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吃過早飯便告別了張氏夫婦,沿着海邊走了大半天,感覺累了就隨便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我將張大姐給我們準備的乾糧分給東瑾,開始補充能量。
“東瑾,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回將都。”東瑾看着海洋深處。
“可是那裡對你來說很危險。”我想西鉞的人必定不會放過他,所謂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對於東瑾這樣的人,對於西鉞這樣的人,這樣的常識我還是懂得,畢竟不能放過任何可能。
“我要奪回我的一切。”東瑾一臉堅定,言語裡透着濃濃的憤怒陰狠,那個東瑾又回來了。
我無法說什麼,這樣的東瑾怎麼能容許西鉞的這般做法,我無法評論誰對誰錯,在這樣的時代裡,我現代的那些思想根本是無稽之談,我能說什麼呢。
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相信東瑾擁有的勢力可以與西鉞拼上一拼,可是誰會勝,誰也說不準,可是有一點毫無疑問的是,必會有一場惡戰,一場東瑾與西鉞間的惡戰,這是我最不願看到的。
東瑾心性殘忍毒辣,這我知道,可是他也是個可憐的人,或許是因爲我們有相同的成分存在,以至於我總是怨恨不起他來,想反,我總是會有種憐惜的情感在心,有種想要改變他的情感在心。
我看着他的側面,改變他,可以嗎?
“你又有何打算呢?”東瑾回頭看我,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來。
“我也回將都,與你同路呢,要不要一起走啊?”我笑看着他,試試吧,不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如果我能阻止這場戰爭豈不是更好。
“好。”東瑾回道,眼中帶笑。
我知道這一路上會是不安寧,就像是逆寒當日帶我到陌顏宮一般,姑且不論東瑾的仇人會找上門來,還有那我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也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大人’是何人,這樣的稱呼一般是用於當官的身上,可是我何時惹到朝廷中的人了,我認識的不過時一些皇子太子,可是對於他們的稱呼也不是大人啊,而且我也沒有得罪過他們,那麼這個大人是何人呢。
身上又開始泛冷了,印花小瓶裡的藥早就吃沒了,現在只有死死的忍着,不過還好天氣已經開始回暖,沒有當初那般難受了。
我向火堆靠近一點,身上又暖和了一些。
“東瑾,你的傷好了多少了?”爲轉移注意力,我開始找他說話,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如此,這樣一來,至少我發現他比以前的話要多那麼一些。
“有兩成了。”
“哦!”
“東瑾,我們何時能到百合鎮啊?”
“按這樣的路程看,大概明天下午便可以到了。”東瑾撥了撥火堆,火焰高了起來。
“聽張大姐說這百合鎮上有個青樓,那花魁就叫百合,說是出得美麗大方,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們明天去看看好不好。”對於青樓還真的有些好奇,在者那人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是一大才女,對於才女們我都比較感興趣。
“你一個女子,怎麼能到那種地方。”東瑾冷冷說,像極了亭遠,真的是讓人很驚訝。
“那我穿了男裝不就是了麼,再說,嘿嘿。”我湊到他身前,輕聲說道,怕別人聽了去,其實這裡也就只有我們兩個了。
“我們可以到那地方偷點盤纏費啊。”
東瑾一臉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直接打擊到了我。
“怎麼,有問題麼,我們這叫劫富濟貧,再說,誰叫那些男人有了錢就出來花天酒地啊,那也是他們活該。”
我們現在是身無分文了,我的銀兩放在了卷靈府裡,否則我可不會想到這個辦法。
“好。”東瑾只一個字。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拉,呵呵。”
想着曾經的一宮之主淪爲現在的小偷,真的是很劇情化的事情啊。
入夜,東瑾將入睡的凡歌抱在懷裡,看着她的睡顏,不由得輕笑。
當他聽着凡歌說要與自己同路,心裡是那般的開心,這樣自己豈不是又可以和她再相處一段時間麼。
偷錢麼?自己也不是沒有做過,那時被拋棄的時候,肚子餓,偷吃的偷錢都有做過,他告訴自己,被誰拋棄了都不要被自己拋棄,而最終在一次偷錢被發現,自己被打得滿身是傷,是師父,是師父將他救了回來,他現在依舊記得那日的陽光是那樣的燦爛,師父像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一般,站在一片陽光裡,他問他,你願意跟我走麼。
你願意跟我走麼,就這麼一句話改變了他一生。戰飛傳爲他改了名,改了姓,將他收爲弟子教他習字教他練武,最終成就了現在的東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