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鳴?這個名字或許高軒和程揚都不知道,但是於真卻是聽過的,是縣長郭家懷的小兒子。這小子康大畢業之後,又到國外留學,回來之後沒有進入公務員隊伍,據說自己開了一個公司做老闆,資產過千萬,算是一個非常牛逼的人物,想不到他居然跟黃鶯走到了一起。
郭子鳴輕笑了一聲,道:“好,不說,不說。”
兩人離了去,程揚的臉色很難看,高軒淡淡道:“程揚,都過去了。”
程揚垂下了頭,卻是將一大杯子啤酒一口給灌進了喉嚨。
程揚醉了,自然回不去南壩,好在秦南就兩樣多,一個是吃,一個是住,酒店多、賓館多,小旅社更多。
隨便找了一個附近的小旅社,把程揚塞了進去,那是一個雙人間,安頓好了之後,雲宵便說要回去。她家就住在縣城,打個車要不了多久,高軒自然不會反對,總不能四個人都擠在一起,便說:“於真,你送雲宵,然後你回家。”
雲宵卻道:“我不要他送,要你送。”
於真翻起了眼睛:“我拷,你太刺激我了吧?我承認高軒比我帥,可是我也不難看啊。”
雲宵嬌笑了起來:“你呀,我太熟悉了,沒感覺,高軒,送送我吧。你看這小巷子裡黑乎乎的,你就放心我一個人走?”
於真搖了搖頭:“高軒,你的桃花運來了。”
高軒也是無奈得緊,遇上這樣的女孩子,你能有什麼輒?
送雲宵出來,這小巷子裡七彎八繞的,也真虧於真能找得到這個地方,這也確實沒辦法,他們都沒帶身份證,住賓館肯定是住不了。
巷子裡來來往往有不少人,藉着小旅社門下的燈光,高軒見到不少打扮暴露的少女,叼着菸圈,臉擦得煞白,戴着假睫毛,扭着誇張的步調,雲宵嘴裡輕哼了一聲,高軒就有些好笑,不過他對於如何跟女孩子接觸交流確實不擅長,所以這一路非常沉悶。快到主街道的時候,雲宵忽然說了一句:“高軒,你是不是怕我?”
高軒怔了怔,道:“沒有。”
“那你就是怕女人。”雲宵用一副挑釁的口吻道,“我剛剛留意你了,一般的男人無論是不是討厭那些做小姐的,但是生理決定了他們會去偷看那些女人,但是你沒有,甚至是在用躲閃的目光,我懷疑,你是不是生理有問題。”
高軒簡直要崩潰了,現在什麼世道啊,怎麼女孩都這麼自以爲是了?
“所以呢,爲了確定你是不是真有問題,我決定試試你。”
高軒還沒能夠完全消化完這句話,雲宵帶着淡淡幽香的身體已經擁住了他,身體的柔軟和十足的彈性讓高軒有剎那間的迷失,而隨即而來的柔軟中帶着溼潤的嘴脣印在他的脣上時,一條滑膩的舌頭如同一條游魚一般靈巧地開啓了高軒的齒縫,狠狠地攪動了一番。
雲宵不是高軒所喜歡的對象,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雲宵是一個美女,擁有着足夠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跟心理無關,完全是生理上的,高軒是個非常健康的男性,而且還是個處男,因此當溫香入玉入懷尤其是那充滿了驚人彈力的小腹似乎是顫慄一般的顫動時,高軒忍無可忍地立正了。
雲宵感覺到了,當雲宵推開她時,便吃吃地笑了起來:“我擔心錯了,你很健康。”
“你該走了。”高軒攔了一輛出租車,被人非禮的感覺非常不爽,尤其這還是他的初吻。
“我喜歡你。”雲宵撂下了這四個字,上了出租車,路燈下,雲宵的神情很認真。
看着出租車遠去了,高軒擡起手臂,擦了一下嘴脣,忽然間他的心裡生起了一股濃濃的負罪感,他覺得自己褻瀆了感情,在他的眼前又閃現出那個白裙長髮的女孩子。
空中突然毫無徵兆地響起了一個炸雷,巨大的霹靂聲將高軒嚇了一跳,緊接着雨點便像是被倒下來一般,原本熱鬧非凡的路上行人猶如炸了羣似的,四散逃開。
高軒也逃到路邊一個鎖上了門的店面檐下躲雨,只是這雨下得非常大,幾分鐘他的褲腿便已經被濺溼了。站在檐下,高軒的心裡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種孤獨。
雨仍然在下,高軒點了一根菸,這時一個女孩子從雨幕中衝到檐下,頭髮、衣服都已經淋溼了。
高軒瞥了她一眼,向邊上不着痕跡地讓了讓。於真打了電話過來,一副奸笑,問他到現在沒回來,是不是跟美女打野戰去了,被高軒沒好氣地回了一聲垃圾,說他在外面躲雨呢。
放下電話,高軒便覺得剛剛那女孩子似乎靠得近了些,好像就在等他掛電話,用很標準的普通話而非秦南縣的方言道:“先生,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高軒不由怔了一下,打量了女孩子一眼,長相挺清純的,雨淋溼了她的臉,也不見什麼妝,只是臉上還有一些污漬,穿着也有些邋遢了,高軒還聞到了一股好幾天沒洗澡一樣的異味,應該不是不正經的女孩子,只是這個女孩子提出來的要求卻是讓高軒覺得匪夷所思,完全陌生的甚至於連一點點印象都沒有的女孩子,居然向一個陌生男子借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暗示?或者說是一種隱晦的賣淫行爲?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啊。
“你缺錢?”換了別人大多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冷漠地拒絕,另一種就是色迷迷地問借錢有什麼好處,像高軒這樣去問的還真是不多見。
女孩怯生生地點了點頭:“我一天沒吃東西了,身份證和錢包都丟了。”
高軒又是一呆,不由道:“那你是怎麼過的?你是哪裡人?”
女孩還是那副怯生生的樣子:“我是清江柳山的,跟我爸媽吵架就跑出來了,也沒有固定的去處,就這麼來了,這兩天……”
說到這,女孩低下了頭:“這幾天,我……都是撿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