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雨欣騎着摩托,後面載着樑總來到粵香亭。
雨欣剛把車在粵香亭門口架好,一個小姑娘便機伶地拿着水管來沖洗他的摩托。
“喲喂,粵香亭改頭換面了?居然招了洗車妹?”
雨欣並沒有仔細看那個洗車妹,而是說笑着同樑總進入廳內。
“今兒來點兒白的,天兒可是夠涼的。”坐下後雨欣向樑總提議。
“你開着車呢,不能喝白酒,還是來瓶兒啤的算了。”樑總擔心自己的安全,故反對。
啤酒喝起興了,也醉人!倆人兒推杯換盞喝得起興。四瓶啤酒不覺間灌下了兩人的肚子。“樑總,咱再一人一瓶兒,然後走人如何。”
樑總工老臉喝得泛了紅,笑眯眯地說道:“喝,醉了咱就把車扔這裡,走回去正好散步。”
“老闆,再來兩瓶兒酒”。雨欣呼喊道。
一股淡香隨人而至。這是少女身上特有的異味兒,特別能興奮男人鼻子的那種香。半醉半酣的雨欣聞香而迷。
他帶着癡迷的眼神看看來人,是個那位剛剛幫他沖洗摩托的妹子!自進入酒館兒,雨欣還沒有真正打量這個新來的妹子。
高高的個子白白的臉蛋兒。一道很有個性的流海遮住了女子右側臉頰。
女子的長相具有典型兩廣人的特點:眼睛大、上嘴脣兒比內地人略有凸起。
一笑倆酒窩兒、一笑柔似水!百媚妖嬈態,粉臉勝芙蓉。女子年紀雖不大,但從他的眼神中雨欣明顯能感覺到她的風塵。
“美女,你新來的?你們老闆娘那麼扣兒,咋捨得僱你?”雨欣主動與女子攀談。
“我工資便宜呸!”美女笑眯眯地用粵語回答。緊接着先替樑總工滿上一杯。
“多便宜,我能僱你嗎?”雨欣望着美女開始逗她。
美女花枝亂顫“沒問題啦,大哥這樣看得起小妹,小妹就傾情奉獻一回啦。”和最初感覺的一樣,這女子江湖得很,估計是有過前科的。
樑總聞聽,馬上拉過一把椅子“姑娘,來坐我跟前,陪我喝一杯!”
“不行的啦,我們老闆有規定,只能幫客人倒酒,不能陪客人喝酒。”女子婉拒。
“老闆娘,老闆娘!”樑總大聲呼喊。
圓墩墩的老闆娘‘滾’過來了“帥哥,請吩咐。”她是衝着樑總說的,雨欣看看老闆娘心道:“在你眼裡,估計這老頭兒還真算是帥哥。”
“你讓這丫頭陪我們喝酒,今兒的酒錢我雙倍給。”樑總大氣地說道。
老闆娘眉開眼笑:“那多不好意思啦。”
“好意思,只要她肯,我另外給她五十小費。”雨欣發現樑總工的眼睛裡根本沒有‘錢’字兒,有的盡是色。
姑娘拽拽老闆娘的衣角“外邊還有車沒洗哩,陪酒的活兒還是老闆娘您來吧?”說罷欲溜出。
美女的這一表現令雨欣肅然起敬。這樣的女子居然不爲錢所動,少有,少有!單憑這一點,雨欣心裡的邪念頓消。
老頭兒還以爲錢給少了,馬上說:“坐下,坐下。五十不夠,我給
一百。”
少女仍臉掛微笑,她不想得罪客人。“我真不能喝,今天若破例了,那我以後不得天天成醉鬼呀!還望您原諒。”說罷堅決地往外走去。
樑總面子上掛不住了。‘叭’地將酒杯狠狠往桌上一砸“敢走?敢走你試試。”
老闆娘馬上堆起臉上的肥肉“您息怒,您可是我這裡的大財神,別人不能陪,您得陪。”說罷衝姑娘呶呶嘴兒道:“坐下陪二位帥哥喝兩杯。”
“對對對,坐下喝杯。哥保證管住手,除了摸酒杯,啥也不摸。”雨欣是真心話。這女子有操守,雨欣折服。
女孩開始靦腆起來,站在當地看看老頭兒又看看老闆娘。突然搬了把凳子快速在雨欣身邊坐下“你說的,不動手,只喝酒。”
“誰讓你坐那兒了?過來,坐我旁邊。”樑總見自己費了半天勁,美人兒卻挨向雨欣,心裡有些醋意。
哪個女孩兒不喜歡年輕的呀?再不濟哥兒們也比你個乾癟老頭兒有魅力吧?老東西,給你美女你用得了嗎?德性,見到女就人就得瑟!雨欣見樑總和他搶美人兒,心裡暗罵。
“我不,您脾氣大我害怕。”女孩兒狡猾狡猾地用撒嬌兒的語氣拒絕。
老頭兒沒法兒,只得作罷。“美女,來,陪老人家我喝一個。”老頭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女孩兒真不簡單,笑眯眯站起身也一飲而盡。
“吃口菜,別光喝。”雨欣好心提醒旁邊的女子。
女子沒吃,反倒給雨欣挾了一塊魚“你吃吧,我不餓。”
雨欣豎起大指“你們老闆娘有眼光兒,你挺盡職,嗯,本份人兒。”
