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這畢竟是大事,不可兒戲。”院長沈君認真的看着她。
“我現在像是在開玩笑?”將屋裡的人一一看過去,輕狂說的正經。
其實不光是院長,導師們不相信,就連西門霖霜他們也不相信,輕狂這是在說氣話是吧!以她的性格,如果說她去把煉藥師比賽的現場炸了,他們還可能相信,不過參加煉藥師的比賽就……
悄悄的蹭到輕狂身邊,西門霖霜拉着她的袖子,瞄了一圈,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輕狂,適可而止啊,牛皮吹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輕狂邪肆的挑眉,含笑不語,她喜歡用事實說話,現在說再多的都無濟於事。
“這位學生,煉藥師的比賽茲事體大,萬萬不可兒戲,所以參賽的名額我們會再商量的。”一個導師說的倒是很中肯,雖然同樣不相信她,但是起碼沒造成她的反感。
“連城,你說,我可不可以去參加。”聽到這話,大家又將目光調轉到連城身上。
此時坐在牀榻邊上的連城根本不管他們的目光,還是低着頭,但是腦中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浮現往日的畫面,第一次遇到少女的情景,兩人一起採藥,這個少女對藥草的熟悉程度,絲毫不亞於他,而且處理的方法也乾淨利落,完整的保持藥性,雖然他從來沒見過這少女煉製丹藥,可是他知道輕狂不是說大話的人,也不屑說這樣的謊話來騙大家。
“我信……”沙啞的聲音傳來。
“連城導師,這可不是你說信就行的,誰知道她有幾分本事,這畢竟事關學院的榮譽!”王鵬導師還是不贊同。
“你丫的欠是吧!找抽是吧!”輕狂剛想出手,就被院長打斷了。
“小傢伙,你說參加比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拿出讓我們信服的證據來。”將身邊的人按住,同時也是保護他,沈君希望她能用事實說話。
“第一,我這人敢說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第二我不是爲了學院的榮譽,學院怎麼樣幹我屁事?我只是爲了替連城拿回屬於他的榮耀,你們信不信不管我的事;第三,這次試煉的時候,所有的藥草和晶核相信你們也看到了,而我也輪不到你們來質疑!”隨便挑了個地方坐下,說完這話,輕狂只看着懷裡的兒子,再也不理他們了。
屋裡的人面面相覷,誰也拿不準她的話,因此也就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決定。
“院長,我……信……她!”還是連城打破屋裡的沉靜,而聽到這話,沈君也沒有立刻答應,只是還在思考着。
“院長你就讓她試試吧,我也相信輕狂!”西門霖霜一帶頭,其他人紛紛附和,他們和輕狂相處這麼久,也算是瞭解她的爲人了。
“你們在這裡慢慢想吧,我兒子餓了,先走了。哦對了,連城的手還是早些治療比較好,等我吃完東西就給你治療。”說完也不管他們神色各異,直接就走了出去。
“現在就治?”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真有這麼容易?
“我們等!”院長沈君一錘定音,他等着看少女怎麼治療,若是這樣嚴重的傷都能治好,讓她試試也無妨,最起碼能說明她有煉藥師這個資格。
輕狂此時纔不管讓滿屋子的人等她呢!天大地大她兒子吃飯最大,而且治療手傷的材料很麻煩,她也不想將自己的生命泉水暴露出來,免得引人覬覦。
弄了小半杯的果汁給她的寶貝開開胃,輕狂這才準備去做早餐,而她們這邊過着美好的早晨,根本不在乎那邊等的怎樣心焦。
等到吃完飯,將兒子放到一邊玩,輕狂這纔開始去收集藥草,還有最重要的生命泉水,其實只要她拿出生命泉水馬上就可以將連城的手治好,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還是懂的,因此她只拿出幾滴就從空間裡出來了。
之前記錄好每個人的試煉成果時,主事的就將他們自己空間戒指還回來了。而且幸好之前在死亡山谷裡找到了枯木逢春,將它磨成粉,把生命泉水摻進去,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再將其他的一些藥草一一加進去,調成糊狀,輕狂拿着這碗墨綠色的糊糊再次去到連城的院子。
“這怎麼還沒來啊!”
