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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側寫師 讀心者 分節 29

是我們要找的兇手。愛好拍攝這種大尺度藝術照,玩晴色Cosplay的人,應該就是Cosplay圈子裡所謂的渣滓了,這種人在Cosplay圈子裡也是被人唾棄的,通常會和攝影師有一種曖昧關係。當然,這種關係她會極力隱瞞,貿然調查這件事,可能會引起那個攝影師的警覺。”

他頓了一下:“這些都是我根據眼下的信息做出的推測,我還需要另外幾個被害人的信息。”

“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這是我的戰利品。”

鄭巖看着攤放在桌子上的照片,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唐賀功不解地看向那張照片,卻見照片上的女孩兒在眼睛周圍化了一個誇張的裝飾。

“我說了什麼?”鄭巖看到唐賀功的眼神,下意識地說道。

“你說那雙眼睛是兇手的戰利品。”專案組負責人搶先說道,“你的意思是兇手在收集眼睛?”

“不。”鄭巖卻搖了搖頭,“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可是其他幾個失聯女生最漂亮的卻不是眼睛,而是不同的部位,他收集的,可能會是一個完整的人,一個自己拼湊起來的人。”

“頭兒,你還記得銜尾蛇那個案子嗎?”鄭巖從唐賀功的煙盒裡抽出了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問道。

“當然,怎麼想起這個來了?”唐賀功不解地看着鄭巖。

“那你一定還記得那個利用一整個晚上時間走訪了全縣大部分飯店的專案組組長,當時你還評價他是個優秀的警察,告誡我們走的路越多,離兇手越近。”

“是有這麼回事。”唐賀功點了點頭,“那個專案組組長現在已經調到省廳工作了。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我也想試試那種感覺,親自去做一些調查。”

“我們的精力不應該放在這種事情上。”唐賀功搖了搖頭,“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去做。”

“可我不這麼認爲。”鄭巖也搖了搖頭,“頭兒你看,”他指了指會議室牆上的地圖,“H市就這麼大,人口也有限,影樓一共只有三家,我打賭,生活在H市的人與人之間都有些盤根錯節的關係,說不定那些影樓的人都認識這裡的警察,就算沒打過招呼,也能混個臉熟。”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唐賀功恍然大悟道,“這麼說確實得我們親自過去。”

“不是我們,是我和……”鄭巖將目光轉向了杜麗和秦玲,“她們當中的一個。你們兩個,誰願意陪我去?”

“爲什麼是她們兩個?難道我不行?”唐賀功有些納悶。

“當然不行。”鄭巖笑了一下,“兇手的目標是女孩兒,而且要年輕、漂亮,這三點你沒有一點是符合的。”

“我建議讓秦玲陪你去。”唐賀功在杜麗和秦玲之間看了看,說道,“秦玲更像個小女孩兒,長相也更甜美乖巧,是那種可能會玩Cosplay的人。”

“原則上我同意頭兒的看法,但是……”杜麗看了看秦玲,說道,“玲子已經很累了,她恐怕沒精力來做這件事,而且,鄭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覺得還是我跟着比較合適。”

“但是你的氣質……”唐賀功皺了皺眉,“你太有御姐範了,恐怕不太合適。”

“我本來不是這樣的。”杜麗突然苦笑了一下,“總之,就這麼定了,我要先去買幾件衣服,頭兒,記得回頭給我報銷。”

兩小時後,杜麗從商場回來了,關上房門,花費了一點工夫換好衣服,當她再次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唐賀功差點忘了手上還拿着煙就用力拍起手來,火紅的菸頭燙得他嘶嘶地倒吸了幾口冷氣。

杜麗換下了習慣的職業裝,穿上了一條包臀的熱褲,腳上蹬着一雙長至膝蓋的靴子,沒穿絲襪,這讓她裸露在外的白皙長腿格外引人注目。

一件露臍的短T恤托起了她高聳的胸脯,也讓胸前“SEX”的字母尤爲突出。如果僅此而已也就算了,偏偏她還買了一頂假髮戴在了頭上,那頭綠色的蓬亂頭髮讓她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隻綠毛龜。

