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們這一夜探,皇宮肯定會熱鬧,這一熱鬧,她有好戲看了,這麼一想,絕對沒‘毛’病對吧?
是不知道那位被她給揍成鹹魚一樣的夏國皇帝,現在還能不能起身的說,他要是能起身的話,那更有趣了,因爲——
夙淺眼睛亮亮的瞅着又一道黑影,從遠處朝這邊飛‘射’過來。.: 。
縱然一身夜行衣,還‘蒙’着眼睛,可是傻‘逼’都能瞅出來那是誰好嗎?
夙淺嘴角微‘抽’,覺得這幾個人莫不是智障?
一身夜行衣或許能遮住身形,可一張破布遮蓋住鼻子以下的部位,那你‘露’出鼻子以的部位,別人認不出你是誰了?
好歹你到是戴個面具什麼的,把整張臉都給遮全乎了,還能讓她說服一下自己,這是個不認識的人呢。
真心爲這些人的智商感到憂心吶~
夙淺一邊啃着果子,一邊嘖嘖搖頭嘆息,惹的一邊跟她一樣坐在房頂的九方壑,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怎麼了?”
“沒,是覺得,老子太聰明無敵了,有點兒太過寂寞了~,唉,果然高處不勝寒吶~~”
九方壑:“…….”
這話讓他怎麼接?
要不?
他當真沒聽見好了?
嗯,當成沒聽見吧!
於是,理所當然說服自己的廚子,低頭開始,很是認真跟耐心的給某人剝松子殼。
這人這二天‘迷’了吃松子,可是松子殼太小,一用力松子碎了,用嘴嗑,老夾住舌頭,她不樂意剝,也不樂意嗑,卻想吃,把活全部推給他了,說是他剝完一整盆松子,給他一個好寶貝什麼的,於是廚子抱着一大盆炒松子,開始剝松仁兒了。
這世敢這麼使喚天下第一公子的,約莫除了她也沒誰了。
而這世心甘情願被人使喚的,約莫也是除了她也沒誰了。
唔,某種程度也算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唄~
只不過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好了,說出來沒意思了不是?
況且,很明顯的,他對她,與她對他是不一樣的。
他非她不可,可是她卻並不一定非他不可,不是嗎?
廚子的半垂着的眼眸裡暗芒一晃而過,那種不是第一次生出把人禁錮住,用鏈子鎖起來,讓這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知道她,見到她,‘摸’到她,碰到她,抱到她,親到她的這種想法,每時每刻都在折磨他,折磨的急‘欲’讓他發狂。
可是每一次,他站在她身後時,都把那種晦暗的想法,與念頭,給壓制的死死的,連頭都不讓它們冒出來一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出了讓自己後悔終身的事。
可是越是這樣,他越感覺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九方壑一邊剝松子,一邊開始考慮,要不要去斷崖閉關二天,不然萬一哪一天沒控制住自己不好了。
他要閉關二天,把心魔給抹殺了,這樣或許不會生出那種十分‘陰’暗跟隱晦的想法了。
是了,九方壑知道他生出了心魔。
習武之人最怕的是走火入魔,而他卻生生的生出了心魔。
心魔是與他一同出生的,所以打小師父與掌‘門’教他清心寡‘欲’,甚至爲了剋制心魔,還讓他修習了冥寒訣,冥寒訣修習的越深,武藝會越高,伴隨着武藝高超的便是他的人越來越冷淡薄情,直到最後變成無情無‘欲’的殺人機器。
所以爲了防止他徹底成那樣的存在,師父也掌‘門’才讓不靠譜的記蒼溟帶他下山,一邊尋找徹底殺死心魔的方法,一邊讓他理解以及感受紅塵萬千的繁華,從而讓他不至於最後真的成了無情無‘欲’的存在。
可是很顯然,這種方法是有用了,至於對於眼前這人是有用的。
有用是有用了,可是心魔卻控制不住了,真是讓他不太開心吶~
廚子想的太過入‘迷’,導致他無知無覺的散發出了‘陰’鬱的晦澀氣息,而在他四周也逐漸出現了些許的黑灰‘色’霧氣,那是他的心魔,可是對夙淺來說,那卻是雜碎之氣。
九方壑跟璇璣谷的人都以爲他是因爲天生早慧,才生出了心魔,其實不然,是雜碎之氣孕育了他,而好死不死廚子的神魂又附身在雜碎之氣孕育的體魄,所以他纔沒失動理智,反倒是下意識的控制了雜碎之氣,讓人誤以爲是心魔而已。
而殺死心魔,相當於殺死了這個位面的廚子,所以廚子想要在這個位面活的長長久久,雜碎之氣都是無法徹底消除了,所以殺死心魔更是不可能了。
只是這種事情,夙淺會說嗎?
當然不可能了。
她挑挑眉,一巴掌拍在廚子的後腦勺,惡聲惡氣:
“想什麼呢?松子剝壞了你賠?”
??
一個不查,被打了個措不及防,差點沒把滿盆的松子扔出去的廚子,下意識的把盆子往懷裡攔了幾分,確認沒的撒出去後,這才擡頭,很是無奈的看了眼,瞪圓了眼睛,一臉不痛快瞪着他的小人兒。
“剝不壞,若是剝壞了,回頭再賠你幾盆如何?”
“呵——”
誰知,夙淺直接甩給他個冷臉,抓過他一旁邊堆滿了小半鉢松子的‘玉’鉢,呼啦呼啦倒進嘴裡,然後衝他揚揚下巴。
“趕緊的!繼續,吃不過穩!”
…….廚子忍俊不禁的勾了勾‘脣’角,拿過塞進他懷裡的‘玉’鉢,繼續垂眸,老老實實的剝松子去了,這一下,腦子裡沒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廚子,之前身漫起的雜碎之氣全部的又迴歸本體,沉寂了下去,而他自己卻一點兒都沒覺察到。
夙淺瞅了他一眼,撇撇嘴,不再說話,朝着不遠處的小庭院看去,那裡面是夏候姝住的地方,而三道黑影,已經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這裡,跟在秦致後面的姑蘇煙,眼尖的發現還有另外一位黑衣人朝着他們這邊閃來。
她眉頭微蹙,閃到秦致身邊,在秦致驚覺有人,準備動手時,姑蘇煙摁住了秦致的手,小聲道:
“是我!”
嗯?
“煙兒?”
秦致很是訝異的看着同樣一身夜行衣的姑蘇煙。
“你跑來幹什麼?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噓,有人來了!”
秦致還想在訓斥姑蘇煙二句,被姑蘇煙拉到一個隱秘的角落裡躲了起來,而那個黑影也瞬間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