“就是就是……”
“要我說肯定是她怕了,臨陣脫逃了……”王鵬導師嗤鼻,見其他人面色都有些不善,才訕訕的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輕狂纔不是臨戰脫逃的人!”西門霖霜大聲的替她辯解,就算他現在心裡沒底,可是也不允許有人說輕狂的壞話。
“大家再耐心等等吧!畢竟還有孩子呢嘛,吃飯什麼的也需要一些時間的。”見到各位導師有些不耐,北堂柒墨適時的安慰。
鏡無殤一邊聽着屋裡的話,一邊向外邊張望,當看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時,眼前頓時一亮,“來了來了來了,輕狂來了!”
“怎麼,這麼期待我出場?”
“輕狂,你說吃完飯就治傷的,你有辦法對不對,連城導師的手有救對不對?”鏡無殤期待的看着她,突然鼻子動了動,視線就已到了她的手上。
“這麼多問題,你想讓我回答哪個?還有你就這樣堵在門口,不打算讓我進去?”在這樣緊張的時刻,也就只有輕狂才能說出這樣打趣的話來。
“啊?哦哦哦,快進來,快進來……”不由分說的拉着她進到屋裡,所有人都看着她,或者說是看着她手裡的東西。
“去打盆水來。”將寶貝兒子放在地上,輕狂走近了連城,明顯感受到他的緊繃,呼吸都變粗了。
還是那雙慘不忍睹的手,和她走的時候一樣,畸形的手指,怪異的手掌,乾巴巴的皮膚,血管血漿還伴有黑乎乎的皮肉,當她擡起那雙手的時候,明顯的感受到他一顫,臉色也更白了。
此時的連城心裡是很矛盾的,他自己身爲煉藥師,還是藥宗,當然知道這雙手是根本就治不好了,傷成這樣,連他都毫無辦法,簡直就是回天乏術了。因此他只能放棄,不去想,不去碰,可是那疼痛彷彿就是和他作對一樣,時刻都在提醒着他經歷過什麼,現在又受着怎樣的折磨,他心裡的憤恨,無力,失望,哀傷全部交匯在心裡,讓他無論如何也忘不了,只能獨自承受。若是從此真的成爲廢人,他都不知道他該怎麼活下去。苦笑一下,輕狂罵得對,原來他也只是個懦夫罷了!
然而在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的時候,偏偏有人在他這滾滾油鍋里加了一碗水,他的心情可想而知,真的能治好嗎?不,不,不可能的,只是安慰他罷了,可是心裡卻還是竄起一股希望的小火苗,他怕失敗,卻又不由自主的期待奇蹟,他不想變成廢人,他還想接着造訪山間,林間,親手摘下每一株珍貴的藥草,在煉丹爐前做自己最熱衷的事,他想相信,哪怕就是那麼一絲絲的希望,他也不想放過。
看着眼前之人抓起自己的手,他的呼吸都在隨之變化,真的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輕狂將手清洗乾淨,見她神色有些莫測,衆人都都有些緊張,還有的嘆氣,空歡喜一場啊!
“輕狂!”
“輕狂!”
隨着她的動作,大家都面有哀色的的呼喚着她。
“沒……沒……沒救……了,是咳咳,是嗎?”果然他就不該抱有希望的。
“你們幹嗎都這樣看着我?我又沒什麼治不好,不相信我?”
