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月的事情忙亂而瑣碎,既然已經暫時安定了下來,她便急着在城中大肆購買了起來。他們初來異界,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了。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瞭解,芷月倒是有些慶幸他們選擇留下了。
芷月的身上自然是不缺靈石的,可這裡畢竟只是個邊地小城。芷月所需的東西又都是些瑣碎難尋的。如果不是古氏這個當地人幫忙,芷月就是掘地三尺也是找不全所需要的東西。
這一點上,芷月倒是很慶幸,她遇到的是拓跋夫人這樣豁達的婦人。
當日她深夜來訪,雖然芷月不明白其真正的意思,但總歸不外乎就是有關於白虎的事情吧。可沒想到,兩人之後越談越離了軌道,反而到後來竟成了忘年交一般。
之後的幾日也是多虧了古氏地提點和照應,很多芷月缺少的東西也都有古氏幫着調配而來,解決了芷月的大問題。
可是,她心知拓跋疇與古氏需要的是什麼,白虎與她而言是絕不能送出去的。這讓她心懷愧疚,便想要煉製一枚對得起人家的丹藥出來以感謝他們對自己無償的招待。
芷月之前所有的丹方及煉製的丹藥全都是適合玄黃大陸的東西,來到寰宇大陸之後自然是全都廢了,如今她也算是完全從零開始。
還是多虧了南宮珏大典之時留下的賀儀。裡面就留了芷月當務之急最需要的新丹方以及一些特殊的材料。只是,大概他也是離開此界已久了,東西不多,尤其基礎丹藥所需的藥材更是沒有多少。而那些爲數不多的材料在黑暗森林也幾乎都用光了。
黑暗森林這一年,芷月的藥材幾乎全部都是就地取材,但畢竟很有侷限性,他們那麼多****,到底難以做到周全。
除過芷月自己空間本來就有的一些品種,芷月需要購買的藥材數量很大。如果不是古氏的幫忙,她根本湊不夠這麼多人的花費。
而且,到了寰宇大陸芷月才知道,原來,在這裡,白色靈石只不過是最普通的流通貨幣,大額交易都是需要彩色靈石來交易的。
而彩色靈石對應的是各屬性的靈根,有些品質好的有色靈石甚至可以直接被當做晉階的工具來用,十分珍貴。
而芷月的手裡不缺白色靈石,卻唯獨欠缺有色靈石。所以,很多材料,都是古氏拿家裡的材料補上的。
這事情上,芷月可就欠了古氏的一個大人情了。
芷月對着丹方研究了許久,終於決定拿出南宮珏留下的一種珍惜材料,爲拓跋疇煉製一枚分神丹。
過了這麼幾日,她自然是知道了拓跋家大致的問題。拓跋疇作爲一家之主,這麼多年被困邊地,一直勞心勞力,又因曾經心有鬱結傷了根本。一直到現在功力無法突破分神。
而芷月從玄黃大陸到寰宇,雖然修爲退步了,可煉丹術卻是實打實的進步了。
她之前在玄黃就已經是大師階的煉藥師了,現在更是精神力更爲精粹,完全可以煉製宗師級丹藥了。而這枚分神丹就是宗師級丹藥的敲門磚。
芷月想到就做。進了空間,花了足足半月的時間得了丹。等到將分神丹捧到古氏的面前,卻發現古氏的表情似歡喜,又似惋惜,很是耐人尋味。
“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你還是一位煉丹師。”古氏的感慨是發自內心的。她震驚於這個女子的多才與驚豔。從她開始大肆蒐集藥材古氏就一直想看看她是不是真有煉丹的本事。卻沒想到,她不但能煉丹,竟然還能煉製宗師級的丹藥。這一刻,她不禁有些感嘆自己丈夫看人之準。只可惜,這樣的女孩兒卻是已有所屬,並不能成爲自己的兒媳。
芷月溫婉笑着,與古氏寒暄片刻便起身告辭。
因着還有墨離的消息沒有打探到,芷月也不便就此離開。這一日,她忙裡偷閒坐在城主府內假山上假寐,突聽拓跋族裡兩兄弟在路旁樹林裡閒話。不覺便來了興致。
“兄長,你說爲何族長一直好生招待那貴客,卻絲毫不提白虎的事情?”
“長輩的事情不是我等能操心的,你只管將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
“可是,我們這一支如今這種境況,就算是我們再如何努力,也洗不脫身上的污名了。再努力又有什麼用?”
“不然,想當日白虎老祖與咱們老祖情同手足,又對咱們一族的子弟多有照拂,即便是爲了兩位老祖的冤死,我們也該更刻苦些,以期今後能爲兩位老祖洗脫冤屈,報仇雪恨。也不枉兩位老祖疼惜咱們一場。”
……
接下來,芷月倒是旁聽了拓跋疇一家之所以變成如此的一段秘辛。
原來,在拓跋族和北冥族的界域之間,橫亙着一條十分珍貴的靈脈。
這是一條萬年冰晶地脈。由於它地理位置的特殊,一直是由北冥和拓跋兩族共同看守。
而看守拓跋一方地脈的就是拓跋疇的父親拓跋宇明,他是如今拓跋現任族長的親叔父,而和他一起擔任守護之責的還有雪山劍域的守護神獸白虎。
兩位老祖常年駐守冰寒之地,感情十分要好。經常把酒夜談,練功切磋。
只是百多年前,突然有一夜,拓跋宇明又與白虎喝得大醉,半夜他醒來之時,卻發現白虎化了獸形,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之中。而地脈之中所有的守護修士全都被人一劍穿心。
此案一出,拓跋族裡一片譁然。當時正值拓跋雲修與北冥之女議親,而拓跋一族飛龍軍的將官選拔也正在如火如荼進行。一時之間,族裡皆流傳着拓跋宇明欲聯合北冥奪權奪寶,意圖不軌的消息。
而令人震驚的是,幾乎是在同時,北冥族也傳出了地脈被襲的消息。和拓跋一族一樣,他們也一致認爲是拓跋族所爲。一時間,兩族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拓跋疇一族全體下獄,以勾結外敵殘害同門,盜取重寶的名義受審。拓跋宇明爲了本族子弟,在獄中以死明志。拓跋山河感念兄弟情誼,赦免了拓跋疇一家死罪,全體流放邊城。至此,拓跋一族和北冥一族的戰爭也便全面展開了。
芷月撅了粉脣,躺在高高的假山石上,心裡卻有些意味不明。過了許久,她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