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仔細感知的時候,卻又發現這小畜生的身上,一點元氣都沒有。
想起前段時間所遭受的痛苦,他的眸底便滲出一閃而過的陰狠來。他們都被突然出現的夜狂瀾弄得懵逼了,所以才漲了她的氣焰,滅了自己的威風。
可這小畜生畢竟只是一個三星黃毛丫頭罷了,她的那些屬下也不過是前陣子從奴隸市場上買來的,哪裡能派得上什麼用場。
現在她又當着這麼多人面前如此兇殘的殺了人,讓衆人再度見識了她醜惡的面孔,這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的大好機會,只要除掉了這顆眼中釘,他以後的日子就高枕無憂了。
想到這裡,夜高明的心情豁然開朗。
只見他面容哀傷,“瀾兒,你自幼被我們帶大,雖不是親女,對你卻勝過親女,你有什麼怨氣,之後怎麼衝我們發作都行,可今日是你爺爺的國葬日,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以你爺爺的體面爲重啊。”
夜高明言辭懇切,悲傷的表情中帶着幾絲無奈,看的衆人心頭大動。
再怎麼說他都是夜狂瀾的長輩,儘管是庶出,可做到這一步也是完全尊重她了,更何況,夜大人如今在朝中也是身居要職了,這夜狂瀾的態度竟是如此囂張-
當真是苦了這一家人了。
“瀾兒,你乖一點,就是要大伯母給你下跪,大伯母也認啊,一切以你爺爺爲重,好嗎?”獨孤蕙趁熱打鐵,用極盡委屈的聲音,一邊說一邊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泫然欲淚。
她們這麼一出,衆人都坐不住了,在他們看來,夜狂瀾完全就是個該死的東西。
管她是不是鎮北侯府嫡房之女!
“呸,真夠不要臉的。”夜夏和夜湖完全看不下去了,大房演技這麼好,怎麼不去唱戲啊。
夜狂瀾的眼中帶着幾絲戲謔,大房的所作所爲連她一絲情緒都沒有挑動。
“好啊,你就跪吧-”她緊接着獨孤蕙的話說道。
“什麼?”獨孤蕙一愣,她不過是做做樣子,隨便說說罷了,卻不想這小畜生竟然真讓她在衆人面前下跪!
“怎麼,說一套做一套,大伯母這臉疼不疼啊?”夜狂瀾眯了眯眼,語氣極冷。
高座之旁,獨孤文博和夫人臉色陰沉的盯着他們,沒有誰比他們更想手撕夜狂瀾了。
只是沒想到,這小畜生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膽子,竟是顯得如此的咄咄逼人。
他們此時說任何話都是不妥當的,所以乾脆也沒出聲。
倒是獨孤蕙……獨孤文博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妹妹,她向來聰敏,此刻卻是挖了個坑將自己給埋了。
“四妹妹,你真要母親給你下跪嗎?母親對你那麼好,你還有沒有良心了?”夜水靈身上的血跡都幹了,她的睫毛被血弄得黏糊糊的,她胡亂的扒拉了一下,猙獰着一張臉怒聲呵斥夜狂瀾。
“大伯母,這做不到的事可不要輕易說出口。”夜狂瀾不急不慢的說道,“這作秀的姿態做的太過,便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