聽到她這話火氣有點大,西門霖霜趕緊上前熄火,“哪能啊?你知道的,我一項是最聽你的話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真的!”說完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證明他說的沒錯。
“小傢伙,我剛纔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是不是希望不大?沈君雖然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大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臉色不好不是因爲我治不了,而是因爲過程會很痛苦,連城會很受很大的罪……”
“不怕……咳咳,我不怕!不怕!”再大的疼痛,他都能忍着。
“那好吧,你們也都看到了,這手是不能再要了,所以我會將外邊燒傷的爛肉,腐肉全部剔除,我會盡量小心。”
“能行嗎,輕狂,要是把手上的肉都剔除了,那裡邊的骨頭不就都連帶下來了……”鏡無殤猶疑的說道。
“對,所以我今天只能剔除一半,然後敷藥,等他的骨頭都長好了,再將外邊的肉接着剔除,直到長出新的。但是我先聲明的一點是,我的藥會很疼,疼的你生不如死,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只要你說開始,我馬上就動手。”看着連城,輕狂認真的交代。
“我不怕……疼,你來,來!”
見他眼中冒光,精氣神都提了上來,輕狂自然明白他心裡的迫切,可是想想當初的樓瀛瀾,還有那幾個服下築基丹的世家家主,這疼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而且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輕狂覺得還是藉助些藥草吧!
“喏,神幻草,能減少你的痛苦!”將一株藥草遞到他面前,輕狂開始尋找工具。
“不用,咳咳,我會記住,記住此時此刻的疼痛!”一瞬間往日的淡然消失不見,只剩下滿臉的猙獰殘暴。
“我真的擔心你會受不了。”
“不用!開始!”
看樣子他是不打算改變主意了,看了四周一圈也沒見到有什麼順手的工具,不得不向他們尋求幫助,“你們誰有沒有鋒利的匕首或者小刀?”
唰唰唰拿出好幾把,輕狂都不是很滿意,不是太大就是太厚,這下怎麼辦?
“我有!”
對哦,怎麼忘了連城這個藥宗了呢?他的工具應該是最齊全的了。
挑了一把手掌大的柳葉刀,輕狂拿起他的手,深呼吸一下,周圍的人也都跟着不敢喘氣,可不能打擾他們治療啊!
“準備好了?”
“開始!”
看着連城堅定的眉眼,輕狂在他話音剛落就出手了,又快又準,將最上邊的那層藥草和腐肉颳去,暗紅的血跡順着她的雙手留下,輕狂眼睛都不眨的繼續着,感受到手中的顫抖,聽着他的悶哼,動作更快了,旁邊的鏡無殤早就受不了,捂住嘴背過身去,小聲的抽泣。
血肉模糊,軟趴趴的手,輕狂手裡的動作小心再小心,直到焦黑的腐肉被除去大半,這才停下手,拿起她帶來的藥糊,“真的會很疼,你一定要忍住!”
“嗯!”從剛纔開始,他的衣服就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拿出扁長的木片,輕狂將她配置好的藥糊塗抹上,一層又一層,直到均勻,急促的一聲響起,驚醒了身邊的人,“拿紗布!”
“嗯,來了,給你給你!”鏡無殤趕緊遞給她,含淚的看着那綠呼呼的雙手。
等到她全部都包紮好的時候,衆人以爲總算可以喘口氣了,心卻又被她一句話給提起來了,“真正的痛苦現在纔開始!”生命泉水該發揮藥效了。
“嗯!”連城咬緊了牙,生生忍下。疼,真疼,好像千百根毒針扎進他的血肉裡,心都跟着疼痛不止了,當初就算被人敲碎手骨都沒這麼疼,疼的他想撞牆,想將雙手砍下來,可是他不能動,只能硬挺着,心裡不斷的安慰着自己,挺過去就好,挺過去就好!
