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風到底是受了重傷,失血過多,方纔又和那表妹一通說道,如今也是疲乏了,當即就是已經撐不住,昏昏欲睡了過去。
白珞初見到裴清風如今已經是睡着了,便就是將手下的動作放慢一些,儘可能的減少因爲配藥而造成的聲響。
白珞初這邊配藥結束,便就躡手躡腳的往外間走,生怕打擾了裴清風的休息。可也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白珞初就怕自己弄出響聲,結果就是一下子撞上了屏風。
“砰”的一聲,是身體撞上屏風的聲音,被白珞初這麼一撞屏風險些歪倒,好在白珞初眼疾手快的將屏風扶住,這纔沒讓屏風倒下,造成更大的聲響。
白珞初小心翼翼的回了頭,看向裴清風所在的方向,看到裴清風不過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醒來的跡象,這才長舒一口氣。又小心翼翼的將屏風擺正,這才重新將腳步放輕朝着外間走去。
剛剛在外間的貴妃榻躺下,那貴妃榻還沒有沾染了白珞初的體溫,采苓就是直接推門而入。
“主子!你可是無恙?”因着實在是擔心白珞初而又不知道這間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在休息,一時之間采苓的聲音着實稱得上是振聾發聵。
白珞初自己突然被驚醒,還在朦朦朧朧的不知道來着何人就是直接將左手抵在嘴脣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後這才漸漸轉爲清醒,晃了晃腦子,將最後一絲睏意甩掉,這纔看清楚來人是誰,便就開口吩咐道:“出去說吧。”
采苓聞言也沒有什麼言語,畢竟白珞初纔是主子,主子讓自己幹嘛自己就應該幹嘛不是嗎?采苓本來也就是剛剛進門,如今也就是轉了個身這就邁出了門去。
白珞初倒是愣了一會,才從貴妃榻上爬起來,將衣服擔平整,然後才猛然發現,自己這一身血衣還是沒換,怪不得剛纔采苓看到自己竟然是這麼吃驚。
白珞初向來不喜歡這一些不潔的東西,方纔也是因爲怕耽誤了給裴清風的救治,這纔沒能及時換下,如今突然反應過來了,倒是覺得有些難受,渾身不自在。
看着自己這一身血衣白珞初也沒有想要將這身衣服給整理平整的意思,便就沒再耽誤,當即就是也往門外走去。出了門之後還不忘將門重新關得嚴嚴實實的,一來是爲了不妨礙裴清風休息,二來是爲了防止裴清風醒來聽到她與采苓的談話。
“主子,你這一身衣服,是怎麼回事……”采苓看到白珞初一身血衣,着實是嚇得不輕,更何況她自己也知道自家主子很是愛乾淨,平日裡修煉再忙也會好好的沐浴熟悉,如今這番,實在是反常。
“這血不是我的,二皇子爲了救我,身受重傷,如今正在裡頭躺着呢。我一回來就是着急給他救治,剛處理完傷口給他把藥服下,表妹就又來找茬了,我也是疲乏的很,所以也就沒有來得及換。”白珞初如今顯然是累的很了,連帶着說話的語氣都是輕飄飄的。
“影嵐呢?他沒和你一起回來嗎?”白珞初沒有見到影嵐當即就是有些疑惑,畢竟影嵐辦事向來穩妥不說,更是會在歸來之期第一個向自己彙報,如今卻是沒有來找自己,白珞初難免有些擔心,生怕影嵐在落雲山脈出了什麼事。
采苓卻是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想言語,白珞初見狀更是着急,當即就對采苓說到:“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了,在我面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就……影統領並無大礙,只是如今因爲沒能將青焰鷹的蛋搶過來,而覺得有些對不住主上您的一番期望。”采苓說完有些怯生生的,像是害怕白珞初會怪罪下來。
“噗,就因爲這個?”白珞初聞言倒是瞬間來了精神更是噗嗤一聲的笑出了聲。竟是這些日子裡難有的開懷,連帶着眉眼間都染上了笑意。
采苓自從跟着白珞初進了這將軍府成日裡見到的主子,不是正在籌謀什麼事情,就是和那表小姐鬥智鬥勇的,從未見過自家主子這般開懷的樣子,如今一看,竟是看呆了去。
“若是因爲這個,你們大可不必擔心,這青焰鷹已經被我收服,過幾日我就會將她接回來,至於它產下的蛋,我也早就答應了幫它奪回來。”白珞初聞言,倒是說了幾句,以寬采苓的心。
采苓突然就是鬆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自己辦事不利,沒能保護好主子,更是讓無辜之人遭了難,如今倒也是有些愧疚之感,當即就是對白珞初問道:“主子,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夠幫得上忙的,我沒能保護好您,是我的過失,如今二皇子身受重傷,我也是責無旁貸,不如您告訴我我到底應該如何做纔好?”
白珞初本來想對采苓說着不是她的責任,可是看到這個丫頭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架勢,便就明白,若是自己不讓她做些什麼,恐怕更是會讓她因此留有心結,反倒是不好。
當即便是下了決定,對着采苓吩咐道:“既然如此,我便交給你幾件需要你立刻辦好的事情,可好?”白珞初話音剛落便就見着采苓迅速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又接着開口吩咐道:“第一,你先幫我打好熱水,我想要回自己的房間沐浴一番,第二,給我準備一身乾淨衣服,我洗完澡好換上,這第三啊,就是你幫我看着點他,我好休息一會,等到他醒了就立即叫我。可是明白了?”
采苓哪裡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爲了不讓自己因爲愧疚之心而留有心結,當即就是領了任務去辦差事去了。
白珞初回到房內,將還沒有配好的藥材有重新開始配置,將裴清風這幾日要用到的藥材按照順序擺好,這纔到了外間等着采苓。
采苓像是怕白珞初等得太久,這邊白珞初剛出了內屋,采苓就已經是辦完了差事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