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全面崩塌

就這樣過了快一年,天天不僅要和農婦一起裝袋,還要兼職送貨司機和張總的保鏢,卻拿着極低的薪水,思齊也因爲自己沒和她商量而自責,導致兩人就算見面,思齊一直在安慰他。

只是王翔不知道的是,思齊心裡一直很痛,看着王翔每天都睡不好還特別的勞累,思齊不知道自己怎麼樣,纔會讓王翔好起來,只有自己默默的陪着他,關心他。

這一年裡,王翔聽過最多就是:廢物、沒用的男人、一事無成的兒子、永遠扶不上牆的爛泥。

親媽嫌棄他不能幫家裡分擔經濟,身邊人看他是廢物,連一個車間的農婦都看他是一個窩窩囊囊的孬種,最後王翔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沉默寡言,目光壓着他的頭,擡不起來。

只有思齊,依然相信這王翔的那句話。

“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我相信你。”

......

這天,王翔依照往常一樣在車間裝袋,思齊過來給王翔送飯,希望在王翔上班的時候看到自己會開心一點。

果然,王翔很久沒有笑過的臉,卻露出綻放的笑容,思齊很開心但同時更多的是心疼。

就在這時,張總從辦公室出來正好看見王翔接過思齊的飯盒,大罵道:“上班時間過來探親嗎?誰允許讓別人過來看你這個廢物了?”

王翔再也沒有曾經的傲氣和那份陽剛,趕緊把飯盒塞給了思齊,小聲說道:“快走吧,等我回去。”

把飯盒塞給王翔,思齊走到張總面前,憤怒道:“他是人,他也需要吃飯。”

自從上次思齊過來鬧過之後,張總很久沒看見過她了,這次看見張總臉上堆面了微笑,說道:“沒錯,你說的對,來,你和我進來說話,我已經在考慮解約的事情了。”

說着帶着思齊往自己辦公室走,思齊轉頭看向王翔,王翔眼中滿是擔憂,思齊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跟着張總走進辦公室。

就在張總開門的時候,給正在打掃的農婦一個眼神,農婦心領神會,退出去之後走到王翔身邊,說道:“女朋友送飯來了?”

“是啊。”王翔開心道。

“走,咱們出去吃,這裡太髒了,順便讓我看看都帶什麼來了。”

就在王翔看向辦公室猶豫的時候,農婦已經拉着王翔出去了。

辦公室內。

“你說解約是真的嗎?”思齊眼中放光的看着張總。

張總走到思齊身邊,手搭在她的肩上,笑道:“當然是真的,這廢物這麼努力的幹活,只要你再配合一下,解約就是一句話的事。”

思齊瞬間就明白了意思,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張總的臉上,口中罵聲不絕於耳,並且想奪門出去。

張總一個箭步擋在了門前,摸着發燙的臉,笑道:“跑什麼?進來了還想跑?”

說着抓着思齊的胳膊按在了辦公桌上,在外面聽到聲音的農婦偷看了一眼,隨後立刻跑出車間門口,看着正在說話的農婦和吃飯的王翔,顫顫微微的說道:“王翔,趕緊幹活。”

王翔嘆了口氣,蓋上了飯盒回到車間後,就聽到看到所有農婦都在偷看張總辦公室,心想不好,王翔衝到了辦公室門外,透過玻璃看到了裡面。

此時思齊被張總按着在拼命的掙扎,張總嘴裡笑道:“別掙扎了,那廢物根本就不配和你在一起,做我情人你想要的,他買不起,我都可以。”

思齊頭往後仰想用盡全身力去反抗的時候,看到了在外面看着的王翔,眼中有求助,也有慌張的失望。

怎麼辦?我應該去救她,可是,我行麼,我是一個廢物,我是一個無能的人,可是她對我這麼好,我打了他要賠三十萬,我根本賠不起,我怎麼辦。

直到“嘶”的一聲,張總撕開思齊的衣服,思齊露出一個絕望的笑容,破碎的心臟化成淚水流了下來。

也就在這時候,王翔那心裡僅剩的意識,如同堤壩被最後一滴水壓垮崩塌一樣,噴涌出來。

一腳踹開辦公室的門,王翔抓住張總一個過肩摔把張總摔倒在地上,一邊怒吼着,一邊拳頭如雨點一般打在張總的臉上。

思齊看着王翔,是他嗎?是他。

真的是他嗎?當初那個有傲氣,不甘示弱的王翔,回來了嗎?

王翔的雙眼充斥着血絲,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相信張總已經死過成千上萬遍,思齊也想讓張總死,但是她怕再打下去會出事情,於是強行拉着王翔離開這裡。

沒人的花園裡,王翔淚水滿面,邊哭邊一直重複說道:“我真的是廢物,你別在我身邊了,你只會跟着我受苦,我沒錢,沒能耐,沒本事,你跟着我幹什麼。”

思齊摸着王翔的頭,欣慰道:“如果剛纔的事情能讓你重新振作起來,能讓我以前自信的大寶回來,值!”

看着思齊,王翔哭的更厲害了。

抱着王翔許久,思齊說道:“我們結婚吧。”

王翔止住哭聲,看着她,思齊笑道:“看什麼。”

“好。”

兩個人就這樣抱着,多好,真的希望一直下去,不要讓世間萬物來打破這兩個人。

......

“我不同意!”思齊媽媽得知這個消息後,彷彿感覺天塌了一樣,自己女兒怎麼能嫁給這種人。

“媽,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已經認準了。”思齊冷靜道。

“不可能!他沒錢沒車沒房,連工作都沒個正經的好工作的人,你要是我,你能讓自己女兒嫁過去就這麼一直下去?”

“媽,我不是也沒有一個好的工作嗎?”

“你不一樣,他一個大小夥子天天和老孃們一起幹活,能有什麼出息,孩子你這輩子就算毀了,男怕選錯行,女怕嫁錯郎,他錯了,我不能讓你錯。”

“......”

“如果你就想嫁給他,行,除非我死。”說着,思齊媽媽拿起刀就比在脖子上,她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思齊握住了她媽媽的手,最後艱難的張開了嘴。

“我聽你的。”

二人爭執的話語,已經被在門外到來準備提親的王翔聽到,王翔看了看自己一身髒兮兮的工作服。

隨後王翔手機來了一條信息:我們分開吧。

王翔笑了,很開懷,我算什麼東西,我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玩意我還想着娶妻,我憑什麼,我配嗎,我有什麼值得別人愛的嗎?

沒有!我就是一個廢物!我就是一事無成!我就是一個孬種!

我生下來就是讓人踐踏的!我就是一條沒用的畜生!

我只能讓心愛的人受苦!

我!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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