見連城雙目俱裂,抽搐不止,在場的人都想幫他,可是卻不知道該做什麼,瞧他青筋都爬滿脖子了,本就蒼白的臉現在開始泛青,雙腳一下一下的跺在地上,啪啪作響,偏偏他還緊咬着雙脣,不肯發出聲來,只有疼的厲害了,才悶哼出聲。
“輕狂,怎麼辦,怎麼辦,他在疼啊!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啊……”鏡無殤抓住她的衣服不放,回頭看着痛苦的連城,急的眼淚噼裡啪啦的掉。
洗掉手上的血跡,看着強忍的連城,輕狂嘆息一下,拿起那株神幻草點燃,放到他的鼻下,讓那白煙鑽到他的鼻子裡去,抽搐的連城頓時失去支撐,扶住他的身體,將他放倒在牀榻上,看着他不再清明的眼睛,這才稍稍放心。
“輕狂,怎麼樣?”西門霖霜湊到前邊來,小聲的問她。
“有神幻草,他的痛苦可以減少很多。”
西門霖霜看着不再抽搐的人,心裡也鬆了口氣。其他人也向着她的背後看去,跺腳聲沒有了,只隱約還能聽到牙齒輕顫的聲音,還有那緊皺的眉頭,不規律的喘息聲。
“輕狂,這樣就可以了嗎?”剛纔血腥的一幕讓他這個大男人看了都心生不忍,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面不改色做到的,皇甫明博也更加佩服她了,要是他伽聖帝國少了一個藥宗,那真是巨大的損失了。
“今天只是第一次治療,是最痛的,明天就不會這樣了。”
“連城導師的手真的能恢復如初嗎?”西門霖霜直接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三天之後就見分曉。”
“三天?你是說三天?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不是他大驚小怪,這得是多麼逆天的醫術在三天之內就能治好一雙“殘廢”的手啊!
被他這大嗓門一喊,連城頓時有些清醒的跡象,沒等輕狂說什麼,鏡無殤就率先呵斥他:“你小點聲!”然後又走到牀邊,溫柔又細心的給連城擦汗。
“哦哦哦,輕狂,我不吵,不吵……不過輕狂,這手這麼嚴重,三天真的會好?”
“我說會就會!”要不是她控制着生命泉水的量,馬上就可以治好。
“只要你不是說大話就行,我們等着瞧!”某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而院長沈君在見到那少女眼中的寒光時,直接就把這個導師給攆走了,“王鵬導師,你先去確定一下這次參賽的名額去。”
“咦?院長,不是已經都確定了嗎?”
“那你就再去一次!”這下連沈君也沒好氣的吼他,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王鵬這麼沒有眼色呢!
“是是是,我現在就去。”這院長怎麼就生氣了呢?想不明白的男人急忙往外走去。
大煞風景的人走了,輕狂周身的氣勢才降了下來,將兒子抱到自己腿上,又拿出很多的吃的給他,就算西門霖霜他們怎麼暗示,輕狂也不管身邊打量的目光。
“咳咳那個,輕狂是吧!連城的手三天真的會好?”沈君率先出聲,畢竟之前他也曾懷疑過,現在只是想再確定一下罷了。
她兒子的指甲長了,該修剪了。把玩着兒子的小胖手,輕狂還是不理他們。
“好吧,希望三天之後連城的手能夠痊癒。”
摸摸兒子的小臉兒,也不像之前那麼胖了,中午做點什麼好吃的呢?
“咳咳,輕狂……”西門霖霜拉拉她的袖子,不斷的給她使眼色,怎麼說也是院長,你倒是給點面子啊!
一把將衣袖抽回,親了她的寶貝一下,顯然是將他們無視的徹底。
“咳咳,那個你說你想要參加煉藥師的比賽,不是嗎?”
說道正題上了?不好意思,她現在沒心情了!
“學院可以讓你去參加……”
“院長!”
“院長!”
擺擺手,沈君舉手製止他們,不顧其他導師的阻攔,接着說到:“我可以讓你參加煉藥師的比賽,但是你能不能說一下你煉藥師的等級?”
“連城如何?”
聽到她總算是說話了,還真是小孩子脾性,沈君心中覺得好笑,“連城是藥宗,你呢?”
“我比連城,只高不低!”
一語驚起千層浪,屋裡傳來陣陣驚呼聲,誰都不敢相信,在繼王鵬導師之後,又有人開始找她茬兒了。
“胡說!你小小年紀,怎麼可以如此猖狂?”
“就是,連城導師那可是藥宗,是藥宗!怎麼是你能比的?”
“你這個女娃娃真是大言不慚,大言不慚啊!”
