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長老,不是我不放,是樓主他的命令,屬下不得不從。”
曹城繼續拖延時間。
“羅裡吧嗦,給我滾開!”青煙纔不管誰的命令。
咻的一下,射出去四排十二根銀針。
誰攔她,她就扎誰。
到底是契闊樓的二把手,僅次於獨南行的殺手,實力不凡。
他一個迴旋躲避,衣袖帶着一個無形之力,將銀針擊落。
青煙在他防守的瞬間,笑着伸手。
半點不猶豫,把藏起來的銀針扎進他的穴位裡。
曹城立即動彈不得,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他明明看見她只取了十二根!
青煙得意地對他一笑,直接闖入,推開門就看見有好多人在合力圍剿獨南行。
而且這些人好像都是熟人。
她平時在獨南行身邊看到過。
對他唯唯諾諾,言聽計從的那種屬下。
原來都是表面順從,早已在策劃推翻老大做老大了。
“不是吧?殺手殺殺手頭頭?”青煙嘟囔。
“獨南行你人品未免太差了,連自己人都容不下你,我要是你,乾脆買塊豆腐撞死算了,哈哈哈。”
看到別人遭殃,她的心情飛起,因從風引起的煩躁一掃而空。
門被從外打開,走來個看好戲的女人。
打得難捨難分的一羣人,古怪地看着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
要繼續打嗎?
還是先把這個不知道在嘲笑誰的女人先幹掉?
女人,太吵!
算了,先不管她,殺了獨南行最要緊。
在這關鍵時刻,每個人都萬分謹慎。
契闊樓主修爲深不可測,平時難有人可以靠近,如今身中劇毒,身體羸弱,正是剷除他的絕佳時機。
曹城謀劃多年,終於等到這個機會。
他們不留後路,也斷不會再有退路。
一旦失敗,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刀劍無眼,青煙小心地繞到屋子裡面,給自己倒了杯茶,咔嚓咔嚓開始吃蘋果。
“獨南行,我覺得你好像不太行,是不是雙腿發軟沒力氣了?”
戰局正酣,有人卻在說風涼話。
獨南行皺眉,這沒良心的女人見死不救也就算了,這是巴不得他死得快一點嗎?
高手對決,最忌暴.露弱點。
本來還找不到進攻方向的殺手一聽,齊齊攻向獨南行的雙腿。
轉眼獨南行的腿已經被劍紮了兩個窟窿,被刀砍了三刀。
他毒素沒有完全排盡,只剩五成功力,又被從風重傷,此時只能疲於應付。
青煙也看出來他好像除了毒,還受了內傷。
奇怪,他一個王爺,在琴畫學院裡,怎麼還有人敢打他。
獨南行也是硬氣,不肯開口求助。
眼看着幾把大刀從四面八方砍來,切斷了他所有的退路,他也不吭聲。
似乎故意在考驗青煙的同情心。
青煙現在哪有什麼同情心,她現在就只有狼心狗肺。
她心裡不痛快,拿着銀針來找獨南行就是想扎人。
現在有人扎人砍人給她看,也挺有意思。
所以她沒打算插手。
咻!
一把劍破空而來,極速刺向獨南行的心臟。
青煙伸頭過去想看仔細。
眼角餘光瞥見一隻大臭腳,竟然齷齪地想踹獨南行下面。
嘖嘖嘖。
男人踹男人的下面,這是要多齷齪有多齷齪啊。
眼看着大臭腳就要得逞。
青煙猛地站起來。
“等等!”
刀都砍下來了,怎麼等?
就像噓噓到一半,突然收回去,那感覺,怎麼都不得勁。
其中一個脾氣暴躁的殺手早已不耐煩。
刀鋒一轉,就朝聒噪的死女人砍去。
“他孃的,吵死了!”
青煙兩手叉腰,罵道:“你們契闊樓的殺手不是很有原則的嗎?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卑鄙下流!踢人襠部是誰教你的?”
她頭一轉,手一指。
“還有你,你罵人就算了,你罵人娘就過分啦,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再這樣我就要替你娘教訓你了!”
要不是獨南行替她擋着,暴躁殺手的大刀早就把她剁成肉泥了。
“你能不能到我身後去?”獨南行無奈道。
他已力不從心,不可能每次都護得住她。
青煙看着他身上到處在咕嘟咕嘟冒血,“你覺得我說得不對?”
獨南行嘔出一口血,“你說得對,我只是怕你傷着。”
“那你還兇我?”青煙不服氣。
今天只有她可以兇別人,誰都不能兇她!
“我沒有兇你。”獨南行露出一抹笑。
他不常笑,所以笑得有些困難。
因爲他不想讓她害怕,所以笑,其實也沒那麼難。
脣瓣染了血色,妖豔又悽美。
青煙一怔,有些酸鼻子。
獨南行伸手想摸摸她的頭髮,猛地嘴裡又開始噴血。
原來有人趁他們說話,獨南行分神之際,從背後偷襲。
噴那麼多血,不用看也知傷勢很重。
可他還下意識圈着自己,把背露在外面。
面對強敵,這是大忌。
他不怕死嗎?
“嗯,我姑且相信你。”
青煙說得勉強,伸手搭在他肩膀上。
一個用力,把人推到旁邊。
同時,調息運氣,另一隻纖手懸在半空。
停頓了一下,掌心突然翻轉。
轟!
一縷火焰從虛無中誕生。
旁人還未看清,轉瞬便已是烈焰滔天。
熊熊烈火包圍了所有的殺手,燒得他們哭爹喊娘。
這火只是看着猛,還不足以燒死他們,只是將他們包圍烘烤。
契闊樓的人,是死是活她不好擅自決定。
青煙轉頭,想問獨南行的意見。
突然發現他摔在了破得稀巴爛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麼傢俱的木頭堆上面。
臉上被紮了許多木屑,非常狼狽。
她剛剛不過輕輕一推,有這麼嚴重嗎?
青煙衝過去,把人扶起來。
不扶不知道,一扶嚇一跳。
他站起來青煙纔看見,他背後插了好多碎木頭!
嘶——
她倒抽一口氣。
看着就好疼。
青煙心虛地別開視線。
“那個,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獨南行失血過多,勉強保持清醒。
“殺。”
樓主殺伐果決,被火焰困住的殺手一聽,都害怕得很。
誰也不想死,有人求饒,有人認錯。
還有人嚇傻了,胡言亂語,叫夫人饒命。
青煙古怪地看着那個臉被燒出一個個水泡的殺手。
這人在胡說八道什麼,找死嗎?
獨南行也看過去,嘴角有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說得好。
再說兩句可以考慮留他一條命。
青煙想了一下,有點爲難地看向獨南行。
“我不會殺人,殺人不好。”
獨南行知道她是正派人士,又是女子,手上肯定沒沾過血。
他也不願讓她沾染這些污穢之物。
“不用你動手。”
青煙哦了一下,開心了。
作爲外科醫生,動刀子只爲救人。
殺人,有違職業道德。
她想到了一個好主意,跳着轉了一圈。
“其實不殺也可以很好玩,我這裡有藥,可以讓他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