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在意,這小屁孩明顯就是因爲父親訓斥的原因,這才找上了你!”許嵩笑道。
“我自然不會生氣,不過此番還是要多謝九哥關照!”陳鴻宇面色懇切。
他這個九哥,可以明確的看出他對於自己的一些忌憚,但是人家並沒有因此打壓自己或是其他,反而是平日裡對自己多有關照。
“如此胸襟,再加上天資不低,這位九哥絕對是會被當做家族繼承人來培養。
不過想來,如今那些族內高層恐怕已經是把他當做家族繼承人來培養了。”
想了想,陳鴻宇拉回思緒,又與許嵩聊了幾句,這纔開始專心等待。
此時,或許是神魂本質的原因他可以感覺到考場之上有着一股奇特氣息流轉,肅穆威嚴。
片刻,就已經輪到了他,兩個差役將他帶到一處帳篷之中,先是將衣衫一件一件剝下檢查,又檢查了一些他身體上有無痕跡,這纔將他放了進去。
領了座位號牌,陳鴻宇這才向着考場座位走去,就在此時,遠處有着喧鬧聲響起。
“大膽,縣試考場之中有着縣尊大人字帖鎮壓,竟然還敢行苟且之事。”
聽的衙役的怒吼聲,陳鴻宇回頭一瞟,就可以看到一個衣衫散亂的學子被幾個衙役幾下打癱在地,然後拖了下去。
“行了,別看了,進去吧!”忽然,身旁一道聲音響起,陳鴻宇轉頭一看,卻是一個老官差。
“這人已經三十餘歲了,可惜天資不行,考了十數年都沒能拿到一個童生功名。”
說着,他嘆了口氣:“這十數年下來,我都已經將他牢牢記住了,沒想到他這次竟然選擇鋌而走險,夾帶東西。”
“哪裡像你們這般,天資聰慧,一個縣試根本攔不住你們。”
聽着老差役感慨的話語,陳鴻宇搖了搖頭進入考場內部。
按照手上號碼,陳鴻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座位。
縣試試場之中,每人都有一個棚屋,旁邊有着火盆取暖。
一刻鐘過後,學子們都進入了考場之後,就聽的外邊一陣鐘聲響起,有着一道肅穆聲音響起,宣讀考場規矩。
宣讀完規矩,這纔開始將一份份筆墨紙硯送上。
縣試和更上級的考試一般,都是有着三道題。
眼下,要做的第一道題便是四書五經這些篇目的默寫。
四書五經,是一個學子最爲基礎的學識,如果連這都不能做到熟讀,那就有些不適合修行了。
陳鴻宇雖然神魂弱小,但是因爲本身儒道學識水平不低,觸類旁通之下,早就將四書五經背的滾瓜爛熟。
這些考取背誦的題目對他來說卻是沒有絲毫難度。
只不過,這第一題考取的篇目衆多,而且一個人都字跡也很影響考官觀感。
因此,他將自己的書法水平僞裝成一個可以讓考官略微驚歎的水平後就開始答題。
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他雖然不是真的讀了上萬卷儒道書籍,但是也相差不遠。
此時又已經將四書五經背的滾瓜爛熟,因此落筆很是快速。
只是一個時辰出頭,已經答完了所有考題,甚至連廢稿也沒有。
看的一旁專門監督的衙役驚訝不已。
他這些年也參與過不少縣試考場監督的任務,但是像陳鴻宇這般迅速答完題的學子還是少見。
而且,他也是懂得些許學識,知道這眼前這少年並非胡寫亂化,而是確確實實答了出來。
“額!”陳鴻宇站起身子舒展了一下身體。
雖然答題迅速,但是久坐一個多小時,身體還是有些僵直。
答完考卷,陳鴻宇便坐在原地開始等待。
縣試規定,不準提前交卷,不準推遲交卷。考試期間也不得輕易離開考場。
一晃數個時辰過去,已經臨近傍晚。
那差役出聲提醒:“小公子,馬上要收考卷了,您不再檢查一番嗎?”
“不用了!”陳鴻宇搖搖頭笑道。
即便是需要隱藏實力,這種考試也難不倒自己。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有着考場官員來到這裡將他的試卷封存,然後收走。
少頃,就有着僕人提着食盒來到此處。
打開食盒,一股肉香傳出。
裡邊是一道肉羹和幾張大餅以及一道小菜。
陳鴻宇在那差役羨慕的目光之下將飯菜吃完,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兒。
這帳篷之中有何牀褥存在,又有着火盆存在,因此雖然是初春到也算可以。
這還是因爲有着許家上下打點,雖然作弊是不可能,但是考試的環境處所卻是要比許多出身一般的學子好上不少。
臨近天明之際,陳鴻宇忽然尿急,急忙起牀穿上衣服,卻發現先前的衙役竟然還在。
“你們不需要休息嗎,這都一夜了。”
“哪裡,公子你都睡了一夜了,我也已經睡過一覺了,這裡已經換了兩次班了。”那差役一邊解釋一邊疑問道:“公子這就是要起了?”
“不是!”陳鴻宇一邊穿衣一邊道:“解手!”
……
縣試考場,茅廁。
陳鴻宇一邊放水一邊自在的看了一下對面眼都不眨一下的差役。
“差爺,不迴避一下嗎?”
那差役雖然有些難堪,但還是堅持觀察。
“歷來縣試也不是沒有人趁着如廁搞夾帶,只不過還是被查出來過,後來改了規則之後,卻是再沒有過類似情況發生。”
出了茅廁,回到考場單間,天際已經是有着微光散發。
歇息了一個時辰,天際已經放亮之後,喝了一碗熱粥,便開始了縣試第二場。
縣試第二場,是選自本界《春秋》裡邊的一篇文章,算是一個閱讀理解,這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因此很快便已經完成。
中午吃過午飯,又休憩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到了最後一場考試。
這一場,考的是策論,縣試作爲最下一級的考試,難度自然不會太大,但是對於考生來說也能起到一個關鍵的篩選作用。
“這一道題,卻是要好生思量一下了,文風需要稚嫩一些,還要選取一個新奇但不太離經叛道的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