……
不光是導師不信,就連院長沈君也是不信的,甚至是西門霖霜他們心裡也是不確定的。
“都給我閉嘴!愛信不信,不信拉倒,現在不答應,到時候別來求我就行!哼!”丫的,一個個的就是犯賤,她大發善心,好說好商量不行是吧!那她就等着這幫人求爺爺告奶奶來求她,看誰槓過誰了!
輕狂甩袖而走,不管裡邊的人面色怎麼複雜,她現在心情不美麗,懶的看到那一張張臉。
而就在她走了以後,屋裡的人才如夢初醒。西門霖霜不確定的問道,“你們說輕狂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也知道輕狂的脾氣,她像是拿這個開玩笑的人嗎?”北堂柒墨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受到很大震撼的。
“啊!你們記不得輕狂給過我們很多丹藥的,快快快,拿出來,拿出來……”一拍腦門,西門霖霜又是大叫了一聲。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剩餘的丹藥來,沈君和其他的導師也看過來。
“輕狂是她是煉藥師,所以她會煉丹,所以她會有這麼多品級高的丹藥,那麼一切就解釋通了!”說完,西門霖霜就傻了,愣愣的看着他們。
“把丹藥拿過來給我看看。”見西門霖霜沒什麼反應,北堂柒墨將自己手中的丹藥遞過去。
將那些丹藥倒出來,沈君也詫異了,都是上好的丹藥,最低的也是五品丹藥啊!
“天哪!天哪!這要是真的,那我們就是有一個煉藥師的朋友了?啊不對!她說只高不低,那也就是說輕狂是藥宗?難不成是藥聖?十四歲的藥聖?天哪天哪!東方,北堂,你們快扶住我,我怎麼覺得有點暈呢……”不光是他暈,其他人也都傻了。
“院長……”
“院長……”
沒管那急於求解的導師們,沈君問向北堂柒墨,“你們說這丹藥,是那個少女給你們的?”
“是的院長,在試煉前,輕狂她給我們治療外傷和防毒的藥瓶,還有許多丹藥,在死亡山谷中,我們多次就是靠她給的丹藥才活下來的。”北堂柒墨恭敬的回着他的話。
“啊!還有那次,那次個人賽,我被打傷了,你們記不記得,記不記得?”西門霖霜焦急的扯着身邊的人的衣服,用來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不會是她自己買來的嗎?”
“我覺得不會,她曾經說過自己是孤兒,本來不會有這麼多的晶幣來買丹藥。不過,她的實力很強悍,並且還有西門世家的貴賓徽章,那麼她就有這個能力買丹藥了,可是院長你看,這些丹藥的品級都不低,那麼就應該價格不菲,我還從沒見過有人會這麼大方,大把大把的送人高品級丹藥吧!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只有和輕狂相處久了,纔會瞭解她是怎樣的人,別看她好像冷酷無情,脾氣還不好的樣子,一旦有人真的被她放在心上,那麼就是此生最大的幸運和榮耀!”北堂柒墨有些激動的說。
“院長,我們都瞭解她說一不二的性子,要是她親口承認的,那麼就絕對是真的,雖說十四歲的藥宗,又或許是藥聖,聽起來很難以置信,可是我相信她!”東方麒看着其他人,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認同。
聽完這話,沈君和其他導師都不說話了,畢竟是四大世家的少主,識人的眼光還是有的。他們震驚,難以置信,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就是巨大的驚喜。然而沒等他們裂開嘴笑呢,就被下邊的話給打擊了。
“不過……”看着他們一張張開心的臉,西門霖霜都不好意思說出打擊他們的話了。
“有話你就說,幹嘛吞吞吐吐的。”
“那個剛纔你們也看見了,北堂也說過了,輕狂她,她的脾氣……不是特別好,所以剛纔,那個……那個……她被氣走了,我覺得想讓她參加比賽,是不太可能了……”囁嚅着說完,西門霖霜就躲到後邊了,他可不想被轟炸。
一下子那些導師們的笑容就僵在臉上了,紛紛看着院長沈君,這可如何是好啊!
