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哥兒!”許文驚訝出聲,一邊讓家僕前去開門,一邊幫陳鴻宇拂去身上雪花。
“你怎麼在這裡?”許文雖是疑問,但卻已經知曉他是來作甚的。
“學生有些許學識上的疑惑,特來請教夫子。
只不過,沒想到這天氣這般惡劣。”陳鴻宇苦笑道。
“你呀!”許文搖搖頭,“天氣這般惡劣,你就儘早回家,學業雖然重要,但也不差在這幾個時辰上。”
“學生明白!”
“算了,你今日就別回去了,留在我府中過夜吧。
還有,如今是私下,也別叫我夫子了,叫叔祖吧!”
“是,叔祖!”
很快,院門打開,許文拉着陳鴻宇就往裡邊去。
火盆之中炭火熊熊燃燒,陳鴻宇終於是感受到了一陣陣暖意。
“阿嚏!”陳鴻宇打了個噴嚏。
見此,許文微微皺眉道:“你看看,遇見大雪就應該儘早回去,如今卻是染了風寒,幸虧今日碰到了我。
不然,現在正是休學的日子,我也一時不能發現,恐怕要受許多苦頭。”
說着,當即喊了家僕拿來筆墨紙硯。
“平哥兒,以你如今的資質秀才可期,甚至舉人功名未必不能取得
叔祖今日就讓你來見識一下我們讀書人的力量。”
陳鴻宇朝着許文望去,就見的許文剛剛拿起毛筆身上氣勢就陡然一變。
“今日,我就書寫一張傷寒貼,爲你祛除身上的病竈。”
說話間,陳鴻宇就見到徐文身上一股獨特氣息瀰漫而出,在筆尖流轉。
“讀書人獲取功名之後,就打開了天地限制,可以修行才氣。
才氣之道,以儒學爲根基。今日,我就寫一貼傷寒貼爲你祛除體內寒氣。”
說話間,筆走龍蛇,只是片刻就見的書案之上猛然一震,似乎有着光華綻放。
“呼!”許文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老了!”搖了搖頭,將桌子上寫的傷寒貼遞向陳鴻宇。
雖然只是一張字帖,但是陳鴻宇還是能夠感覺到似乎有着陣陣熾熱之意自其中流轉。
“轟!”一道氣息自字帖之中流轉而出,進入了他的體內。
頓時,一陣陣暖意開始在體內流轉。
陳鴻宇只感覺到一陣陣熱流在四肢百骸之中流轉。
只是片刻,陳鴻宇便感覺的渾身輕鬆起來,身上甚至有些發熱,連忙將先前許嵩給她穿上都冬衣脫下。
“才氣之道,果然厲害!這一道傷寒貼,如果放在仙道之中,可能就是一道用於祛除傷寒的符篆。
修行之道,殊途同歸。”
見他已經恢復過來,許文又讓家僕將熱水毛巾取來。
祛除了風寒,又經過一番洗漱,陳鴻宇只覺得渾身輕鬆。
“如今距離下一次縣試已經不足半年,依照你現在這個勢頭應當可以通過縣試考取一個童生功名。
到時候,有了童生功名,即便只是一個最低的功名,那也是受了朝廷冊封,開啓了道禁,可以修行。”
“學生明白!”陳鴻宇點頭應答。
原主記憶之中也有一些相關記憶,包括開啓道禁以及家族一些獲取了功名的長輩出手的場景。
無一不提醒着他,這個世界也是有修行之道的存在。
……
二月,初春已至,冰雪消融。
“咕嚕咕嚕!”馬車平穩的行駛在車道之上。
陳鴻宇身着一身長衫,坐在馬車之中,掀開簾幕朝着馬車之外望去,就可以見到外邊人山人海。
這縣試也是一次盛會,參與縣試的學子以及他們的家人,還有那些看熱鬧的人,這林林總總加起來,每次縣試來到縣城裡的人都不少,需要出動官差維持秩序。
此次許家有着十餘人蔘與縣試,因此乾脆一起送了過來。
剛下馬車,遠處有熟識的學子看到他就開始竊竊私語。
陳鴻宇微微一笑,他這數月間,除了繼續顯露儒道學識之外,那許門立雪的事蹟也穿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家族高層竟然還幫忙推動了這一事蹟的傳播。
“不過也好,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但是有着家族高層幫忙,聲名卻是愈發大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我這個別人家的孩子會不會影響他們的觀感。”
自從自己刻意營造的兩個事蹟傳播開來。
別人不說,單說同一個宿舍的許墨,就在回家後被家中老爹訓斥了好久。
你看看人家許平,爲了學習懸樑刺股,更是大雪天冒着風寒站立在大門外等待夫子,再看看你連考取童聲功名都艱難。
思緒間,已經下了馬車,陳鴻宇緊了緊身上的裘衣,向着遠處縣試考場走去。
“九哥!”
“七哥!”
“平哥兒!”
一番招呼打下來,遠處又圍過來一些學子。
就在這時,一個少年走了前來。
“在下聽聞許平兄長自由父母雙亡,但卻堅韌不拔,努力學習,甚至懸樑刺股,就是不知道能否考取童生功名。”
說着,那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倨傲道:“要知道,有時候天資差了,勤不一定能補拙。”
聽着這小孩話語,陳鴻宇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怪異。
他如今也沒有出來家族,更談不上結下仇怨,怎的這周旻就上來諷刺他。
這周旻也算是一個小有聲名的天才,早就在縣城之中有着些許名聲流傳。
原主曾經可是對於這周旻佩服的很,沒想到第一次見面就是來諷刺自己。
此時,九哥許嵩往出一站,就朝着周旻走去。
雖然這一票許家學子裡邊他不是年齡最大的兄長,但是地位卻是最高,此時眼看的族弟受到諷刺卻是不能忍受。
“周旻,我前些日子可是曾經聽過,有人因爲貪玩誤了學業被父親好生訓斥了一頓。
而且據說,他父親還來我許家坐過課,知道了這弟弟努力學習甚至爲了清醒懸樑刺股都故事。
是不是,你父親回家以後覺得你這小子太過貪玩,因此以此爲例狠狠訓斥看一番,這才讓你怨氣這麼大?”
那周旻聽見許嵩話語,不由一愣,面上浮現一抹羞惱之色,很明顯是讓說中了。
就在這時,考場之中忽然有着敲鑼打鼓聲傳出,頓時諸多學子紛紛開始排隊準備進入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