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辦法,沐九兒又是快速瞪了一眼皇甫辰絕,這丫是在威脅她!
那張俊臉帶着那極低的氣壓撲面而來時,
沐九兒還是屈服的叫停:“絕……”
這個屢教不改的毛病還是讓皇甫辰絕恨得牙癢癢,聽到她軟軟的叫出口非但沒有停下,反而略帶懲罰性的咬上那柔軟的櫻脣。
“這個是懲罰!”
“皇甫……唔……”
本只想懲罰性的咬上她一口,卻沒想到她就如同罌粟,只要沾染就難以戒掉,好像要將她生吞入腹都難以讓他平息。
一陣脣舌交纏,吃飽喝足的皇甫辰絕總算饒過沐九兒。
倒是沐九兒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身前拉住她往前走的人瞪出個窟窿來,反倒是皇甫辰絕此刻的心情極好,一路帶着她走入那黑石林深處。
黑夜終究降臨,整個幻境都陷入了一片漆黑。
石林深處有一灘小小的火堆,火堆旁邊則是有兩片沙蚌,洗的白白淨淨的沙蚌被擱置在一旁聚集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環境中晝夜溫差極大,這裡夜晚的寒風猶如鋒利的刀刃劃破人的皮膚,那刺痛的感覺就好似處於地獄三層忍受風道利刃的切膚之痛。
沐九兒怕冷,縮成一團身上還裹着皇甫辰絕的外衫,表情抽搐的看着皇甫辰絕從幻戒中取出一樣又一樣匪夷所思的東西來。
木柴,酒壺,毯子……當看到炊具時她半點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是來異時空找她的還是來度假的?
準備的這麼齊全?就差將東大陸裝在幻戒中一併帶來了。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
“應該是星辰,今池也着意添置了些,來,嚐嚐這個味道怎麼樣?”皇甫辰絕解釋着,還將一隻殺彼虯的腿分給她。
在這個調料齊全又是純燒烤,味道自然不差,沐九兒狠狠地咬了一口,雖然這個肉有點羶,但挺有嚼勁的,越嚼越好吃。
沙彼虯是環境裡的一隻魔獸,說起來也很可憐,本想拿她們當食物,不過碰到皇甫辰絕,一招就給秒了,接着毫無懸念的成爲她們的晚餐。
正好皇甫辰絕打算給沐九兒開葷,補補身子。
來西大陸的這段時間沐九兒個子拔高了些,但的的確確是瘦了許多。
咬着那香噴噴的肉,沐九兒連連稱讚皇甫辰絕是個當廚師的好苗子,如果好好培養肯定在廚藝上面有很大的成就,但有很好奇皇甫辰絕這燒烤的功夫到底是跟誰學的,不禁詢問道:“味道不錯是不錯,但是……你這不是現學的吧?給別人也做過?”
跟採菱在逍遙谷外的時候,他嚐嚐拿着星辰準備的饅頭給採菱裹腹,倒也不曾這麼費事過。
聽到沐九兒這聲帶着質疑的詢問,皇甫辰絕沒有戳破沐九兒的小心思,而是順着她的意思說:“嗯。”
聞言,沐九兒果然挑起眉頭,語氣帶着些酸味:“能讓你這位堂堂攝政王親自動手,那人面子也挺大,倒是跟我說說是哪家的姑娘。”
這站酸吃醋的話取悅了皇甫辰絕,只見脣角的笑容擴大,邪肆的雙眸毫無顧忌的打量着沐九兒,那慵懶的神情中帶着些玩味,其中還有他往日不復存在的一絲絲的魅惑,聲音更是沉沉的惑人,“勞煩本王動手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如果挨個挨個的跟你數下去,恐怕今晚上你也就不用睡了。”
他還真謙虛……
突然覺得口中的食物淡而無味,沐九兒將手中的肉丟擲開,表情淡淡的,但聲音卻透出一股冷意:“不吃了。”
這小傢伙……還真是任性的……可愛!
皇甫辰絕裝作渾然不知的再將一隻烤的外焦裡嫩,香氣四溢的翅膀遞過去。
沐九兒連看也不看直接擡手就打掉。
看着地上那烤制好的肉,皇甫辰絕無奈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語氣中帶着無限的寵溺卻又幾分無可奈何:“你今日沒有好好吃東西,若不補充營養可怎麼好,況且,那些食物可沒有惹到你……”
“……”
皇甫辰絕本意只想逗一逗她,沒想到適得其反,竟然惹得她微怒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情況。
“罷了,如果你不想吃,我再去別的東西給你吃,可好?”
“皇甫辰絕,在此之前,我是指,在我之前,你有沒有別的女人?”