此時的輕狂是氣悶,連城是痛苦,鏡無殤是擔憂,沈君以及導師們是糾結,西門霖霜他們是不敢置信,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已經是氣炸了。
“轟”的一聲,瘦老頭和他旁邊的胖老頭嚇得一個哆嗦,王上這段時間已經換了多少桌子了?第三百三十五個?還是第三百三十六個?
呼哧呼哧的喘着氣,魔玖幽現在想將這一切都焚燒個乾乾淨淨,才能滅了他心中的那把火,這個小丫頭,這個小丫頭憑什麼,她憑什麼?憑什麼身邊有這麼多男人,以前那個嬉皮笑臉的他可以不計較,畢竟小丫頭從沒有主動接近過他,他的心裡會好受一些,可是那個人類!那個人類!不就是受了一點傷嗎?小丫頭憑什麼憐惜的看着他,還溫柔的摸着他的臉,難道是喜歡他?不不不,他不允許,他決不允許!一定要把她抓回來,抓回來關在自己的身邊,對對,就這麼辦,就這麼辦!想到這裡,魔玖幽的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等到所有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兩個老頭才壯着膽子進去看看,這一看,哪裡還有它們的王上啊!
抱着玄熠的輕狂絲毫不知道危險來臨,還在想着該給她的寶貝兒子做些吃的什麼纔好。突然玄熠的身體瞬間緊繃,眨眼之間兩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院中了。
等到輕狂回過神來的時候,看着陌生的環境根本就不知道是哪裡,像是座破廟。然而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讓她警覺起來。就在這時,腰間纏上一雙大手,還有溫熱的氣息撒在脖間,那霸道的氣勢直接讓她的靈魂顫慄起來,是他!
直到將這柔軟的身體抱在懷裡,魔玖幽才嘆息一聲,他的丫頭,他的丫頭啊……不再是鏡花水月,不再是夢醒時分的那一道幻影了……
“放開!”輕狂的聲音瞬間冰冷,不是已經走了嗎?爲什麼還要出現?
“小丫頭,有沒有想我?”魔玖幽沿着那纖細的脖子輕輕啄吻,小丫頭的味道還是一樣的香甜啊!
“我讓你放開!放開!放開我!”輕狂劇烈的掙扎,一聲比一聲大。
“放開我孃親!”玄熠直接就攻擊他,卻被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整個人氣呼呼的。
凌厲的眼神直接射向玄熠,他沒那麼大的耐心,現在他要儘快搞定他的丫頭。
“小丫頭,你跟我走好不好,就留在我身邊。”
“你tm的有病!”使出全力一甩,輕狂總算是脫身了,罵完一句,直接扭頭就走。
還是這樣,還是這樣,只要對着他就永遠沒有好臉色,對着那幾個人類的時候,就有說有笑,還爲他們出生入死的,憑什麼?
“不—許—走!”人影掠過,一下子就擋住了輕狂的去路,眼中紅光漸起,卻還在忍耐。
“憑什麼不讓我走,都說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打擾誰的。”瞪着一雙美目,心中被刻意隱藏的恥辱又要破土而出了。
“小丫頭,我專門來找你的,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邊的。”伸出大手,摸向她的小臉,卻被躲了過去,手中的動作一頓,眼神瞬間變得莫測。
“你找我,我就得跟你走?別做夢了,我現在過得很好,只要你不來打擾我就行了!”
“你所謂的過得好,就是身邊有無數的男人陪着你,你爲他們出生入死,心痛難忍嗎?”
“你監視我?”滔天的怒氣從心底升起,她最恨的就是沒有自由!
“我說的是事實!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他們?是誰?是誰?那個叫西門霖霜的,還是那個連城?”一把鉗制住她的胳膊,魔玖幽迫切的問道。
“你幹什麼?放開我,你弄疼我了……”胳膊給勒的生疼,掙脫不開。
“放開孃親,放開孃親,你放……”連蹬帶踹,玄熠就差沒用嘴咬了。
“你給我閉嘴,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掐死你!”狠狠的瞪向那個小東西,他說到做到。
“你敢?”誰敢動她兒子,她就給誰沒完!
