再來一杯……。”燕楚高高揚起了手,沒有握酒杯的手,卻依然做着握了酒杯的手勢,朦朧的醉眼深處有戾氣悄然滑過。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給他下藥!
“燕王,你若現在還尚有一絲清明的神智,那你可要記好了,”抽出袖中的絲絹,胭脂雪慢條斯理的擦起了杯沿上,已經殘留不多的胭脂印,淺笑盈盈,“這遇酒就會變成迷人心智的杏花花粉,可是來自太傅府上的杏花樹。”
胭脂雪見燕楚仍舊只是這等反應,藍眸微微眯了起來,傾身,紅脣緩緩湊近燕楚的耳畔,細聲軟語仿若呢喃,“燕王,妾身的好父親,你的好岳父,可早就已經是你太子好弟弟的走狗了,不過,如果燕王願意,妾身願爲燕王謀士,剷除我的好父親,這顆你最大的絆腳石,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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