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要與扎爾伊派出去的騎着馬的兵士賽跑,只要他贏了,他就可以帶着飛香從城牆上跳出這座城了。
可他們才跑了不多遠,天空中就被釋放了一顆顆的信號彈。
“不好,扎爾伊已經用信號彈在通知守城的士兵注意有人要逃出城了。”
“那怎麼辦?”
“唉,都怪我,爲了不讓扎爾伊懷疑,我居然與他派到驛館的女子糾纏了大半夜才灌醉了那女子來到王府解救你,以至於影響了時間。”眼看着就要天亮了,再走,只怕就真的會被人發現了。
“北辰,帶我去驛館。”她失蹤了,扎爾伊第一個想到的一定就是北辰,可如果北辰還在驛館裡,那麼,這多少會降低一些扎爾伊對北辰的懷疑。
“可驛館的守衛都是扎爾伊的人。”
“北辰,相信我的話是沒錯的。”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只要將我帶進驛館裡,我就安全了。”
“好。”趁着天色還有些朦朦的黑,北辰不遲疑的就向驛館的方向而去,這裡,他住了近十天了,出出進進早已熟知驛館的地形,也巧妙的避開了一個又一個巡邏的士兵,當他帶着飛香終於踏進他房間裡的時間,他的牀上,還睡着扎爾伊送給他的那個女人。
女人一身的酒氣,可也就是因爲她一直都在北辰的房間裡沒有出去,所以,纔沒有人進入到北辰的房間,也沒有人知道北辰早已經出去了。
北辰衝過去想要叫醒她。
“等等,別叫她,讓她繼續睡,睡到自然醒就好。”
“那你呢?”他是想要將那張被那女人佔領了的牀交給飛香,他可不想她無處安身,只有牀,纔是最暖的。
飛香四處的打量了一下整間房間,然後低聲道:“我睡牀底下。”
“什麼?”
“我睡牀底下。”她固執的堅持。
“不行,你身子怕涼,那牀底下多涼呀,你一定受不了的。”
“北辰,在這個女人沒有離開之前,我就先睡在牀底下,這要,才安全。”
“你是說,她離開了你也安全?”
“是的,你不要吵醒她,你要讓她睡到日上三竿,讓她自然醒,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你再親自送她出去,記得,帶她出去的時候要儘可能的做一些親暱的動作,這樣,別人就更加會相信我被劫的事與你無關。”這是她眼下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好吧。”細想飛香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他極討厭牀上的那個女人,可此刻,爲了飛香的安全,他不得不同意了。
女子因爲醉酒睡得就如同一頭死豬一樣,只是那微起的酣聲才讓人知道她是活着的。
飛香閃到了牀側,北辰推着女人的身體,然後將一牀被子從牀底下抽出來,這一連串的動作都做得很大,但即使是這樣的舉措也不影響女子的好眠,她還是睡得很沉很沉。
“北辰,你到底灌了她多少酒?”
北辰轉身指了指牆角的兩個空罈子,“你瞧,整整兩壇。”
還真是好酒量呀,從北辰的手中接過被子,飛香輕快的鋪到了牀底下,只要讓她逃離如央逃離扎爾伊,她什麼苦都能吃。
都是自己笨呀,在西夏京城裡居然就相信瞭如央。
可這些,真的不能都怪她,是如央太會演戲,她救過自己,就是因爲曾經的搭救,才讓她相信瞭如央,可現在想起來,也許,那些搭救是如央與扎爾伊一起合演的一齣戲也說不定。
一切,都無可預先知道。
而最爲要命的是她沒有了從前納蘭飛香的記憶。
所以,什麼都變得如霧一樣的不再透明,也讓她真的很難揣測。
鋪好了褥子,飛香便彎下了身子鑽了進去,一旁,北辰已經拿過來一個枕頭遞給她,“飛香,給你枕頭,不然睡着不舒服。”
“不要,別說是枕頭就是被子也不能再拿了,你牀上的東西少了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快,躺到牀上去,依着扎爾伊的性子,我猜,他很快就會趕來了。”
“不會這麼快吧?”