再一次連名帶姓的問,可沒有了往日的隨意跟親暱,她表情極其認真的詢問着皇甫辰絕,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皇甫辰絕的身子一僵。
果然……
當看到皇甫辰絕的動作稍微的停滯,沐九兒血眸微微眯起。
皇甫辰絕感應到四周氣壓的驟然降低,停止繼續逗她,轉身看着神情清冷的沐九兒,一五一十的招了:“沒有,剛剛之所以說那句話實則是騙你的,在你之前我從未喜歡過別的人,也從未有別的女人,更別提給爲她們烹製食物了。”
皇甫辰絕所言句句是真,他並非是生活在皇宮中養尊處優,衣食無缺的貴族,當他記事起就被帶去與世隔絕的地方與天機老人以及別的師傅修煉鬥氣,在十二歲時便領命鎮守沙場,十七歲時回宮,而他這手藝也是在行軍打仗時才學會的,吃過他親手烤制食物的,除卻跟着他的一些心腹,女人也就獨獨沐九兒一個人。
“這麼好的手藝竟然沒有跟那些心儀你的姑娘分享,實在是可惜……”
她可是還記得他們初見時,他在破廟裡說過的話,大意就是:他之所以戴面具是因爲人太帥,太煩惱……
時隔多久,皇甫辰絕再聽到沐九兒提氣頗爲有些哭笑不得,當時只是爲了逗逗她,沒想到這個愛記仇的小傢伙竟然還記得,現在還跟他翻舊賬。
但卻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她們哪敢吃,就算敢吃也未必真能吃到,我這還沒示好呢,她們就如狼似虎,若是再煮東西給她們吃,她們一個個豈不是要蹬鼻子上臉了?!”
皇甫辰絕所言倒是真話,那些女人雖然愛慕他,但懼怕卻遠遠超過了愛慕。
畢竟一個能夠把控朝政,架空自己侄子,在戰場上威名遠揚令人聞風喪膽的鐵腕攝政王冷血無情才符合他的形象。
沐九兒只覺得他那‘如狼似虎’聽起來總覺得很妙曼吶……
“她們真的不敢吃你做的東西?因爲有毒?”沐九兒頓時來了興趣。
“倒不是。”
皇甫辰絕搖頭繼續道:“曾經有個權臣的女兒私自跑到軍營來找我,偏偏碰巧看到我斬殺一名囚犯的畫面,當時就嚇到了,回來之後,不知道怎麼得就給嚇傻了……這件事情傳出去,我莫名其妙的成爲大家恐懼的對象了。”
聽着皇甫辰絕略帶無辜的語氣講述之前發生的事情,沐九兒樂不可支,想到那畫面,直接捧腹大笑,笑倒在地上。
她實在是很難想象,當皇甫辰絕凱旋歸來,那些曾經對他癡迷不已的女子竟然見他如豺狼躲避,只敢躲在暗處悄悄觀察他的畫面,當時的皇甫辰絕也不過十幾來歲,應該納悶鬱悶的很吧?
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年從此心裡就留下一個陰影……
“笑夠了吧?”皇甫辰絕有些無奈。
這些陳年舊事拿出來跟她分享,竟然成爲她取笑自己的把柄,他也着實夠冤的。
“既然我已經告訴過你,我的事情,那麼也來說說你的。”皇甫辰絕其實一直很好奇沐九兒之前的生活是怎樣的,她所生長的地方又是怎樣的。
“我?”沐九兒停止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眸光微閃。
皇甫辰絕點了點頭,探尋的眼光盯着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皇甫辰絕知道她一些身世來歷,這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不對外宣揚但卻是存在他們心底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卻也是沐九兒長久以來不願意提及的往事,雖然她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片大陸,但在這裡生活的時間越長她就越已經忘記自己之前的身份,慢慢以沐九兒的身份開始跟這個大陸融合,當皇甫辰絕提及這件事情時,這才讓她慢慢想起自己記憶深處那個快要淡化的回憶。
“我是一個孤兒,應該說,我是一個被組織挑選的‘幸運兒’。”沐九兒說起這件事情嘴角帶着一抹嗜血的冷笑,卻微微泛着苦。
皇甫辰絕沒有接話,而是挑眉。
“再每一年,組織都會在全國甚至全世界去挑選適合的女孩加以訓練,但爲了讓她們更加衷心組織,所以就殘忍的殺害被選中女孩的雙親,親戚,所有所有的人,孤零零的女孩被帶入組織,若是年幼會忘記這件事情,但年長一些的則是被組織洗腦或者強制性的抹消記憶。”
沐九兒談及這件事情的時候忍不住雙手攥成拳,這個她本打算忘記的記憶卻是她無法磨滅的噩夢。
她雖然年幼但是當年的那一幕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底,無法忘懷。
她被帶進阻止只有三四歲,那些內部人員問她問題,她一律以沉默應對,或者茫然的搖頭,她是其中的漏網之魚,這些年來,她也從未對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