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喜歡着,忘不了。”……
當着若雪瀾像過街老鼠那般,她吃完了家中儲藏的食物,正巧躲過了衆耳目偷偷的溜出來,購買一些食物,不巧的是,她大老遠的便看見了卓思暖與艾琳的身影,與着她面色蒼白不同的是,卓思暖整個人都富有活力,與她相比較,兩人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她不知道懷着什麼心情,偷偷的跟隨在卓思暖與艾琳的身後,聽着她們的談話過程。讓着若雪瀾詫異的是,卓思暖竟然還喜歡着夏景灝,這還真是驚天奇聞,不過她知道,夏景灝似乎還是對着卓思暖有那麼點意思的,雖然夏景灝對着自己似乎十分深情,可是這只是在外界媒體看來的,她認爲,夏景灝同她一般,都是在明裡暗裡的在做戲,可真沒意思了。
一個兩個的,都是在演戲着。她在讓着自己扮演一個愛着夏景灝的深情女人,而夏景灝更是狠心,把着卓思暖欺騙得團團轉,演起戲來,差點兒連同她都欺騙過去了。不過,她在心底還是清楚的知道,夏景灝是不會喜歡上她的,可還是會被他的深情給迷惑。
“你說若雪瀾要是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會不會瘋掉?”艾琳一邊挑選這衣服,一邊問道,而這話語自然飄入了若雪瀾的耳中,若雪瀾甫一聽見林澗這一個詞,便豎起耳朵,仔仔細細的聆聽着。
“瘋掉?有可能,畢竟她深愛着林澗,而她最愛的人又正是算計得她最狠心的人,她要是知道。不瘋魔纔怪——”卓思暖選中了一件襯衫,正叫着店員打包起來,她看了看艾琳在身上比劃的衣服,又對着其身上的衣服點評了一番。
兩個深陷購物的女人自然不知道她們的話語引起了某個偷聽女人心中的震撼,林澗?林澗跟着整件事情有着莫大的關係?一時間。若雪瀾都覺得自己一整個早上沒吃東西的胃有點兒難受,胃中升騰起火燒般的難受感,頭隱隱約約有些昏昏沉沉,她猛的一站起,便是頭暈眼花,她素手扶着牆壁穩了一下。才提着自己的購物袋,以着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這商場。
她衝出商場百米之後,一邊疾步向前走,一邊撥打林澗的電話,無奈撥打了好幾個林澗的電話。得到的都是“你所撥打的電話在通話中”的機械人工音,或者是忙音。難道拉入黑名單了?一個新穎的想法從着她內心油然升騰起,她只好跑到了路邊的電話亭中,投了一顆硬幣撥打電話。
電話撥打過去兩三次,林澗才接通,若雪瀾的剪剪水眸一暗,她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想法形成,只要她不是蠢到一個地步。便都可以想明白這一切是一個怎麼回事。——這一整件事兒便是夏景灝與着林澗給着她下的一個套,一個給着她下好的死局。看來她如今的地步,少不了林澗的謀劃以及推波助瀾。她深愛着的男人啊,卻要來算計她,爲什麼?她想不明白,爲什麼?難道她表現得不夠愛她嗎?
她愛着林澗,愛得都迷失了自我,明明心底有着一個聲音。要她保持自我,遠離林澗。因爲林澗是不會那麼容易愛上她的,可偏生的。她求而不得,心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執念,她癡戀林澗,瘋狂的癡戀着,所以她願意爲她做任何事。
“喂——”林澗好聽的聲音從着電話那頭傳了過來,若雪瀾握着電話筒的素手緊了緊,她張了張嘴,發現喉嚨特別的幹,她沉默了片刻,電話那頭的林澗餵了兩聲,便同樣的沉默了,之後,他說,你要是不再說話,我便要掛電話了。
若雪瀾聞言,心下一緊,她連忙說了一聲“是我”,但是聲音卻是乾巴巴的,電話另外一頭的林澗沉默了片刻,才低低的哦了一聲,之後,他的聲音變得冷漠,變得陌生,陌生得讓着若雪瀾不認識,讓着她覺得恍如隔世。
“你……你……有空嗎?我有點事要跟着你說說?”若雪瀾一急,便把着心中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夏景灝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思考,片刻之後,他直接的報上了一個地址,讓着若雪瀾都驚愕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林澗這是答應了她的請求,她連忙把着地址記了下來。
