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演武場,這裡聚集了很多修士,在這切磋交流,也有很多世子出現在這裡。
平日在擂臺比武的很多,但籤生死狀的很少,今日就迎來袁天和李肥楊的生死戰。
生死戰吸引了很多人來觀看,這要在平時,只有兩名高手比武,纔會有這樣的待遇。
一些賭坊看到了商機……
袁天和李肥楊都是身份尊貴的世子,肯定會有很多人關注。
於是爲兩人開好了盤口,供來看熱鬧的人下注。
李肥楊勝,十賠十一。
袁天勝,十賠五十。
生死戰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所以一般都會被賭場拿來開盤口,所有賠率都是精確計算出來的。
賭坊預計,李肥楊實力是袁天的十倍,假如十個人買李肥楊勝,那麼總有一個傻子買袁天勝。
從概率上說,投李肥楊的錢是十份,投袁天的錢是一份。
如果李肥楊勝了,那麼可以拿一份錢來當獎金,賭坊只能掙點手續費。
要是破天荒袁天勝了,那麼拿五份錢來當獎金,賭坊還能再掙五份的錢呢!
所以賭坊開設的賭鬥,賭坊是怎麼都不會虧的。
還有民間的彩票,也都是這樣操作的,說白了就是暴利和壟斷。
大家也都懷着花錢樂子的心態,紛紛下點彩頭來助興。
可是超乎賭坊的預料,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都買了李肥楊勝。
如果沒人買袁天勝,那麼接下來可能是賭場小賠了。
雖然上次袁天擊敗了李肥楊,但大家覺得那是袁天運氣好才取勝的。
這次李肥楊不會輕敵了,擊敗袁天是鐵板釘釘的事。袁天這次肯定會輸,奇蹟不會出現兩次的。
就算袁天再一次交好運,趕上李肥楊拉肚子,李肥楊也會先把袁天一拳打倒,然後再去拉。
賭坊派人在擂臺旁搭了兩個攤子,下注李肥楊勝的攤位人都擠滿了,下注袁天勝的攤位卻一個人都沒有。
突然一個相貌平平的少年,出現在下注袁天勝的攤位上,扔過去一張金幣卡,大聲道:“押袁天勝,六十萬金幣!”
一旁的衆人紛紛轉頭看過來,有人押袁天勝,不是蠢就是有黑幕,所以大家都想看看是誰。
一看原來是袁陽,衆人也就理解了,作爲袁天的親弟弟,人家肯定要支持自己哥哥的。
不過這數額也太大了,大家都圍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直到賭坊的人親口確認後,大家才相信,袁陽真的下注了六十萬金幣。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
“袁陽,你哪來這麼多金幣的?”
“你還是把錢退出來,不然可就真打水漂了!”
“你真以爲你哥有贏的希望嗎?”
袁陽笑着答道:“謝謝諸位關心!不過這些金幣不是我的,都是我哥借來的,也是他讓我來下注的。”
原來是袁天的金幣,大家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跟袁陽很客氣的寒暄了幾句,繼續跑到李肥楊的攤位上下注。
袁陽長得相貌平平,但比較有親和力,走到哪都受歡迎,畢竟是袁龍傲的兒子,是大家巴結的對象。
袁天就沒這待遇了,衆人總是莫名其妙的看不起他,平白無故地爲難他,尖酸刻薄地侮辱他。
一兩個人這樣是正常的,但所有人都這樣就不正常了。
只要是和袁天有交集的,或者能和他產生競爭的,都會來找袁天麻煩。
簡直離了個大譜,太匪夷所思了!
袁天昨日找劉胖子幾人借了五十萬,後來又想到了高佑傑,發財就得帶上兄弟嘛!
所以又跑去找高佑傑,他和高佑傑交流了一番,讓高佑傑拿點金幣出來幹一票。
高佑傑真是豪爽,二話不說把全部家底掏出來,把自己的金刀、盔甲都抵押了出去,湊了一筆金幣給袁天。
居然有十萬金幣之多,着實讓袁天吃驚了一把。
其實高家並不算富裕,在所有侯爵中只能算中等。
雖然高佑傑修爲高,但是他心直口快,不是做生意的料。
十萬金幣的確是他的極限了,這次他打算陪袁天豪賭一把。
最後袁天把一共六十萬金幣都交給弟弟,囑咐弟弟全部拿去下注。
擂臺的另一邊,高佑傑靜靜的站着。
他是來觀看兩人生死戰的,這次拿出十萬金幣賭注,他內心還是有些忐忑的。
袁天是高佑傑的好兄弟不假,可實力是否達到勝過李肥楊的程度,他心裡也沒底。
高佑傑也是豁出去了,心裡不斷地念道:“兄弟,你可一定要贏啊!這可是老哥全部的身家,別辛辛苦苦十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午時剛過,李肥楊就來到擂臺,雙腳用力,縱身一躍就跳了上去。
衆人一看紛紛叫好,覺得這次下注穩贏了。
李肥楊着一身勁裝,身手有着和肥胖體型不一致的敏捷。
李肥楊心中想的是:袁天,上次的屈辱,我會百倍的還給你。
李肥楊等了半天,袁天都還沒到,大家都些納悶了。袁天人呢?難不成棄權了?
這時看守擂臺的老頭開口了:“你們不是午時三刻決鬥嗎?這麼早跑來幹嘛!”
這是李肥楊忘記時辰了呀!
李肥楊着急想應戰,不想袁天活太久,所以才忘記了約定的時間。
李肥楊傻眼了,弄得自己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
於是李肥楊開口道:“無妨!本少就暫且等他一會,反正今日就是他的死期,我多等一刻,等會讓他死得更難看。”
說完擺出一副高手之相,盤膝而坐,閉目養神起來。
衆人看到連聲稱讚:李世子好定力!
