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老虎是被東瑾用我的彎刀射死的,我在爲他包紮再次裂開的傷口,鼻子酸酸的,我想他的內傷更加重了,那電視裡不就是這樣演的麼。
東瑾醒來已是旁晚的事了,我蹲在火堆旁邊,看着他悠悠的睜看眼來,我想我是高興愉悅的。
“你醒啦。”我上前到他面前,看着他依舊是皺着眉頭,一臉痛苦的樣子。
“你感覺怎樣?”我不禁擔心,這樣下去他能不能撐下去啊。
“還好。”東瑾回到,我聽得出勉強的味道,我不想拆穿他的堅強,而是附和他,他是個不願顯示自己脆弱的人,哪怕自己已是遍體鱗傷。
“那就好,餓了吧。吶,給你。”我將手中的烤肉給他。
“你把那隻老虎給……”東瑾看着手中的肉,有些不相信。
“啊,是啊,你看我都好久沒吃肉了,呵呵。”我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老虎肉。這可是老虎肉啊,想着二十一世紀的人們,有幾個能吃到老虎肉。
“你……”東瑾看着我,眼裡竟是不可置信。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嘴裡含着肉,說話也不清晰起來。
“你是不是在想,我這麼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就拿着刀解剖了一隻老虎,還將其肉穿上木棍給烤來吃是不是?”
“你很不一樣。”東瑾也開始吃起手中的肉。
“呵呵,那自是。”我不否認,當然是不一樣的,我來自千年之後,有着先進千年的思想,若是和那些富家小姐一個模樣,那我豈不是活回去了。
我又串了一塊肉烤起來,不知道是自己餓了還是真的這樣,我總覺得這老虎肉真的很好吃。
“你好像很喜歡荷花啊?”許久我們陷入沉寂,我不由得想要找話題來說,可是想來想去,好像就這麼一點可以用來作爲話題的。
“我母親喜歡。”他的聲音裡沒有柔軟的情緒,相反還有一絲壓抑,一絲憤憤,難道他是在怨恨自己的母親?
“哦,對了,那日去你的滿庭院,好像沒有看見的你的畫啊。”那日總是覺得有什麼奇怪,現在想來,那院子裡原本翻飛的荷花畫像好像一幅也沒有了。
“燒了。”東瑾說得乾脆冷淡,好像與自己無關一樣,可是那可是他一筆一劃畫出來的啊。
“你,在怨你的母親。”我小心翼翼的說出口,不是在詢問他,而是肯定的語氣。
東瑾不說話,只是看着火堆裡向上像蛇一樣吐信的火苗,陷入了沉思。
“我母親他是世上最美的女子。”良久,良久到我快要轉移話題,這時東瑾才慢慢說出口,有種無力的味道。
“在我六歲那年,她拋棄了我,在一個明媚的午後,她說要做荷葉粥給我吃,我摘了荷葉,還爲她摘了幾朵待放的荷花,可是回來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家,她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東瑾說得雲淡風輕,可是我知道,他現在的心裡是無比難受。
若不是,他何必現在還畫上那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荷花,然而他也是在怨恨的,他恨母親的欺騙,怨恨母親的無情殘忍,所以他將自己畫的畫燒了,一點不剩,我不知道他這樣會有幾次,這樣來回重複,他像是要把她從自己的生命生生颳去,可是,無能爲力吧,我想。
他比我可憐,他擁有過再失去,而我是從未擁有,也不就存在失去母愛,我不用經歷那痛徹心扉的拋棄,可是我還是嘗受過的,當我明白一個人是有爸爸媽媽的時候,當我看見別的小孩有父母疼愛的時候,當養母閉眼離去的時候,當我穿過來的時候,我是那麼清晰地感受到失去的痛苦。
東瑾,你的痛,我能體會。 Wшw тt kǎn 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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