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藥師工會,是比皇宮更神聖的地方。
這麼說吧!皇宮是凡人皇帝居住的地方,屬於凡俗界。而煉藥師工會屬於修士的世界。
皇宮中住着皇帝,是整個國家的領導者。煉藥師工會卻是一個龐然大物,比南雲帝國龐大無數倍,這裡只是它的一個分會。
工會的地位,比之皇族還尊貴,煉藥師在南雲帝國,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連皇帝都沒有權限管轄他們。
袁天正是看中這一點,所以纔想考一個煉藥師的證明,這樣以後行走各方,或買藥或交易,都有極大的便宜。
這個世界上,修士在凡人眼中中,屬於地位高高在上的存在。而煉藥師在修士中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所以煉藥師非常珍貴,是個極特殊的職業,他們數量稀少,因爲魂力強大的修士太過稀少。
他們很難成長,藥材何等珍貴,任何一種丹藥,不試煉上百次,是不可能成丹的,學習成本太昂貴了。
他們很有錢,煉製任何一爐丹,都價值連城,煉藥師賺錢比同階修士強太多,每個丹師都富可敵國。
等袁天成爲了煉藥師,至少在南雲國內,任何人想對付袁天,都得掂量掂量,殺了一個煉藥師,自己必須一命賠一命。
還有最最最爲重要的一點,有了煉藥師證,袁天去煉藥師工會買藥,不止可以有極大的優惠,還有極大的權限優先購買珍惜藥材,爲袁天煉製海量的玄武丹提供便利。
來到煉藥師工會的大門前,它的建築佔地幾百畝,高几十丈,雄偉得讓人心驚。
工會的大堂中,前臺兩個侍女趕緊上前招待,富家子弟經常會有人來買丹藥,雖然買的不多,也就幾十上百萬金幣,不過對於工會來說,也能支持一些低階丹藥的煉製。
可是當她們聽說,袁天兩兄弟要考覈煉藥師證時,都十分吃驚,兄弟倆外表看上去只是十六歲,而且看着不像有修爲的樣子。
不過她們還是恭敬地,把袁天兩兄弟領進了內堂。
內堂有十幾個男子,正在催動丹火,提煉着藥物,他們也都是來考覈煉藥師的。
大廳的講臺上,一個看着長相瑣的老頭,看到袁天時一陣詫異,好像認出了兄弟倆。
估計是老頭年紀大了,想了好一會,才拍着腦袋說:“唉!我想起來了,你是被打殘的袁天?你是來買療傷丹的嗎?你家丫鬟帶來了嗎?”
弟弟通過魂力傳音袁天:“哥!就是這個老頭,賣給娘廢丹,騙走孃的嫁妝,還想買咱們家丫鬟巧兒。”
袁天現在暫時不能發作,於是慢條斯理地對那老者回答道:“沒錯,是我!不過我是來接受煉藥師考覈的。”
老者上下打量着袁天,來到弟弟跟前嚴厲地說道:“你哥頭上的傷更嚴重了嗎?沒個十年八年,怎麼可能成爲煉藥師?快把你哥帶走!”
弟弟很有禮貌地說道:“我們兄弟倆也是來考覈的!”
老者立馬怒意上頭:“別浪費我的時間,趕緊給我滾蛋,不然我叫守衛了。”
一個凡人老頭而已,只是一個工會的雜役,就敢對世子這麼跋扈,可見煉藥師工會的勢力。
袁天可不是省油的燈,哪受得了這股窩囊氣,怒吼道:“別在老子面前頤指氣使的,我再說一遍,老子是來考覈煉藥師的。”
聲音越說越高,最後幾個字甚至是咆哮出來的,一下子傳遍整個煉藥師工會。
突然一個面容清瘦的老者,從後堂走出來,面色帶着一絲不悅,向衆人問道:“何人在此喧譁?”
來人正是煉藥師工會長,鼎鼎大名的丹演大師,地位尊崇,是難得一見的公衆人物。
袁陽心想:哥哥做的是對的,正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那個壞老頭,之前就坑過咱們家,這次也刻意地爲難我們。他就是個尖酸刻薄的市井小民,跟他講道理根本無用,就得大聲鬧騰一下。
那個雜役老者見到了丹演,趕忙道:“會長大人!這裡有個潑皮小子在搗亂。”
袁陽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頭,換作一臉感激的表情道:“丹演大師!您來的正好,我正要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丹演聽到這話一愣,然後問道:“孩子,你該不會認錯了人?我何時救過你?”
袁陽指着雜役老者道:“正是這位老頭,把您煉製的療傷丹,以一千金幣的價格,賣給我母親,我哥哥才救得一命。”
說到一千金幣時故意加重了語氣,讓人一聽就不對味,療傷丹怎麼會到一個雜役手裡?又怎麼才賣一千金幣?
丹演聽完一冷,對着那雜役老者問道:“成管,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袁陽一開始聽岔了,“什麼,城管?誰他嗎起的這麼噁心的名字!”
雜役老者臉色大變,趕忙掩飾道:“丹演大師,你可別聽他胡說啊!”
袁陽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時候了還想抵賴,於是挑明瞭道:“他把丹演大師的廢丹賣給我母親,救了我哥哥一命,這可是全城都知道的事啊!”
那個雜役老者,還在拼命地給袁陽使眼色,希望他不要再說下去。這怎麼可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袁陽權當沒看見,把該說的一字沒落下。
這雜役老者是煉藥師工會的老人了,一直以來都是丹演大師的雜役,跟隨丹演幾十年了。
丹演一直以爲,他兢兢業業的幹活,所以從來沒有虧待他,從不拖欠他的工資。
平日裡,在煉丹的同時,會產生一定量的廢丹,丹演就交給他處理,正常的流程是,化成藥液繼續煉丹,或者丟到焚化爐裡銷燬。
出售廢丹,和出售腐壞的食物一樣,關係到職業操守問題,傳到同行的耳中,自己一世清譽就毀於一旦了。
丹演搖了搖頭,嘆氣道:“成管,你一介凡人,我本該處死你的,看在你幫我煉藥這麼多年。你走吧!以後不準進入我的煉藥師工會。”
雜役老者一下子癱在地上,他本來是煉藥師的雜役,地位比世子還要崇高,現在被開除了,簡直從雲端墮入地面。
雖然留得一命,但這起落對他的打擊太大了,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雜役老者瞬間老了十幾歲。
“你丫的就別裝了!這些年掙的黑心錢,已經足夠你養老了。還在這,裝可憐博取同情,根本沒把丹演大師放在眼裡。”袁天也看不下去了,開口道。
這老頭偷賣廢丹的事,城裡誰不知道?作爲會長的雜役,平時跟皇宮的人走的近,出售丹藥時少不了給他送紅包。現在這副可憐相,裝給誰看呢!
成管眼角餘光掃過袁天,雙眼都包含着怨毒,也沒有再說什麼,低着頭一瘸一拐地朝大門走去。
丹演大師看着成管離開,嘆了口氣,隨後對袁天道:“小夥子,多謝你們的提點,要不然老夫終有一天,會被這傢伙害的名譽掃地。”
“丹演大師客氣了,我家所有錢都被成管騙走了,他受到應有的報應,真是大快人心。”袁天笑道,接着還不忘腹誹一句:“這老頭子壞得很!”
丹演大師微微點頭道:“小夥子不錯,你的機智爲自己,討回了公道。”
丹演大師一時也是來了興趣,多少年來,不少人見他都是畢恭畢敬的,但這兩少年在自己面前,話語流暢鎮定自若,實屬難見。
開口問道:“你們兩兄弟,來我煉藥師工會,不會只爲了告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