她化了一個煙燻妝,濃厚的黑眼圈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太妹,和之前高冷的心理醫生判若兩人。

“你讓我想起了以前。”鄭巖看着杜麗,若有所思地說道。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不是我喜歡的那個我。”杜麗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好了,只有我這樣還不行,你也得換身衣服。”

她把鄭巖推進了房間,僅僅五分鐘之後,鄭巖便走了出來,相對於杜麗,他的裝束就簡單了很多,只是一條破洞的牛仔褲、一件泛黃的T恤和一條金鍊子。

他有些侷促,顯然並不適應這樣的裝束。但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半小時之後,一對街頭混混打扮的男女走進了H市最大的影樓。

一進入影樓,他們便提出要拍攝一組大尺度的藝術照,務必要將那名女子最美麗的雙腿展現出來。毫無疑問,這兩個人就是鄭巖與杜麗假扮的。

“歐巴,我們拍那種合體照吧。”杜麗膩在鄭巖的懷裡,故意嗲聲說道。

這副腦殘小女孩兒的神態讓鄭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如果不是出門前特意塗黑了膚色,他恐怕就要露出馬腳了。

“你們這裡有沒有那種尺度比較大的樣片?”鄭巖問道。

“抱歉客人,那是顧客的隱私,在取得客人的同意前,我不能給你們看。”服務生彬彬有禮地說道。

“那我怎麼知道你們能拍成什麼樣?”鄭巖蹺起了二郎腿,故意不屑地說道,“我跑了那麼多家影樓,人家都給我看,怎麼就你家不給我看?要不是覺得他們拍得不好,我纔不來你這兒呢。”

“不瞞你說,其實是朋友介紹我來這兒的。”鄭巖突然放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我朋友在你家拍過片子,我看到過幾張。”

“你朋友是?”服務生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就是她咯。”杜麗從包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她從被害人的影集中拿來的,“我就喜歡她這種大尺度的片子,把她拍得太美了,我要是能拍出來的話,肯定比她更漂亮,可是我想多拍幾套不同風格的,不知道你家能不能行。”

“我們家的服務是不會有問題的,你們既然是朋友介紹來的,應該知道我們家在這一帶是最大的一家。你們這種要求我們也能滿足,不過價錢嘛……”他看了一眼這兩個打扮成非主流的人,眼裡露出了不屑。

杜麗沒有說話,只是故意撩了撩頭髮,露出了卡地亞的耳墜和衣服上LV的標牌。

“你知道她一隻耳墜值多少錢嗎?”鄭巖生怕對方不瞭解行情,抽出了一支軟包中華,解釋道,“你一年的工資恐怕都買不來。要不是怕在老家撞見熟人,我們纔不來你這裡呢。”

服務生的眼睛亮了起來:“不瞞客人說,我們這裡的確有顧客的底片,不過爲了客人的隱私,你們想要看的話……”

“不就是保證金嗎?”鄭巖哂笑了一下,從包裡拿出了一摞錢遞到了服務生的面前,“5000夠不夠?不夠的話,還有這張黑金卡,500萬透支額度的。”

“夠夠夠!”服務生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回了櫃檯,片刻之後,他拿着幾本影集走了出來。

鄭巖和杜麗翻看着那些影集,竭力控制着身體的抖動。

和他們預想的一樣,這幾本影集裡囊括了H市所有四名失蹤女生的照片,已經發現的被害人就在第一本影集中。鄭巖默默地計算着那些遺失照片的數量,很快發現所有遺失的照片都是這個女生眼部的特寫。

他不動聲色地看完了所有的照片,合上了影集,說:“馬馬虎虎吧。”

“我覺得不錯啦,能幫我預約那個攝影師嗎?”杜麗收起了藏在手裡的照相機,向服務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這恐怕有些困難。”服務生爲難地搖了搖頭,“攝影師老師最近休假了,大概要半個月之後才能回來。我們也聯繫不上他。”

杜麗的臉上馬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可憐兮兮地看着鄭巖。

“那就把他家的地址給我吧,我們在這隻能待三天。”鄭巖嘆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服務生攤開了雙手,“要不客人留下您的電話,攝影師老師一回來,我們馬上就聯繫您?”