地址是在附近的一個公園,說是附近,距離着這兒也有着三四站之遠,如今若雪瀾的信用卡被銀行凍結了,而夏氏企業的高層正在準備資料要把她告上法庭,她的處境不可謂不是岌岌可危。
在這種情況下,若雪瀾要求見林澗,是應當的,林澗並沒有覺得有着什麼奇怪,不過他還是不怎麼想見若雪瀾,等着夏景灝把若雪瀾送入監獄之中,他便可以得到秦挽去向的消息了,他即將可以見到秦挽了。
若雪瀾剛剛把着自己身上僅有的二百塊花去了一百來購物,如今只剩下一百,她不能向着平日那般揮霍無度,她只能提着重物,步行到車站,而後再搭公車到林澗報上的地點。
說實話,這些苦她不是沒有受過,在剛剛出獄的時候,她便是自己一步一腳印的從着監獄的大門走下來的,而後,又在餐廳當過服務員,經過人介紹,在着高級會所當過上菜小姐,最後被人欽點爲陪酒會場的“紅顏”。不過,後來因爲吳錦宇的幫忙,她從着高級會所辭職了,幹上了其他的正經工作。
經過了四五年,她還真忘記了當年的苦難。熟話說,居安思危,可是若雪瀾享福之後,便不想在接受往昔的苦難,回監獄這種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纔出來的那幾個月,每日裡都是噩夢縈繞着她,她會在特定的時間起牀,然後疊衣服做好洗漱準備,習慣聽到領導的發號施令才下意識的做下一些行爲,聽到人吹哨子的聲音嬌軀不由得一震……
公車是擁擠的,搖晃的,她提着重物擠上了公車,又在搖晃之中度過了三十分鐘,纔到達了目的。彼時,漫天紅霞,火燒雲遍佈蒼穹。她望了一眼紅雲漫天的天空,疾步向着公園行去。午時是微微燥熱的,可傍晚之時,卻顯露了春日的微涼,她搓了搓被冷風吹起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眼眶微微發熱。
待入了公園,她隨意的找了一處長椅坐下,她的細腿特別的累,蹬着長靴在着公車上站了半個小時,任憑是誰都會被累到。她坐下之後,長嘆了一口氣,隨即的彎下腰身,用素手輕輕的按壓自己的腿部。
不知等待了多久,她包包之中的電話才響起,她手忙腳亂的拿出了電話,來電顯示來電人是林澗,若雪瀾接聽了,林澗給着她報上了公園內的一個地址,便掛了電話。若雪瀾嘆了一口氣,拖着自己疲累的身軀往着那地點而去。
林澗約定的地點是在一處小湖處,彼時,林澗高大修長的身軀站在湖畔,若雪瀾姍姍來遲的時候,林澗正站在湖畔佇立遠眺,他似乎是在看着些人,許是在划船的遊客,夕陽映照在他的背影上,有那麼片刻,若雪瀾有些心神恍惚。
似乎在許多年之前,當她還是一個不懂事的少女,被父親市長溺愛的市長獨女之時,她曾經約過林澗來這兒划船,不過那時候的林澗,滿心滿眼的都是他的前女友,而此時此刻,他滿心滿眼的又都是誰呢?爲何他偏生的看不到她呢?
林澗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他俊臉上的一絲淺笑來不及收回去,便僵硬在了臉上,他咳了兩聲,冷着臉,蹙着劍眉說道:“你來了啦?”若雪瀾聞言,清秀的小臉上揚起了一抹淺笑,她笑着說:“是的,我來了——”
林澗聞言,蹙眉,臉色變得越發的冷,他沒有再說話,而他不說話,不代表若雪瀾不說,她指着湖畔邊的一處長椅說:“我們到那兒坐下再談談,怎麼樣?我提着這麼東西,可是累得不清。”說着,她故作輕鬆的晃動了一番提在手中的購物袋。
林澗別有深意的看了若雪瀾一眼,久久之後,才恩了一聲,不等若雪瀾,便先提腿先走一步,若雪瀾瞪大剪剪水眸看了一眼林澗,她的眼眶越來越熱,淚水幾乎不受控制的要留下來,可是她不能,她把腦袋努力的往着上邊擡起,這樣子淚水便不會留下來了,豈知道,她一這樣子做,淚水便越發的止不住,猛的一下便奪眶而出,怎麼的都止不住。
“擦擦,”若雪瀾瞪大着剪剪水眸,看着遞到自己眼前的手帕,那是林澗遞過來給她的,林澗見他都走到長椅前了,而轉身往後一看,卻看見若雪瀾在無聲的流淚,她那倔強的表情,有那麼一剎那,讓着他想起了秦挽,秦挽也是這般倔強,只不過,他是決計不會在着他面前流淚的,他是一個要強的人。想起自己所愛之人,林澗面色都緩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