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我犯了什麼罪!”
“你們知道我夫君是誰嗎?”
“你們竟然敢抓我!”
“放開我!”
不過三日的時間,範姝便被押到了大堂之上。
啪!
田得之手中的驚堂木重重地拍下,質問道。
“你可是範姝?”
面對這位京師的父母官,範姝拿出了當貴妃時的氣勢。
“是我。”
“伱可知罪?”
“我正想問大人,我犯了什麼罪?”
“呵,你犯了什麼罪?”田得之冷笑一聲,“你既然已經出家爲尼,爲什麼逃出白雀庵?”
一聽這話,範姝的氣勢弱了三分。
只不過,有蘇應傑做後臺,她依然不懼一個小小的京兆府尹。
“哼!”範姝冷聲一聲,“我勸你放了我,否則我身後的人若是知道了,有你好看的。”
範姝之所以不願意說出蘇應傑的身份,是因爲她知道自己身份特殊,不適合當衆說蘇應傑的身份。
“嘿!”
田得之當了這麼多年的京兆府尹,除了皇親貴胄,他還沒見過什麼人敢對他如此放肆的。
再者說,即便是你的後臺再硬,硬的過當今的霍相嗎?
那可是陛下面前的紅人,當朝尚書令,試問,你再硬的後臺,硬得過宰相嗎?
“不怕告訴你,這件事是霍相交代的,你背後是龍給我盤着,是虎給我臥着。”
說完,田得之猛地一拍驚堂木。
“來人,給我打!”
此時,範姝腦子徹底蒙了。
這些天,霍相的名字她也是聽說過的。
現在霍鼎文特意吩咐田得之抓她,她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蘇應傑被針對了。
而自己,不過是用來對付蘇應傑的一個突破口。
不多時,大堂之中,便傳來慘叫之聲。
棍子狠狠搭在屁股上,讓範姝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不過捱了兩棍子,她就受不了了。
“我說,我說!”
田得之不屑地撇撇嘴,他還以爲是多硬的骨頭。
“來人,給她筆墨,讓她自己把供狀都寫出來。”
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範姝只能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和蘇應傑的事情全部寫了出來。
不多時,差頭拿着她寫完在供狀,送到了田得之面前。
田得之撫須看了一眼,而後立即站了起來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當他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的時候,身子一癱,跌坐回椅子上。
“蘇僕射、範貴妃這兩個字稱呼,讓他感覺遍體生寒。”
自己剛剛打了先帝的貴妃,而這個人竟然還嫁給了尚書省左僕射蘇應傑。
這件事,可是皇室天大的醜聞啊!
啪!
田得之猛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恨不得扣了自己的那雙眼睛。
這供狀,是他能看的嗎?
這誰看了,就要誰的命!
“你、你、你寫的這些都是真的?”
“我寫的句句屬實,是蘇應傑他先勾引我的,請大人明察。”
兩棍子便已把範姝打地直冒冷汗,又聽說霍相在查這件事,她現在不敢再有絲毫的隱瞞。
畢竟,蘇應傑再大,也大不過霍鼎文。
“別說了,別說了!”
一聽範姝竟然直接把蘇應傑的名字說出來了,田得之嚇得魂在飛了。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是霍鼎文下的一個套,就是故意讓他知道了這件事。
短短的一息時間,田得之的腦子閃過了很多很多種可能。
可是,每一種可能都是死路一條。
這件案子,他如果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將範姝放了。
且不說霍鼎文會怎麼樣,蘇應傑就不會放過自己。
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對方會不會殺人滅口?
如果將這件事如實上報,將皇家的醜聞公之於衆,那女帝會放過自己?
“來人,先、先把她單獨關押起來,任何人都不能見。”
“是。”
差頭抱拳之後,又看了一眼田得之臉上紅紅的巴掌印。
“大人,您沒事吧?”
啪!
“你看我像是沒事嗎?”無處發泄的田得之氣得給了差頭一巴掌,“備馬,去霍府!”
差頭捂着臉,不敢再說什麼,立即跑去牽馬。
霍府。
聽到管家的稟報,霍鼎文便知道田得之已經查出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急着來見自己。
“告訴他,我身體有恙,不見客。”
“相爺,他好像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甚至還帶着差役。
說是您不讓他進來,他就要硬闖了。”
爲了不把事情鬧大,霍鼎文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讓他進了吧。”
很快,田得之拿着範姝的供狀走進了霍府的會客廳。
“霍相!”
“審問出來了!”
霍鼎文明知故問:“什麼審問出來了?”
“您讓我審問的那件案子啊?”
“我什麼時候,讓你審的哪件案子?”
“霍相,就是您早朝叮囑我的,每一件案子都要嚴查。”
霍鼎文淡然點頭。
“怎麼,我說得不對?”
“霍相,難道您就忍心看着下官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田府尹,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啪!
田得之將範姝的供詞直接拍到了桌子上。
“範姝是先帝的妃子,可是卻和尚書省左僕射蘇應傑私通,這件事霍相難道不知道?”
“你說什麼?”
霍鼎文立即起身,一副驚訝的模樣,卻沒有去看那張狀紙。
“竟然有這等事,你還不快去稟告陛下,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見他是真的打算袖手旁觀,田得之又拿起了供狀。
“好啊,我這就進宮面呈陛下,我還要告訴陛下這件事是霍相讓我查的。”
霍鼎文對於田得之這個貪官沒有絲毫的憐憫。
“田府尹,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誰能證明是我讓你查的這件案子?”
田得之氣得渾身發抖,愣是說不出話來。
畢竟,只不過是一句話,他確實沒有證據。
而且,當初霍鼎文還是暗示的他,根本沒有明說。
不過,既然要死,他也一定要拉霍鼎文墊背。
……
煉丹房。
“陛下,田府尹有要事求見。”
“讓他進來吧。”
其實,姜清影一直有些好奇。
她給霍鼎文的名單之中,要彈劾的人明明有田得之。
可是那一日,霍鼎文卻獨獨漏掉了田得之。
只不過,她這些時間一直醉心於煉丹,忘了追問此事。
田得之剛一走進煉丹房,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舉着範姝的供詞。
“臣有要事稟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