“你試試我敢不敢,現在我在和你說話,不想有人打擾我們,你是把他帶回你自己的空間,還是讓我把他禁錮起來,當然要是我的話,什麼時候放他出來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你!”每次遇到這個男人,她就處在下風,真是窩囊!
小丫頭欠教訓,他今天非得好好治治她!
“熠兒,你先回空間裡,孃親解決完事情,就來找你,好不好?”
“不要,我擔心你。”這個男人不知道有什麼目的,他不放心孃親一個人。
“熠兒聽話,孃親答應你,一定會找你,孃親不會有事的!”
“孃親……”
“我沒那麼多時間等你們。”他想這個小丫頭都想瘋了。
輕狂身體一頓,就那麼看着熠兒的眼睛,小人兒不得不妥協,還瞪回去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到空間裡了。
見到小丫頭鬆了一口氣,魔玖幽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將她拉向自己,吻上那誘人的紅脣,多少次午夜夢迴,他深深的迷戀這個丫頭的味道,今天終於能如願以償了。
“放……開……放……”噁心,每次都是這樣,不能反抗的自己,軟弱的自己。
趁着她說話的功夫,魔玖幽可算是逮着機會,邀她的小舌一起共舞,吞嚥着嘴角的香津,雙手將她摟的更緊,在她腰間摩挲。只把那紅脣吸吮的又紅又腫,他纔將人放開,喘上一口氣。
美目噴火,輕狂嫌棄的用手背擦着嘴角,毫不遮掩她的厭惡。
“你嫌棄我?”魔玖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心中好似被螞蟻咬了,疼的激靈一下。
“我嫌你噁心!”尖銳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卻突出了她的堅決。
“嫌我噁心?嫌我……嫌我……那你不嫌誰噁心?你想讓誰吻你,你想讓誰碰你?你告訴我,是誰?是誰?”
看着這個有些瘋狂的男人,輕狂心中涌過報復似的快感,“是誰都不會是你!”
高大的身軀震了震,魔玖幽就那麼看進她的眼睛,想從裡邊找到謊話的痕跡,可是沒有欺騙,一絲一毫都沒有,清澈的眼眸滿滿都是對他的厭惡。
“我不許!我不許!你是我的,是我的!”男人暴躁的想將輕狂摟緊懷裡,這樣酸澀又氣憤的心情從來沒有體驗過,他該拿她怎麼辦?怎麼辦?
“啪”一巴掌直接扇向這個失去理智的男人,輕狂咬牙切齒的說道:“要麼你死!要麼我死,否則只要有一天,我就厭惡你一天,不不,是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剎那!”
啪的一下有什麼碎了,魔玖幽摸着心臟的位置,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裡,怎麼會疼?怎麼會那麼疼呢?他可是堂堂魔王尊啊!他是無堅不摧的啊!怎麼會因爲幾句話就疼的他想去死了呢?
“不要,丫頭,不要討厭我……”男人喃喃自語,不顧她的掙扎將人摟進懷裡,渾身激動的都在發顫,直到控制住她的身體,神經這才舒緩下來。
“丫頭啊……”這一聲嘆息是怎樣的落寞啊!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不顧他的惡語相向,魔玖幽緩緩開口,說出他心中的困惑,“丫頭,你知不知道我對於人類的感情一向是很鄙視的,如此低賤的感情怎麼配出現在我魔族?從我生下來一直到現在,我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從來沒有人教過我,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以爲我會一直這樣活下去。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個渺小的人類少女走進了我的視線,我會想見她,念她,思她,盼她,時刻想讓她陪在我身邊,我期待她的微笑,甚至是一個眼神,哪怕只停留在我身上一瞬,我也會心滿意足了。這萬年來,我的思念,我的眷戀都給了這一個人,你能懂我的心嗎?”男人期待的看着她,哪怕只是一個輕微的點頭。
“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
“我每天只能偷偷的看着她,看着她笑靨的臉,精緻的眉眼,心裡就會覺得無比溫暖,也只有這時,我才知道我的心竟然也是有溫度的。當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我多想立刻衝到她身邊,看到她受傷了,我的心啊!疼的什麼都做不了,呵呵……”苦笑一聲,魔玖幽摩挲着她曾經受傷的肩膀,他永遠也忘不了當他看到那鮮血淋漓的肩膀時,心中的殺意恨不得毀天滅地。
“於是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擔心,什麼叫害怕,我怕她在我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人類啊!多麼渺小的存在,只要是稍微危險的魔獸都會傷到她,所以我想將她永遠的留在身邊,時刻保護她,疼寵她,將她帶回魔界,丫頭,這些你都知道嗎?”
