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灣一號地項目部。
蘇念正在和姚峰以及其他幾個工程部總監在開會,忽然有人進來報告說,“蘇總,外邊有人找您!”
“是哪位?”
蘇念不記得與人有約,而且還是在項目部,正常應該在雲澤集團的辦公室纔對。
工作人員答道,“是一位姓雲的先生!”
“雲先生?”
蘇念心裡疑惑,如果是雲楚風這個大老闆的話,一定會大搖大擺的走進來,誰敢攔?
不過,姓雲的人可不算太多。
蘇念出去一看,原來是雲柯。
“雲叔,您怎麼來了?”
雲柯看了看旁邊正在工作的秘書,面露難色。
蘇念立即會意,讓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雲叔,到底有什麼事?”
雲柯壓低聲音問,“二小姐,最近有沒有陌生的人找你?”
“陌生人?”蘇念一頭霧水,“沒有啊!怎麼了,雲叔?”
“昨天,也就是你剛剛走出帝君苑的那個時候,有位賀先生過來打聽過你,我覺得這個人很可疑,今天特地來提醒你,要小心一點!”
“賀先生?”蘇念搖了搖頭,似乎沒有印象。
“他說自己姓賀,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自稱是從海外而來,是你父親多年前的朋友,可是他對你父親的情況又一無所知,當然,也可能是他故意不說!”
蘇念聽得沒有頭緒,“不會是什麼人的惡作劇吧?”
雲柯停頓了一下,“不會,他手上有你父親的東西!”
蘇念心裡一震,“什麼東西?”
“一把瑞士軍刀!”雲柯肯定的答道,“那是你父親多年前隨身攜帶的東西,上面刻有他的名字,是他到瑞士出差時特意定做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唯一的一把,我絕對不會錯認!”
蘇念特意到門口看了一下,然後關好了門,回身問雲柯,“父親的軍刀怎麼會落在他的手裡?他到底是誰?”
雲柯搖頭,“這也是我迷惑的地方,那把軍刀本來是你父親隨身攜帶的東西,但後來,我見過你的母親用他來削水果,但你母親失蹤之後,我兩也沒見過那把軍刀。”
“這麼說,這人有可能是從我母親身上得到的這把軍刀?”
雲柯點頭,“我也這麼懷疑,所以他打聽你的下落,我並沒有把事情透露給他,但是你的身份在天海不是秘密,相信只要他稍稍一打聽,就會找到你!”
蘇唸的大腦在飛快地運轉,“雲叔的意思是,這個人和我母親的死有關?”
“至少說明,你的母親在遇難之前,和他有過直接或間接的接觸!”
蘇念回想着夜慕寒查那件案子時的細節,“可是加害我母親的那夥人,已經全部落網,他們的幕後主使人是夜景明,難道還有其他人?”
雲柯嘆了口氣,“當年,你父親就是聽那個叫唐海的人指證,說幕後指使加害你母親的人是夜景年,所以才使得兩人在茶樓發生爭吵。
結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雙雙殞命。隨着他們兩個人的離世,這件事也成爲了一個謎團。雖然後來夜景明的事敗露,但因爲參與這件事的人,已經全部離世,沒有人可以真正的講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清楚的記得,你父親在抓住那幾個人之後,讓人往死裡打,可沒有一個人可以確定,親眼看到了你母親跳下懸崖!就是因爲這樣,你父親纔派人一直的找,找了多年!”
蘇念想象着二下多年前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發生了那麼恐怖和血腥的事,母親是多麼的恐懼和絕望,可想而知!
“也就是說,當年我母親被人追殺時,這把軍刀可能被她帶在身上,在她被人追到絕路,把我送給現在的父親,自己引開那夥強盜,而在她跳下懸崖之前,又有另一個人出現,拿走了她的這把軍刀?”
雲柯蹙着眉,良久無語。
“雲叔,您怎麼不說話,我推斷得不對?”
半晌,雲柯嘶啞着嗓音問,“二小姐,會不會有其他可能?”
“其他可能?”蘇念喃喃的重複着,忽然腦袋裡蹦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您的意思是,我的母親可能沒有死?”
“二小姐,這只是我胡亂的推斷,如果沒有那把軍刀,我也相信你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你父親找了那麼久,可以說是上天入地,但夏小姐依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而昨天,當我看到了那把軍刀,一下想到了這位老者和你的母親有關!”
蘇念一下站起身來,“也就是說,這位老者會知道我母親的下落,無論生死?”
“嗯,我是這樣想的,但因爲不瞭解對方的身份,我不敢擅自做主,特地來找二小姐商量!”
“雲叔,那位老者留下聯繫方式了沒有?”
雲柯搖頭,“他什麼都不肯說,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就連他乘坐的車牌,也經過了特殊處理!”
“看來他是有意掩飾自己的身份,不想讓我們找到他!”蘇念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只能等他再次出現了!”
“二小姐打算怎麼做?”雲柯問。
“如果下次那位老者再來找你,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雲柯擔憂的說,“那二小姐可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雲叔,我心裡有數!”
事情說完了,雲柯也不多停留,趕緊走出了項目部。
蘇念親自送他出大門,“雲叔,我派車送您!”
雲柯擺手,“不必了二小姐,那樣太招搖,我不想讓少爺知道我來找你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恐怕會更麻煩!”
蘇念體會的雲柯的良苦用心,用手機軟件叫了出租車。
寬闊的濱海大道上,蘇念目送着雲柯的出租車遠去,轉身走回項目部。
明媚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即便在稍遠的地方,五官的輪廓也清晰可見。
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黑色專車裡的人,正拿着望遠鏡,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不多時,望眼鏡的鏡片花了。
“公爵,是她嗎?”旁邊的人問。
老者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沒錯,是她,即使從未謀面,我也可以確定!”
“需要我們把她找過來嗎?”
“不,我們貿然過去,會危及到她的人身安全,此地不可久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