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份,藍天上朵朵變幻的白雲高高地飄浮,幾百米東西走向的老舊城牆上幾株細技曲折的小榆樹無精打采斜掛在牆頭。
沿着牆跟羊雜湯、小茶座、雜燴麪小攤幾乎佔滿了人行道,路面上一段是青石鋪地,一段是泛着塵石的沙石路。
城樓洞進去,是一條做銅器的前店後場的小作坊步行街,街上人流稀少,由於街中有一座星明樓而被命名爲星明街。
按照門牌,睢寧在一個做銅鍋的門店前停了下來,小老闆一邊擦拭銅器上的灰塵,一邊招呼着過往的客人。
"最近縣城裡有什麼動靜?"睢寧上前問道,老凹溝裡務果樹的兩個部下,現在僞裝成了再縣城開銅器鋪子的小老闆。
"動靜很大,一是從渭北調動了一個營的兵力來縣城佈防了"老闆挪了挪身子,但沒有站起來。
"嗯,很好,我們就是想吸引渭北的部隊過來。"睢寧很高興,看來計劃成功了。
"聽說咱們要將土門河的河水引流,方便我們從零口渡口進攻。"老闆有些糊塗了:“我們到底是要從哪裡進攻,交口還是零口?”
睢寧壓低了聲音:“這個你不要打聽,也許這兩個目標都不是我們進攻點。”
睢寧補充道:“無論怎樣,我們還是要在縣城繼續製造事端,不斷吸引守軍的兵力,讓他們把主要兵力投到縣城,就是我們的勝利。”
睢寧弄清縣城守軍的一些情況後,急忙朝大車店走去,他這次出來的目的,不光是瞭解縣城守軍的動向,更重要的是要摸清進攻西安的幾條備選路線的基本情況。
他打算去大車店僱上一輛馬車,以收糧的名義,將這幾條路來回跑幾趟。
第二天,睢寧坐着馬車在西安周邊的農村四處遊蕩。
馬車走在蔥綠的玉米地畔,他如同將軍檢閱隊位,玉米杆露着長櫻的棒子精神抖擻,讓人欣喜。從來沒有這感覺,以前他多少有點嫌棄這種莊稼,每次掰玉米時玉米葉刷破的胳膊好長時間纔會痊癒。
家裡還有幾畝地呢,但他們那裡的莊稼怎麼也長不出這裡的樣子,睢寧堅信自己的隊伍將來會佔領這裡,他們老家的人應該種上這裡的好地,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
不過,部隊開拔過來就一定會有傷害,這裡的百姓的確是無辜的,他們的錯誤就是不該擁有這樣的美好的生存壞境。
睢寧僞裝成收糧的大老闆,一路走過,竟然發現,這裡的許多種糧大戶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兩軍就要交戰的消息。
這讓睢寧多少有些意外,當地的這些種糧大戶個個都是腰纏萬貫的大財主。
睢寧的隊伍洗劫的目標就是這些人羣所擁有的財富,而這些把持財富的人羣竟然毫不知情。
有一部分人知道了一些就要打仗的消息,他們竟然不以爲然:“那是軍人之間的事情,誰來都是掏錢買糧的。”
睢寧覺得這是本次出來最意外的收穫,他立即決定向大本營報告,攻心爲上,通過這些土豪對駐軍施壓,使其放開隘口,制定相應的感化政策,以最少的兵力,攻破這裡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