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清晰的記得那場爆炸,以及如何被帶入組織。
他無法得知曾經她經歷過什麼,隻言片語,也足夠他想象當年她的無助跟彷徨,想到她的執着跟她藏匿在內心深處的柔弱,皇甫辰絕輕嘆了口氣。
“已經過去了,你是我的王妃,不論何時,我都會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痛苦。”
“那假如有一天我要殺你呢?”
“你捨得嗎?”皇甫辰絕不答,而是反問。
沐九兒手指緊了緊,他竟然一語戳破。好面子的她自然不會承認,而是別過臉去,冷哼一身道:“這可不一定。”
這彆扭勁兒還沒過去……?
皇甫辰絕低下頭再爲她烤了一支翅膀,一邊盯着跳動****着食物的火焰一邊漫不經心的對沐九兒講:“不論何時我都希望你記得,我不單單會是你的夫君,也是你的靠山,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這是天經地義,恐怕也是天命所歸。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傷也不會讓你難過,哪怕是我死。”
眼睛有些酸脹,沐九兒咬住脣瓣,這是她聽到過最動聽的話,卻也是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什麼叫哪怕他死……
“如果要我看着你眼睜睜的死在我面前,除非我死。”
毫無表情的沐九兒冷冷的吐出這句話,但眼神中的認真不容忽視。
皇甫辰絕也詫異的轉過頭來挑了挑眉,接着微微一笑,順手將烤到一半的翅膀擱置到一邊,順理成章的說:“那剛好,這點我們不謀而合,不過想要保護我你首先也得要有能力。”
他還嫌棄她……!!!
沐九兒正欲開口,皇甫辰絕就將她拉起來坐在對面大黑石板上,盤腿而坐,調息打坐。
“所謂鬥氣乃先天加後天凝結的戰鬥力,藏於人的奇經八脈之中,在戰鬥中……”
他侃侃而談,深入淺出地解釋鬥氣的修煉概要。
沐九兒默默記下,索性她記憶力不錯,那些拗口深奧的道理她聽一遍就記個七七八八,掌握裡面的要領。
遇到聽不懂的皇甫辰絕也會明白點的解答。
這些知識對於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人而言可能很普通常見,甚至有些弱智,但對於從未接觸過這種的道義深奧的異界人來說,乍得一聽根本就像是在聽天書,而且這天書枯燥乏味,無聊透頂。
好多專業術語全都是靠皇甫辰絕逐句解說。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就從口傳身教中一點一點流逝。
盤腿打坐間也跟皇甫辰絕所說調動體內的鬥氣。
這運用鬥氣和運用內力性質差不多,都要意存丹田,再慢慢將之引導而出。
從未接觸過這些的沐九兒學起來非常吃力,雖然學習過《梵清心法》作爲基礎,但也磕磕巴巴,兩個時辰下來記下的東西也算不上很多,但也收穫頗豐。
沐九兒打算反正這些都記不住,也用不上,乾脆不記,反正皇甫辰絕又不會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在用心學。
正當她打定主意時,皇甫辰絕輕飄飄的說了句:“這些內容你寫熟記,過後我會考你的。”
沐九兒陡然一凜,這丫修習了讀心術了麼!
接下來的內容她都仔仔細細的記在心中,旁邊的皇甫辰絕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沐九兒,這一眼極有深意,等講解完這些拗口的內容後,若無其事的垂下眼眸:“今天就到這裡吧。”
沐九兒心間一跳:“你不考我了?”
皇甫辰絕裝模作樣的望了望天色,搖頭道:“沒心情了。”
他的坐姿筆直端正,雙臂自然垂下搭在膝上,雙腿盤坐,微合着眼睛,濃長的睫毛輕覆在眼臉上,坐在那裡如同一尊佛陀。
瞪着他半刻,他似乎是入定了,進入忘我的境界,毫無反應。
沐九兒看得無聊也跟着他開始打坐,回想提煉鬥氣的法門,一點點意想丹田中的鬥氣……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她終於感覺到體內那沉默的一股氣流開始甦醒,慢慢活躍在自己的體內,隨着她的意念一跳一跳的,她試着用意念提氣,居然那股氣流也隨着她的意念流通奇經八脈,在身體內遊走。
這種感覺……
很神奇!沐九兒心中喜悅,更加凝神提氣,感應這股神奇的氣流。
她此時全神貫注,絲毫沒有察覺到在她對面的皇甫辰絕已經睜開雙眼,靜靜的看着她。
他的神情內斂沉靜,眸底深處有光芒微微閃動,似疑惑又似溫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光是打坐就足足學習了七日,沐九兒疲勞,但總算堅持了下來,通過打坐時間也過得不知不覺。
倒是苦了苦守在雪山中的那些侍衛,一個個凍得臉色發青,雙腿發軟,留着鼻涕眼淚盯着那消失在半空中足足七日再也沒有出現過的傳送門,心中早就悲憤交加,自從七日前王就命令他們守在這裡,等待傳送門再度出現,可這一天一天的過去,毫無動靜不說,他們已經凍的不成人樣了。
如果在繼續這樣下去,他們會凍死的啊……
欲哭無淚的侍衛們繼續蹲守中……
……
凌風回到凌霄宮發了好大的一場脾氣,打發了幾名侍衛,隨後冷着臉去了凌雲的宮殿。
凌雲還在賭氣中,得知沐九兒沒有被抓回來心中一喜,面上卻毫無表情,對着凌風愛理不理,導致凌風寒着臉回來。
控制沐九兒的馨娘跟虎子像是從人間蒸發似的,無處可尋!
而沐九兒自從進入傳送門就再也沒有了動靜,連續七日,他命人守了七日!
同時他還派人去搜尋整個西大陸查詢他們的下落,卻都是無功而返。
已經確認沐九兒沒有被凌風給抓回來,凌雲樂不可支,身上的疼痛都好似減輕了許多,百無聊賴的躺在榻上剝着橘子吃。
相比起凌雲的喜悅,倒是依依有些坐臥不安,悲喜交加,喜的是,沐九兒終於離開了凌霄宮,離開了王,悲的是,她是奉了王的命令留在沐九兒身邊監視她,如今她都不在了,她還監視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