可北辰的話才說完,他的臉色就變了,“飛香,快,來人了。”
“啊……”失聲的一喚,幸好她的聲音很小,就在她向牀底下鑽進進去時,北辰也飛上了牀,然後動作極快的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再如飛一樣的散在牀外的地上。
牀上,他的一隻手極自然的就搭在了那熟睡的女子裸~露的胸上。
就在此時,房門開了。
那個走進來的人居然連門也沒有敲。
清晨冷寒的氣息拂送進房間,飛香立刻就屏住了呼吸,因爲,她已經感覺到了扎爾伊的氣勢,雖然看不見,可她知道是他。
牀上,北辰的手繼續的不得已的放在了那女子的胸上,聽到腳步聲之後,他先是一動也不動,隨即在人影走進了牀前時就彷彿入夢中一般的用手臂摟緊了牀上女子的腰,那一系烈的動作自然而又不造作,就好象他與女子很親近一樣。
扎爾伊靜靜的站在房間中間,他看了幾眼牀上的女子和北辰,半晌,當確定北辰確實是熟睡時這才轉身悄然離去。
門,在他的身後關上了。
聽到輕輕的關門聲,飛香這才鬆了口氣,可她依然不敢動,生怕扎爾伊再折返回來發現了她,那就糟糕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飛香與北辰這才放下了心,“飛香,你到牀上來睡吧。”北辰怎麼也不忍心讓她睡在牀底下。
“沒事,這房間很暖和,我將被子折過來,一半鋪在身下一半蓋在身上剛剛好,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因爲,她又有了小寶寶,想到這寶寶,她心裡多少安慰了一些。
“好,那你睡吧,我守着。”北辰警覺着周遭的一切,飛香在他的房間裡,也讓他必須要擔當起自己的責任。
飛香困了,一個晚上未睡了,不知道如央發現她的失蹤又會做何感想。
算計的太深,其實結果,是害了自己。
那個火焰令,就算她真的想起來了,她也不會交給如央交給扎爾伊。
她的身份,真的讓她很難過,關於納蘭聖武的事情她也必須要去核實。
睡吧,她只有保重了身體,才能保護自己腹中的胎兒,也才能離開這北冷的國都。
當手放在小腹上的時候,她沉靜了自己的一顆心,她要堅強的活着,她要找回小陽陽,她要生下自己的又一個孩子。
牀上,北辰一點睡意也無,他在等待身旁女子的醒來。
可女子喝了太多的酒,睡到快正午了才終於有了醒來的跡象。
北辰警覺的看着她,昨夜裡他與她什麼也沒有做,他希望她最好是什麼也不知道,這樣,這接下來的戲纔好演了。
“啊……”女子嚶嚀一聲,然後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這才揉了揉惺鬆的睡眼,她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北辰笑咪咪的向女子貼近了一張臉,那笑意中滿是曖昧的氣息,讓女子的臉頓時紅了半邊。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瞧着女子嬌羞的模樣,北辰不由有些好笑,不過,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如飛香所交待他的那般的演一場好戲。
“你說呢?你醉了,你拉着我的手爬上了牀,所以我和你就……就……”他的脣說着已俯向了女子的耳朵,他在女子的耳邊小小聲的說道:“所以我就和你做了那個,你知道的。”
手指在說話間撫弄着女子胸前柔軟之上的挺立,雖然他不喜歡他也不想,可現在,這些都是做戲的必要。
女子的臉上現起一片嫣紅,臻首不住的往他的懷裡蹭,“你壞,我可是好人家的姑娘,你要對我負責任。”
“哈哈,好說,你放心,我一定對你負責任。”
女子面上一喜,指尖隨即便劃在北辰正半~裸的胸膛上,“那晚上,我還要與你一起喝酒。”
北辰的心裡一沉,想不到他縱容這女子的結果竟是讓她貼上了自己,真想發作呀,可當他想到牀底下飛香的安全時,他便笑道:“好,我等你。”
女子的手這纔不情不願的移開了他的胸膛,然後準備下牀,一旁,北辰急忙將她散在牀裡的衣服拋給了她。
“你給我穿嗎。”女子嘟着嘴的求道。
真煩呀,真想隨手給這粘人的女子兩巴掌,她難道不知道她那矯揉造作的樣子很討厭嗎?
強忍着自己不發作,這才接過了女子遞給他的衣服,然後爲她穿起了衣服,女人一邊穿一邊貼着他的身子,瞧那樣子一定是扎爾伊的吩咐,吩咐她拐上他,然後讓他徹底的忘記飛香吧。
可惜扎爾伊的算盤打錯了,這女子雖然容貌姣美,卻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因爲,除了飛香,任何女子也入不了他的眼。
女子終於穿好了衣服,這才下了牀穿了鞋子,北辰隨之跳下牀再取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了,然後一把摟住正要出門的女子,“我送送你。”那搭在女子肩膀上的手讓女子的身子一顫,便笑咪咪的靠着北辰推開了房門,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