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峰萬壑在望,綠浪沉沉浮浮。
蒼松翠柏吐新綠,水鴨湖魚戲舊波。
回到青城湖心小築,二青依然還是沒能想到,如何在佛祖地鎮壓之下保得小命之法。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二青都覺得,若是佛祖真欲插手他與大白之間的事,他必死無疑,根本沒有解救之法。
估計就算他現在放棄大白,佛祖也未必願意放過他。
想到這個可能,二青心中便有萬獸奔騰,有萬斤麥皮要賣。
於是,二青退而求其次,思考着,若他死了,佛祖或道祖,硬是要將事情扳回到原軌跡,那麼,會發生何事?
他死後,大白一定會沒事的吧!?
可他若真死了,大白能平靜接受這一切?
而若要讓大白平靜接受,走上他們早已設計好的那條道,那她的記憶,定然會被封印,或者直接被抹去吧!
二青覺得,抹去記憶什麼的,佛祖是完全有這個能耐的。
金仙之上有大羅,大羅之上纔是佛祖與道祖。是以,相差兩大境界之下,佛祖只需一根手指頭,便能捻死他千百次。
用更爲直觀的說法,佛祖與道祖那個境界,便是‘合道境’。
煉虛合道,太乙與大羅,皆爲煉虛的過程。
領悟世界一切法則,構建自己的世界,悟自己的道,讓自己的道與這方世界的天道合併,則稱之爲‘合道’。
合道這個境界,幾乎可以說是‘我即天道,天道即我’了。
有這種實力,輕易封印或抹去一個人,或一批人的記憶,這定然不是什麼難事。
而這,也是二青想不明白之處。
你都是天道了,還這麼欺負人,還有沒有王法?!
賣麥皮!你也沒說過不能修混沌啊!不給個警告就下手,此乃不教而誅啊!這還是慈悲爲懷的佛門嗎?
可再不服,又能有什麼用?
他現在漸漸有些明白,爲何會有人說,他大哥鎮元子大仙與猴子結拜,是在巴結佛門了。確實有巴結的必要啊!
如果佛祖真的會因爲他修了混沌,便要將他幹掉,那鎮元子大仙若想再邁進一步,佛祖會不會也可能忍不住向他出手?
這個可能性,以前二青覺得不大,但現在……
“二哥,白姐姐,你們回來了。”看到他們回來,正無聊的小青便不由跳了起來,迎向他們,嘴裡甜甜叫着,一邊挽着大白的手臂,問道:“姐姐,你們之前去哪了?”
二青回過神來,哦了聲,說道:“你們聊,我想些事情!”
二青說着,直接回到小築,躺到竹牀上,雙手枕在腦後,無神地望着屋頂,繼續思索着,如何化解可能隨時會到來的危機?
小青有些奇怪,便問大白,“姐姐,二哥這是怎了?”
大白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你二哥他也不說,從北俱蘆洲回來就這樣了。”
“你們之前去北俱蘆洲了?”
大白點了點頭,而後將北俱蘆洲那邊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不多時,紅綾也騰雲駕霧而回,與大白和小青搭起了一臺戲。
傍晚時分,小雀兒揮舞着小鞭子,捻着滾滾而回。
回到小築的滾滾,一臉生無可戀地趴在角落裡,吐出舌頭裝死狗。
此時,二青從小築裡走了出來。
“師弟(二哥,二青哥,師君)……”
三女一雀,稱呼各自不同。
二青微笑擺手,道:“我沒事!嗯,我去一下藥園,你們準備好燒烤架,一會等我回來烤天妖肉……”
三女一雀:“……”
二青哈哈一笑,遁身來到藥園。
來到那株陰陽青蓮……不,現在可以叫它‘混沌青蓮’了。
他將自己的元神分出一縷,又將自己的一部分記憶封印在這縷分出來的元神之中。
而後,他將這縷元神封印入這株混沌青蓮之中。
混沌青蓮有自己的意識,雖然這縷意識還很微小,但二青並沒有想過要將其吞噬,而是順其自然地讓它成長。
他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意義,也不知能否瞞天過海,但不試一試,又怎會知道呢?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吧!
既然混沌無法被推衍,那麼,這株混沌青蓮,應該也算是半片葉子伸出五行之外了吧!
把這縷元神封印於其體內,能否瞞得過佛祖呢?
這株青蓮身具混沌之氣,而他的那縷元神,亦是混沌元神,想來應該會有點效果的吧!
做完這一切,二青便若無其事的回到湖心小築。
湖心小築,三女一雀,已經準備好燒烤架,生好炭火。
肉,是二青從北俱蘆洲帶回來的四大天妖的妖肉。
那四尊天妖的兇殘妖生,二青早就從‘膽小隼蘇平’那裡得知,是以,此次斬了他們,二青並不覺得有何愧疚。
唯一覺得可惜的是,爲何這些妖,總是那麼肆無忌憚呢!
失去了敬畏之心,那離死,也就不遠了吧!
區區天妖,在這世界,有跳的資本嗎?
當然,二青並未滅掉他們的妖魂,算是給了他們一線生機,再不濟,也能輪迴轉世,重頭再來。
雖然輪迴轉世之後,它們已經不再是他們。
但其實,若他們運氣好的話,還是能躲掉幽冥地府的鬼捕前來拘魂的。只要能夠躲開,然後躲起來,便可悄悄恢復!
不論是用秘法重塑妖軀,還是直接走鬼仙之路,都是可以的。
從他們逃走時的威勢,逃過幽冥鬼捕,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畢竟已經是天妖的層次了呢!
即便是妖王這一層次,也是有機會逃脫幽冥鬼捕的拘捕的。
至於吃他們的血肉,如果他們還保持着人類形態,那確實是有些膈應,但他們都化成妖獸形態了,也就沒有太大牴觸了。
燒烤就着冰鎮玉液,二青不由輕嘆:“要是有冰啤,那就完美了!”
所以說,這都是什麼鬼想法?難道瓊漿玉液還比不上冰啤?
“二哥,什麼是冰啤?”
“啊!那是一種酒,一種會冒泡的酒!可惜,我也不知如何釀造!”
二青只恨自己前世沒有多記些有用的知識。
‘書’到用時方恨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