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統領?您沒事吧,您說您怎麼就答應了呢,有句老話說得好,這伴君如伴虎。雖說這大皇子還只是個皇子,可是他的脾氣可是和那老皇帝像了個十成十,最是陰晴難測,您就這麼孤身赴宴,恐怕是有些不好辦啊。”那掌櫃的一臉愁容,不知道的還以爲影嵐並非是去赴宴,反倒是去赴死的纔是。
可是影嵐確實輕笑一聲,隨後開口解釋道:“老張啊,你當真以爲,我若是不接這個請帖就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老張聽到影嵐的話倒是明白了些什麼,就算是影統領有重煌殿殿主的身份也比不過皇室的人。老張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終究是話哽在喉頭,說不出什麼來了。
“明日上午我要去一趟將軍府,記得準備點白神醫喜歡的點心,算起來,主子這些日子也已經是許久沒有吃過點心了,怕是要饞了。”影嵐就算是如今心頭有萬千思緒可是依舊沒有開口說出來,只是自顧自得吩咐着。
那書童回到大皇子府的時候,裴如墨還沒有醒過來,那書童想着自家主子累了許久,反正自己的事情也已經辦成了,早一點回稟晚一點回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那書童這麼想着,就是直接去了書房,開始給裴如墨把書房重新收拾乾淨。
看到這午膳的時間都快到了,裴如墨竟然還沒有起牀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往那主院去了,怎料剛打開書房的門就已經是和裴如墨撞了個正着。
“事情可是辦妥了?”裴如墨見到從書房出來的人正是自己的貼身書童,便就是開口問道。
“回主子的話,事情都已經辦妥了,還望主子放心。”那書童畢恭畢敬的說到。
裴如墨點了點頭,踱步進了書房,發現這書房比起自己離開之前整潔了不少,當即就是開口問道:“你收拾的?”這書房裡可是堆着不少奏摺,裡面更是有一些牽扯着雲瀾國的機密。
那書童聞言先是擡頭看了裴如墨一眼,發現後者臉上沒有任何慍色,這纔開口解釋道:“正是奴才做的,先前奴才辦完事回來之後,本來想着去給主子您稟報,可是到了主院卻發現主子您還睡的正香。想着您這些日子也是多有操勞,好不容易能歇着,便就想着還是不要吵醒您了。您也知道我這人閒不住,之前這書房也是奴才收拾的,所以就斗膽,自己給自己找了活幹。您若是怕少了東西,儘管查便是,那些個奏摺奴才也是沒有打開過的。”
裴如墨意味深長的看了這書童一眼,纔開口說到:“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怕有人趁你我二人都不在的時候動過什麼東西罷了。”
那書童聞言,便是明白自家主子入籍並沒有懷疑自己。
這書童剛剛長舒了一口氣,卻是又聽到了裴如墨的聲音響起:“可是見到了那人,和那人可是有了什麼交談,在你看來那人究竟如何。”
“那人”到底是誰,這書童自然是明白的,當即就是回覆到:“回主子的話,奴才粗鄙,依着奴才的見地,奴才覺得這個人是個狠角色。”
“哦?此言何意啊?”裴如墨聽到跟在自己身邊的書童,用這個詞來形容一個人,便是突然來了興趣。
“不怕主子您笑話,奴才跟了您這麼長時間了,雖說不曾見過多大的世面,可是到底是在這京城中的權貴圈子裡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了。這人周身的氣場,和您都有些不相上下,奴才真的是硬着頭皮給他遞下的請帖。”
“哈哈哈哈,這人,當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裴如墨看到自家書童這麼委屈的模樣,頓時就是開懷大笑。
那書童聽到了裴如墨的小聲倒是有一些窘迫的意思,爲了證明不是自己打怵,就接着說到:“主子您可別不信我,這人原本還是笑嘻嘻的,在我點明他的身份之後,便是周身氣場一變,就算是那些達官顯貴發怒都沒有那樣的氣場。”
“你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哪有那麼誇張的人。”在裴如墨看來這個影嵐不過是個小門派的首領,哪裡能有這麼強的氣場。
那書童看到裴如墨一臉不屑的表情,倒是突然着急了:“不是的,主子,真的不是奴才的錯覺。您相信我,這人看上去沒有什麼過多出衆的地方,可他就像是一把被裝在古樸劍匣當中的寶劍,從外面看平平無奇,可是一旦探查到了裡面,就會感覺到那青鋒的冷冽殺氣。他身上的殺氣,更像是無數次實戰經驗累積出來的,若不是這人整日裡拋頭露面的,奴才還以爲,他也是個從無數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隱衛。”
聽這自家書童這樣的話語,倒是讓裴如墨突然重視了起來,畢竟自家書童跟了自己這麼些年,雖然可能還是有些小家子氣,可是卻是清楚自己最討厭別人誇大其詞了纔是,如今他能這麼說,自然是這個影嵐當真是有這麼大的本事纔對,看來兩日後的宴會,自己應該多加小心纔是,別一個不慎,就掉進了別人給自己挖好的坑裡去。
“你也不必太過憂心,他既然肯接咱們的帖子,自然就是跟咱們沒有什麼芥蒂,你如今倒不如好好的想想兩日後的宴會,咱們作爲主人到底應該用些什麼樣的菜色招待人家。畢竟是咱們先拆穿人家的身份,又自作主張的下了請帖,非要讓人家來的,可別等着人家來了,咱們又沒有準備好,讓人家看了咱們大皇子府的笑話。傳出去,可沒人說你的不是,都是說我大皇子府御下不嚴。”裴如墨爲了讓自己的書童別再那麼緊張,當即就是對着那書童吩咐道。
“可是主子那人真的是邪乎的很,您是不知道……”那書童似乎還想勸解裴如墨什麼,可是卻被裴如墨直接將話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