此時正是太陽高懸的時候,炙熱的陽光像毒蜘蛛一樣,把所有人都趕到樹蔭底下。
唯獨李肥楊還在苦苦支撐,身下黑色地面本就吸熱,有的地方都曬得龜裂,估計都可以煎雞蛋了。
樹蔭下乘涼的衆人只知道熱,哪想到已經熱到這等地步,還在連聲誇讚李肥楊,說他耐力好不怕熱。
李肥楊早就後悔了,但爲了維持高手風範,還在保持着入定的姿勢,繼續被太陽炙烤着。
沒辦法,李肥楊說過在臺上等的,現在實在不好走下擂臺,也不好站起來四處走動,只能死要面子地支撐着。
沒一會,靠近比較燙的地板的衣角冒煙了,爲了不讓大家看到,李肥楊趕緊一腳,把燃起來的衣角踩滅。
雖然動作極快,但還是被角落上的兩個女子捕捉到了,正是妍倥和她的師妹,在上次袁天、李肥楊決鬥時就出現過。
一聲嘲諷的笑聲:“噗!太陽這麼大,黑色地板本來就吸熱,剛纔衣角差點都着了,他怎麼還不下來呢?”
一身白衣的妍倥說道:“這就叫做虛僞,死要面子活受罪。”
旁邊嬌小的女孩開口道:“妍倥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啊?咱們已經出來師門好多天了。”
妍倥無奈地嘆道:“如果沒有意外,天哥必輸無疑,我實在放心不下他。”
嬌小女孩也起鬨說道:“就是!袁天太帥了,咱們一定不能讓他輸了。”
“姐姐,還有一件事!你資質無雙,將來進階先天,是修士中的強者,反觀那個袁陽修爲低微。如果你真喜歡的是袁天哥哥,就跟袁陽退婚吧!”
妍倥一下子就慌了,眼中盡是仿徨之色。
對師妹答道:“可是,退婚的話,我就太對不起袁陽了,我說不出口啊!”
嬌小女子還要再勸,正在這時,人羣開始一陣騷動,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朝擂臺入口望去。
只見袁天着一身黑袍,眉星劍目,昂首挺胸地大步走來。
妍倥一陣春心蕩漾。
在她眼中袁天像一杯酒,雖然還沒有把自己,釀成淡而又淡的名貴,但和周圍的‘白開水’已經有明顯的區別。
在她眼中,袁天深沉,還帶有一種獨特的韻味,表面上看普普通通,細看又怎麼都看不透他,彷彿是個謎一樣,讓人無限遐想。
妍倥一下子都有些花癡了。
袁天本來形象不錯,是個女子都會對他心生嚮往。
如今更是像脫胎換骨一般,和以前弱不禁風的樣子有着天壤之別。
妍倥不禁有些心神搖躍。
擂臺之上……
李肥楊早就受夠了這毒辣的太陽,看着袁天還慢悠悠的走過來,心裡一下子就來氣。
指着臺下的袁天罵道:“袁天,你讓我等得好苦,趕緊上來受死。”
袁天掏掏耳朵只當沒聽見,雙手一攤,黑色披風順着後背解下,弟弟接住後,折整齊了放到桌子上。
弟弟又遞上一杯含有冰塊的酸梅湯,打起一把遮陽傘,此刻的袁天活脫脫像一個二世祖,拉風至極。
袁天環顧四周,看到高佑傑、劉胖子等人,向他們微微點點頭。他們算是自己的親友團,給自己助威來了。
袁天這會幹什麼都是慢悠悠的,喝完酸梅湯還砸吧砸吧兩下。
然後才晃晃悠悠地登樓梯上擂臺,相比李肥楊飛上擂臺相比,袁天走樓梯上去,明顯要低級很多。
高佑傑、劉胖子等人,眼珠子都瞪直了。
兄弟你能不能爭點氣?好歹飛上去啊!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李肥楊見袁天不搭理他,又脫披風又喝酸梅湯的,心中早就憋了十萬句罵人的話。
李肥楊氣得青筋暴露,最後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袁天…”
這時袁天開口道:“這麼大太陽,咋不學學我打個傘?你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對了,之前說的彩頭,如今我給自己下了六十萬的賭注,你呢?”
說着一手把弟弟下注的賭票拍在桌子上。
李肥楊沒想到袁天如此貪財,這個時候還想着彩頭,冷哼了一聲,擡起右手示意一下。
不一會李家的管家老頭,就把一張買李肥楊勝的賭票,放到李肥楊手中,也是押六十萬。
雙方彩頭就位,這時看守擂臺的老者上臺了,對大家宣佈道:“午時三刻已到,雙方籤生死狀!”
袁天瀟灑地拿起筆,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尤其是那個天字,威武霸氣,旁邊的老者看着都禁不住感嘆一聲‘好字’。
李肥楊字跡潦草,歪歪扭扭的簽完字後,指着袁天道:“你個廢物!今天我不止要報上次之仇,還要雙倍取回利息。”
生死狀簽完,雙方即可動手,沒有規則也沒有裁判,在這個萬事不公平的世界上,生死決戰就是絕對的公平。
袁陽看着桌上的生死狀,內心五味陳雜地想道:
“現實的社會,人們被上層分爲三六九等,上層的人享受充足的物質和精神供應,而底層的人只能勉強保證溫飽,精神糧食幾乎爲零。
就算天地降下福澤,也不會到達底層人們的手中,會在上層就消化掉,只有等肉爛在鍋裡,上層向底層購買廉價勞動力時,福澤才流入底層。
世界是多麼的不公平,貧富、天賦、家族、實力,但是有一樣東西永遠是公平的,那就是生死。
生死是世間最大的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