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妖,白熊白璽、嘯月天狼月狼、白狐月氏、夜梟老黑。
其中模樣最難看者,便是那夜梟老黑,老黑不僅獨腳,還獨眼,一身羽毛,漆黑如墨。二青覺得,他的五禽扇,可以着手煉製了。
皮毛最好看的,自然要數白狐月氏。
只是與其他三隻天妖一樣,皆被他劈成兩瓣,皮已不全。
白狐並沒有像紅綾那般,修出幾條尾巴。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她所修之法,不是青丘狐族之法。
二青準備用這兩瓣白狐皮煉製兩件狐裘,送給小青和紅綾。也不知紅綾會不會嫌棄,不過嫌棄也沒事,可以送給小龍女。
筱筱那丫頭很早以前就惦記着要一件狐裘或者羽氅了。如果紅綾不嫌棄,二青也只能那頭夜梟的羽毛,給小龍女煉製一件羽氅了。
白熊的熊皮,二青覺得,可以用來製作一張熊皮毯。
至於那張狼皮,可以送給母老虎。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等他們享用到一半,母老虎與小猴子纔回來,最後趕來的是聞到香味的老金龜。可惜,畢竟是天妖的血肉,他們的修爲都不太高,能吃的數量有限,否則便會‘消化不良’。
那晶瑩剔透的肉質中,所蘊含着的妖氣,質量堪比仙氣。
即便是老金龜這樣的老牌妖王,煉化起來,也頗爲困難。更別說是小青和紅綾這種萌新小妖王了。
酒足肉飽,母老虎與老金龜告辭離去,小猴子也遁身跳上旁邊的山崖,他現在已經不住在湖心小築了。
如今的湖心小築,住的是紅綾和小青,以及小雀兒和滾滾。
小雀兒在竹屋的檐下搭了個小雀窩,滾滾則在露臺邊角搭窩。
衆人相繼離去之後,二青便牽着大白的素手,回返白衣洞,留下小青和紅綾,相顧無言,對月相望嘆愁悵……然後收拾殘局。
“小青姐姐,爲何我總覺得,我還沒有化形之前快樂呢?”
紅綾纖指跳動,控制着水流,沖洗着杯盤,幽幽輕嘆。
小青愣了愣,道:“你也有這種感覺嗎?我也是呢!以前未化形之前吧!沒事就盤在二哥的肩上,脖上,二哥也不避諱。可現在,稍稍抱一下他,他就把我扶起來了,好像抱久了,身上便會長刺一樣。”
等收拾完殘局,紅綾便又開始燒水泡茶。
小青也無睡意,更加沒有和紅綾放懟的心思。
思索了良久,小青才道:“小狐狸,你說,會不會是因爲我們化形成人,二哥感覺不熟悉,纔會這樣?”
紅綾微微搖首,道:“我也不知道呢!總覺得,以前還是狐身之時,隨便鑽進二青哥和白姐姐懷裡,都很自在。可現在,就像你所說的那般,和二青哥抱久了,他就會有種身上長刺的感覺,很不自在。”
“你說,二哥是不是不喜歡我們?”
紅綾:“……”
這真是一個讓她們感到憂傷的問題。
難道好不容易化形成人,還得繼續變回獸類形態求抱抱?
想想,她們便不約而同搖起頭來。
打死都不!
好不容易化形成人呢!
……
回到白衣洞後,二青又與大白雙雙分出一半神識,留在那塊萬古玄冰之中,繼續於萬古玄冰的混沌古氣中,領悟天地法則真意。
在他們的識海里,充斥着各種天地法則真意。之前因爲前往北俱蘆洲之事耽擱,沒有時間去消化這些東西,但現在可以了。
只要他們將這些法則真意,化爲自己的東西后,他們便可開始於體內構建一個小世界,將那些天地法則真意烙印於那小世界中。
這個過程,便是太乙金仙的修行過程。
是以,這個時候的二青和大白,雖說是金仙,但也只是剛剛步入金仙層次罷了,他們還有許多法則真意未曾領悟通透。
若無人生果的輔助,若無這次天火之劫的混沌之火洗禮,他們想要修出混沌之體,想要徹底穩固金仙境界,還有的熬。
熬!
一直都是修行者必須經歷的事情。
不論是按部就班地修行,還是有其他奇遇,都逃不過一個‘熬’。
是以,想想也知,這一路走來,二青和大白,都是幸運的。
想想那哪吒三太子就知道,這貨從封神到如今,多久了?
可他也纔剛晉入金仙層次沒多久呢!
哪吒三太子的修爲,便是‘熬’出來的。
而二青和大白,現在也需要這個過程。
這個過程,不僅可以去蕪存精,還可以鞏固境界,夯實基礎。而且現在也沒有捷徑可走了,得踏踏實實修行才行。
兩人分出來的元神遁入那塊萬古玄冰之後,二青便又施法,在這塊玄冰之上,再度打入幾套禁制,徹底將其氣息封印。
而後,二青一口將這萬古玄兵吞入腹中。
因爲他和大白現在都是混沌之體,二青覺得,把這萬古玄冰藏哪都沒有藏在自己的身體裡安全。
因爲他是混沌體,體內全都是混沌之氣。
利用這混沌之氣,二青覺得可以混淆一下天機。
除非將來佛祖真的跑來殺他,殺他還不夠,還要滅屍。
否則的話,二青覺得,應該是可以瞞天過海的。
當然,此法是否可行,還有待檢驗。
現在,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
“娘子,咱們就寢吧!”
“師弟……”
“要叫相公!”
“和你商量個事!”
“何事?”
“咱們,咱們還是師姐弟相稱可好?這樣習慣些!”
“可我喜歡叫你‘娘子’,也喜歡你叫我‘相公’啊!”
“……”大白有些無言以對,末了道:“那,那便在這房中時如此稱呼吧!平時在外面,咱們還以師姐弟相稱,可好?”
看到大白秀眉微蹙,有些爲難模樣,二青便笑了起來,道:“好吧!師姐覺得如何自在,那便如何好了!”
“師弟,謝謝你!”
“爲何說謝?”二青邊問,邊扶着她坐下,順勢蹲下,褪去她的金邊藕絲靴,抱起她,放置到玉牀裡邊。
而後,他踢掉靴子,在大白身邊躺下。
大白拿起他的長臂,枕在頸下,側身看着他道:“謝謝你這麼寵着我!有時我都覺得,我是師妹,你纔是師兄!”
二青聞言,展顏而笑,在她鼻尖上輕輕點了點,道:“因爲,你是我所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