“呵呵,哥,謝謝誇獎,來,妹敬你”。說罷又一杯入了肚兒。
老頭兒不甘寂寞,搖搖擺擺起身來到女子身後“你不能光和年輕的帥哥喝呀?也陪我再幹一個?”說話時,老頭兒的手開始不老實地摸着姑娘的長髮。
姑娘很鎮靜,笑眯眯地站起來扭轉身,自然地讓頭髮離開了老色鬼的手。“好,我再敬你。”說罷又一飲而盡。
此刻面對老頭兒的姑娘卻沒有察覺,老色鬼的眼睛已經不看頭髮了,目光盯上了她的臉。老頭兒的手慢慢地擡起,向女子身體襲來。
雨欣有點兒看不過去了,心道:“媽媽的,挺大歲數兒在這裡調戲人家,太不自重了。”
雨欣適時起身橫在二人中間,逼退老頭兒“樑總,頭一次和人家喝酒,咱別把人家灌醉了。”說罷強行將老頭扶回坐位。
女子眼睛裡閃過感激的一瞥。雨欣背對着她勸着樑總,沒有發現這帶着好感的一瞥。
待三人又落了座,樑總工仍不肯罷休。“美女,把電話號碼兒給我們留一個,得空兒我請你到城裡大酒店喝酒。”
雨欣嘿嘿地暗笑,沒吭氣兒。樑總泡妹的把戲太拙劣,頭一次就要號碼兒?還去大酒店吃酒,估計吃完酒開房也方便。
“我沒有手機啦,要記您就記我們老闆臺上那個座機的號碼吧!”女子面對老頭兒依然表現狡猾。
“又蒙我是吧?唉,看來我老了,你們這
些年輕的娃兒看不上嘍。”樑總終於自知之明瞭一次。
“呵呵,窮得連飯都吃不上,哪有錢養手機?我真沒有。”美女繼續解釋。
雨欣信了美女的話,不過老頭仍不信“啥年代了?乞丐都有手機,你沒有?騙子。”老頭氣呼呼地瞪視着美女。
美女不再解釋,仍笑眯眯地勸二人喝酒。有美女陪着聊,也確實多了不少的情趣兒。樑總是真‘色’,雖然美人兒對他不太感冒,他的興致依然很高。在美女的忽悠下,一杯接一杯地喝。
到最後,老頭兒從椅子上直往下出溜。“樑總,咱撤了吧?”雨欣見他實在不行了,規勸道。
“不行,接着喝。”話音未落,老頭兒手裡的酒杯‘啪’地掉到地上摔個粉碎。老闆娘聞聲跑了過來“那邊有沙發,先扶他躺一會兒吧。哎喲!我的玻璃杯喲!”
“放心,算在酒錢裡。”雨欣邊將樑總扶到沙發上躺下邊對老闆娘道。
老頭兒人事不醒了。雨欣只好付了酒錢,他沒忘剛纔老東西向女子的承諾。又抽出一張百元票兒塞給她道:“這是你的小費。”
女子呵呵一笑,看都沒看那張鈔票又塞回給雨欣“不用了”。說罷走出門去爲其他來吃飯的司機衝起車來。
雨欣也有些半暈。大廳裡又吵又鬧,酒氣煙氣薰得他更加犯暈。自己又走不了,要等到老頭兒醒來。
索然無味他走出了大廳。門外的女子已經換上了黑色的水鞋,拿着一根粗粗的黑色水管衝着停在門口的一輛載重汽車。
雨欣瞅見窗臺下有一個低矮的小竹凳兒,便坐了下來看着她洗車。“美女,你是哪兒人?幹這活兒挺辛苦吧?”
美女邊衝着車邊大聲回答“我不是廣東的,我是南寧人。鄉下人,幹這點活兒不算什麼。”
美女很快將那臺車沖洗了一遍。她邊摘下套在手上的膠皮手套兒邊說道:“和你來的那個老頭兒咋那麼能喝?”
“還不是你逗他喝的,他平時不這樣兒。挺注意的。”雨欣看看他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兒,心裡不由得有些憐香惜玉。
“哥,求你件事兒呸。借你手機給我家裡掛個電話,好久沒和家裡聯繫了。”
“你們酒店前臺不是有座機麼?”雨欣沒有不願意的意思,邊將手機遞給她邊問。
“打我們老闆娘的電話?拉倒吧,她那人,掉一分鐘都能嘮叨半天。她的電話我纔不用。”少女邊拔通了電話邊說道。
雨欣回頭看看坐在前臺後的那個肥女人,心裡暗樂“她沒說錯,媽的每次來這裡吃飯,少給一分錢她都不幹,多給一毛錢她都能笑得合不攏嘴。”
女子拔通後,走開一段距離打起了電話。通話時間並不長,也就二分鐘就掛了。不過女子沒有立即還給雨欣,而是低頭點着手機的按鍵。
雨欣沒在意,以爲她還要再打的。打吧,反正手機費是項目上報銷,雨欣纔不心疼。女子沒有再打,拔弄了一陣便將手機還給了雨欣。
雨欣拿過手機,拔通了阿貞的電話。摩托車老頭是坐不了,只能求阿貞開車過來將他接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