“只能這樣了。”鄭巖點了點頭。

“這是?”杜麗看着那張照片上的網格和數字,一臉的不解。

此刻的杜麗已經換回了T恤和牛仔褲,腳上踩着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頭髮也束成了一束馬尾,甩在腦後。

“我想做一回我自己。”面對唐賀功閃閃發亮的目光和鄭巖若有所思的眼神,她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吐了吐舌頭,然後拿起了已經被秦玲處理過的照片仔細思考。

“完美的眼睛。”秦玲沉吟了一下,“按照黃金比例來計算,這雙眼睛是這個女孩兒身上最完美的部分。”

“還有這些。”秦玲將另外幾張照片遞到了杜麗的面前,“這個人的鼻子,這個人的嘴,這個人的耳朵,如果以黃金比例來進行計算,都是這些人身上最完美的部分。兇手可能分別割下了被害人的這些部位。”

“你是怎麼想到的?”杜麗震驚地看着秦玲,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腿。

“是鄭巖想到的。”秦玲看了一眼鄭巖,“他說兇手可能是攝影師,攝影師的習慣是構圖,黃金比例是他們最常用的一組數據。”

“不,我的意思是,你們是怎麼想到兇手分別割下了被害人的這些部位的?”

“因爲這個。”唐賀功將筆記本電腦推到了杜麗的面前,“你們走之後,我就在想,兇手既然挖出了被害人的眼睛是爲了收集,他又有可能是一個攝影師,那他絕對不會讓自己的作品一直被埋藏,一定會把戰利品曬出來的,結果發現了這個博客。”

從博客的背景圖片明顯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攝影師的博客,最新的一篇博文更新在兩天前,警方推測應該是被害人遇害的第二天。

裡面是一組照片,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孩兒躺在一片草叢中,做出各種展現優美身姿的造型。所有的照片中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表情和眼睛,她的表情始終是冷冷的,眼睛始終是緊閉的。

而以她的兩隻眼睛爲核心,大片的紅色向外擴散,形成了一隻碩大的紅色的蝴蝶。

“是她的血。”鄭巖閉上了眼睛,“她已經是個至美的人,我不能破壞她的美麗,但是她距離我所要求的最完美的人還是有一點點的差距,我需要她的眼睛。我不會用那種殘忍的手段殺害你,我要讓你保留屬於你的美麗。我借走了你的眼睛,所以我還給你另外一種美,就是這些用你的血繪出的畫卷。”

“你知道了?”唐賀功看着鄭巖,問道。

鄭巖點了點頭:“兇手挖出了被害人的雙眼後,用流出來的血畫了這隻蝴蝶,這是爲什麼被害人的身體被仔細清理過卻在眼睛周圍留下了那些血漬的原因,因爲那原本是蝴蝶的一部分。”

“他認可美麗,但認爲她們都不是最美的,他在追求一種極致的美麗。”鄭巖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說道。

“兇手是個戀物癖。”杜麗想了想,“只不過他戀的物不是絲襪,不是內褲,而是人體的某些部位。”

她繼續翻看着那個博客裡的照片,臉色漸漸變得蒼白:“他至少殘害了20幾個人,每個人被取走的部位都不相同,這個人是鼻子,他用那些血在她的臉上畫了一隻正在從她的嘴裡爬出來的蜘蛛。這個人是嘴,他用那些血畫了一隻正在鑽進她鼻孔的蜈蚣。這個人是耳朵,他用那些血畫了一條貫穿她腦袋的蛇……”

“啪”的一聲,杜麗合上了電腦,說:“對不起,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我想,那些人已經凶多吉少了,他不可能留下那麼多的人。”

“我不這樣覺得。”鄭巖雙手揉按着太陽穴,“兇手在處理屍體的時候很隨意,很多必要的措施都沒有做,他是第一次拋屍,在那之前,他並沒有殺過人。”

“那些人去了哪裡?”唐賀功問道。

“我不知道。”鄭巖搖了搖頭,“或許被他囚禁了起來。他一定有一所大房子,租的,或者是他自己的,沒有鄰居。那座房子有一個後花園,或者就在那房子附近有一塊草坪,離那條河也不遠,但是那個地方人跡罕至。”

“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