戰輕狂就這樣由他抱着,沉默的時間不斷的延長,感受着右肩上的衣服被拉下,男人一點一點的舔吻,她閉上眼好一會兒,再睜開時又是一片清明,“我不會跟你走!”
“爲什麼?我只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啊!”
“我不會不屬於任何人,我的人生是我自己的。”
聽到這堅定的話,魔玖幽從她的頸間擡起頭,和她對視上,“丫頭,我只是想要你的心,怎麼就麼難啊……”
對於男人的嘆息,輕狂無言以對,她的心也是她自己的,不是誰說想要就能拿去的。
大手撫上她心臟的位置,感受着那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動,只要他用力那麼一捏,所有的聲音就會停止了,丫頭也將不復存在了,心就再也不會疼的他不知所措了,只要他再用一點力就好,然後他就能變回以前那個冷血無情的魔王尊,不會再被這樣的情緒擺佈了。
可是看着那如畫的眉眼,倔強的不服輸的眼睛,小巧的鼻子,還有那紅潤的脣,若是以後看不到了還怎麼辦?不,不,不,他捨不得,他捨不得啊……
大手緩緩的放下,恨不得將這柔軟的身體壓到自己的身體裡,從此血脈相連纔好!他捨不得殺了她,他不想要一具冰冷的屍體,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不知道怎麼才能走進她的心裡,他有太多的不確定了啊!
“丫頭啊,你知道嗎?我有多想剖開你的胸膛,看看你是不是一副鐵石心腸,明明這麼柔軟的身體,怎麼就有着這麼硬的心呢?我只是想在你心裡留下一個痕跡,怎麼就這麼難呢……怎麼就這麼難呢……”兇狠的開端,然而隨着那一聲聲嘆息,男人已經是紅了眼眶,只能一再的摟緊她,感受着她的溫度。
“那就放我離開吧!也是放了你自己!”他的感情自己迴應不了,只能勸他放手。
“呵呵,放手……放手……你不知道,我的丫頭啊有毒,我已經上癮了,戒不掉,放不開,逃不了……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何必呢?”
何必呢?何必呢?魔玖幽也在不停的問自己,何時他把自己變得這樣卑微了呢?竟然去祈求她的情了?不該是這樣的,不該啊,素來他想要的就一定會得到手,不管是什麼,想到這裡,男人的眼光頓時變得銳利,他有無數的時間可以慢慢走近這丫頭的心,他一定會得到,一定會得到!
很長時間的沉默,魔玖幽收斂起所有脆弱情緒,看着這個無動於衷的小丫頭,心中頓時升起一把火,狠狠的咬上她的鎖骨,就算聽到她的痛呼聲也不鬆口,直到鮮血直流,印上清晰的牙印,才鬆開她,手中竄起一團黑色的火焰,直接燒在那個牙印上,輕狂頓時疼的皺起了一張小臉,疼痛一直蔓延到全身,到靈魂深處,疼的她大叫,“你幹什麼?”
“疼嗎?疼就對了!就是讓你疼,讓你永遠都別忘了,這疼痛是我魔玖幽給你的!打上印記了,你就是我的了!是我的!”一聲比一聲大的宣告,究竟是想借着聲音宣示他的佔有慾,還是掩藏他的心虛?又或許是兩者都有吧!
------題外話------
竹子在這裡祝大家節日快樂,天天開心,(*^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