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麼時候關係好了?他怎麼不知道。
對於他攀關係,孔羣不買賬,一點點拔出衣料。
青煙在他快要把衣服完全抽出去時,猛地又重新抓住。
孔羣絕望了。
“我的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這是學院秘籍,要是給您看了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他叫苦連天。
青煙眼珠子一轉,笑了起來,“這還不簡單。”
她走到門口,趕走看熱鬧的星火,砰一聲關上門,插門閂。
“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知道,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
孔羣:“…………”
“你太磨嘰了。”
青煙非常不滿,直接往裡走,開始翻箱倒櫃。
“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隨便亂翻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孔羣一邊跟在她後面絮絮叨叨。
一邊把她亂丟的東西撿起來,抱在懷裡。
就這樣,跟土匪似的,還有臉說他們關係好?
孔羣敢怒不敢言,只敢在青煙背後耍小動作,嘴裡唸唸有詞,“我打死你個野丫頭!”
“手記在哪呢?”翻遍了都找不到。
孔羣得意洋洋,“我藏在橫樑上了,你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
這麼直接?
老孔不是挺聰明的,今天變傻了?
青煙偏頭看了他一眼。
“我是沒想到,謝謝你告訴我。”
孔羣呆若木雞,他剛剛說了什麼?
他自己說出來了!
他是不是傻啊!
孔羣不住地打自己腦袋。
青煙看他怪可憐的,忍不住安慰,“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的。”
“真的?”
事已至此,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青煙真誠地點頭。
孔羣癱坐在地,放棄抵抗。
過了一會兒,甜到齁的聲音響起。
“老孔,你上去幫我拿一下唄。”
孔羣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擡頭,看見青煙指着橫樑,對自己眨眼睛。
他看看不是很高的橫樑,再看看她,眼睛瞬間亮起希望。
他怎麼忘記了,這丫頭不會飛。
“不。”孔羣背對着,死也不肯。
青煙咚一下把椅子放在桌子上,“你飛上去,或者我爬上去?”
孔羣看着桌上的椅子,其實站在上面她肯定能拿到。
可聽說她怕高,這要是摔下來,不會賴上他吧?
在不甘心主動奉上和怕被臭丫頭賴上之間徘徊猶豫。
孔羣最終選擇了後者。
他的寶貝獨葉幕龍還在她手上。
此時的孔羣彷彿被捏住了命運的後脖頸兒,只能向命運低頭。
他飛上橫樑,將仙女手記取下來給她。
青煙過河拆橋,連句謝也沒有,還要孔羣自己把椅子搬下來。
他堂堂散琉長老,幾百年沒做過這種粗活。
青煙拿到書就不管不顧地看了起來,孔羣想讓她出去,可她實在過分專注,他只能自己出去。
要不然外人還以爲他們關門閉戶,在行什麼苟且之事。
星火坐在門口臺階上,聽到吱呀開門聲,看見自己的師父垂頭喪氣地出來。
“怎麼您一個人?”他往裡探頭。
孔羣擔心他知道青煙在看仙女手記,生氣地拍他腦袋。
“不是我一個人你還想要幾個人?”
罵完坐在他旁邊,兩個人一起盯着燎原酒,默默無言。
過了一會兒,孔羣突然冒出一句。
“其實喝酒沒什麼不好的,喝醉了可以忘記煩惱。”
星火不知道他爲何如此感慨,只當他又在擔心自己。
沒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
兩個時辰後,青煙放下書。
她反覆看了幾遍,仙女手記裡記載的和星火說的差不多。
大部分都是美女仙小侄多可愛,還有各種美食心得。
不過可以看出,小侄用禁錮之鼎種的蓮花,極有可能就是溫蓮蕊。
除了溫蓮蕊,她就沒聽過有什麼可以讓千年白骨,再生魂魄。
而那隻復活的松鼠和從風送給自己的松鼠花色一樣。
能把玉脂天澤香這麼硬的東西吃進去,又拉出黃金天澤香的松鼠,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多。
所以真相是這樣的,小侄的溫蓮蕊復活了化作千年白骨的松鼠,然後小侄記憶被封印,忘記了的真愛,把松鼠送給自己?
這是什麼狗血劇情?
更狗血的是她竟然還是第三者!
怪不得那小子說知道了全部,卻半點都不肯透露。
原來他也知道有了碗裡的還裝無辜想撈鍋裡的很缺德!
這樣的人就該浸豬籠!
青煙氣得尖叫,丟掉仙女手記,一腳踹壞了門就跑了。
孔羣趁着星火沒反應過來,連忙閃進屋裡,撿起手記藏起來。
這次他不能藏在橫樑上了。
他要把橫樑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地洞裡。
很久很久以後,琴畫的人才發現招待客人的房間地下有個大洞,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星火看着飛到庭院中間的兩扇破門,摸了摸涼涼的頭頂。
幸虧沒砸到他。
青煙回去的時候,蘭深和李落寒已經回來了。
蘭深吃太多,有點撐,在院子裡練功。
李落寒坐在大水缸旁邊,用一個葫蘆瓢,不停地往蜚崽子嘴裡澆水。
“幹什麼呢?”
她沒精打采地湊過去。
看到蜚崽子萌萌眼紅通通的,舌頭上還有水泡,非常狼狽。
“沒事,它就是太渴了。”
就算師父不介意,他也不希望有人誤會她。
渴到長水泡?
青煙看破不說破,“他呢?”
李落寒看了眼蘭深,知道她在問從風。
“不知道,一直沒看見。”
青煙朝從風房間走了幾步,想想又折了回來,搶過李落寒的葫蘆瓢,給崽子澆水。
李落寒的動作很溫和,對着嘴巴,而且很有規律。
蜚崽子覺得舒服又好玩。
可換了人就不好玩了。
青煙澆得太快,潑得蜚崽子一頭一臉。
還是那種連環高頻的潑。
蜚崽子震驚了,懵逼了。
李落寒於心不忍,“師父,要不我……”
青煙直接截斷他的話,“我心情不好,別惹我!”
李落寒立馬做了個請的手勢,“潑,多潑點。”
青煙:“……”
懵逼的蜚崽子:“……”
爹爹沒有愛了。
單方面的虐待其實並沒有意思,青煙潑了一會兒就把葫蘆瓢丟了。
葫蘆瓢砸到水缸邊緣,碎的稀巴爛。
缸也碎了。
水流了一地。
她霍霍完了孔羣,又來霍霍李落寒。
然後氣還沒消,又打算去霍霍獨南行。
獨南行因爲臉上掛彩,避而不見。
青煙瞪着看守大門的曹城,打開特地帶來的布包,裡面插滿了銀針。
她每條指縫夾三根針,握起拳頭就像個刺蝟一樣。
“你敢攔我?”她把舉起拳頭威脅道。
曹城心底大駭。
這女人怎麼知道自己的計劃?
青煙哪裡是知道,她就是誤打誤撞。
今天非要扎到獨南行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