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柔軟溫熱抵着胸口。
從風兩手老實地舉着,不敢隨便亂動。
那滾燙的熱度烘得他渾身發燙,白皙的肌膚泛着粉紅。
熱血快速涌動,光潔的額頭沁出細密汗珠。
小手捏了捏那團,“咿呀!”一聲,猛地用力一抽。
一個白布包被她從兩人相貼之處抽了出來。
從風盯着她手上的布包,感覺着兩人之間的空虛,頓時明白了什麼。
他以爲,以爲……
他真是想太多了!
從風有點氣惱。
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的那種。
青煙哪裡知道他峰迴路轉的心思,打開不包,開心地給他拿出一個熱包子。
“嗯,想不想吃?”
她拿着包子在他鼻尖晃了晃。
從風閉着眼睛深呼吸幾次,卻總是無法平靜,大手箍着她細軟腰肢,控制着作亂的小女人。
“別亂動。”
青煙瞬間就明白了,羞窘地避開他灼人的視線。
想到他都關在這種地方了,還有美女送上門,心裡悶悶的。
她把包子放到自己嘴邊咬住,湊過去,抵着他的脣。
男人愣了一下,張嘴咬了一口,細細品嚐。
就吃個包子,好像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磨磨蹭蹭,惹得青煙翻了個白眼。
從風輕笑出聲,伸手拿走包子,摁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住了她。
他在幹什麼!
就不怕外頭的人跑進來看見嗎?
青煙臉皮沒他厚,用力掙扎着想推開他,奈何力氣敵不過,只能被他死死困在懷裡。
本以爲他親親就會放開,沒想到他親着親着竟然伸出舌頭。
青煙整個人像尾煮熟的蝦子,渾身紅得不像話。
她要瘋了!
腦子被吻得稀裡糊塗,暈暈沉沉,這會兒真是要繳械投降了。
好在男人還算有點理智,沒有做得更過分,依依不捨地鬆開了她。
青煙腦子缺氧,趴在他心口嬌喘吁吁。
從風這纔拿起吃了一半的包子喂她,意有所指地說:“好吃。”
清冽的聲音帶着戲謔,青煙氣得直捶他。
天色慢慢亮了起來,外頭傳來交接的聲音,要吃早飯了,一時半刻不會有人進來。
從風抱着她不讓她起來,兩人分食熱包子。
“我看獨南行的傷也恢復得差不多,你是不是該讓他回去了?”
從風還記着野男人在小樓裡,不放心。
青煙點頭,“嗯。”
其實她也提過,但獨南行說內傷還沒好,出去比較危險。
如果他出意外死了的話,她就拿不到診金了。
青煙想想也有道理,反正不急於一時,就隨便他了。
“還有夜晚蕭,你沒留下他吧?”
手指擡起她的下巴,見她脖子上的淤痕已經消散,指腹輕輕摩挲,“當時你就不該瞞着,也好讓我直接廢了他!”
青煙知道他是個醋罈子,“我沒留他,但是謐兒留下他了。”
不等他追問,她就繼續解釋,“謐兒說夜晚蕭統領魔族能讓天下太平,所以他不能死。”
從風明白大師姐的目的,“那就讓她去匡扶天下吧,你不許去!”
青煙正好也不想,夜晚蕭差點掐死她,讓她很反感。
“嗯,我不管,就是落寒,你不知道,他現在整個人酸不溜秋,活像掉進了醋缸子裡……”
外頭又有人聲響動,她進來太久不好,只得離開。
青煙走了沒多久,沈林和一瓢就送早飯過來。
沈林端着粥,一瓢端着饅頭,本來只打算放下就走,沒想到平日裡不愛說話的犯人,竟然主動開口說今天天氣真好。
着實把兩人嚇了一跳。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林出去後還特地囑咐看守的弟子要加強警惕。
他們走了不過片刻,一瓢又暴跳如雷地衝進來,一腳踢開牢門,嚷着就要從風的命。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要打死你替江碧報仇!”
看守的弟子都偏袒自己人,早就想教訓一頓這個小臨山來的狂妄臭小子,看到一瓢衝進去打人,像沒事人一樣在門口站着。
任憑裡頭乒乒乓乓,轟隆晃啷,慘叫聲聲,個個穩如泰山。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他們開始動搖,開始擔心。
裡面的人沒事吧?
弟子們在門口探頭探腦,就聽見有什麼在地上拖動的聲音。
很快,有個人走了出來。
他一邊腦袋腫得像個大西瓜,頭上有西瓜水似的血水滴下來。
一條胳膊斷了一樣毫無生氣地垂在身旁,一條腿可能折了擡不起來,腳就這麼拖在地上。
弟子們看清這人的長相,瞬間驚掉了下巴。
“怎麼會是……一瓢師兄被打了?”
人羣中有人發出難以置信地靈魂拷問?
雖然其他人不說話,但他們也想問問。
到底怎麼回事?
一瓢師兄的修爲那麼高!
裡頭不就是在小臨山待了不足三年的小小菜鳥嗎?
竟然把大臨山的一瓢師兄開瓢了!
腿上傳來錐心刺骨的痛,一瓢儘量保持清醒,免得再暈過去。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來扶我!”
“啊?”
真的是一瓢師兄的聲音!
“哦,來了。”弟子們後知後覺跑了過去。
本以爲一瓢師兄都傷成這樣了,裡頭的人肯定要死了。
未免人死在他們這裡,小臨山的人要鬧事,領頭的人讓其他人把一瓢送走,自己則帶了兩個師弟進地牢查看。
地牢中,那人躺在棉花被上,臉上蓋着手帕。
“不會被一瓢師兄打死了吧?”
一個師弟擔憂地問,領頭的人走過去,敲了敲木欄杆,“喂?你還活着嗎?”
躺着的人一動不動,領頭人有點擔心,正要開門,就聽到清冽的聲音傳來。
“既然看守地牢就該盡忠職守,阿貓阿狗就不要進來了。”
領頭人:“……”
阿貓阿狗?
他不會在說一瓢師兄吧?
一瓢被把成這樣,看守地牢的人不敢稟報給長老,一瓢丟了面子,也不想聲張。
他們就把他擡回了院舍,想悄悄用點藥,這件事就這麼糊弄過去。
但他傷得太嚴重,根本沒法隱瞞。
僅僅是頭上的大窟窿,就沒法瞞得住長老們,更何況他腿斷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臨山又來人了,說是一瓢被從風打殘了。
“從風在地牢里老實待着,他跑出去打人了?”她可不相信。
青煙見傳話的人支支吾吾,知道肯定是一瓢自找。
於是她就對來傳話的人說:“不重要的事就不要傳了,累不累?”
傳話的人:這叫他如何回話?
他要是直接這麼說,長老會不會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