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將涼宮大小姐送回去之後，腦海中全是涼宮春日關於自己‘那位僕人’的評價。
蠢，笨，不忠心，一把年紀了還跟中二病一樣，有點神經質……總而言之，沒一個好詞。
不，貌似還有一個好詞。
記憶力不錯？
爲什麼是記憶裡不錯？
李賀無法理解但沒有蠢到直接問，全程他基本上是掛着笑容不住點頭。
當然，重點不在這裡，重點在！
他哪有什麼僕人？！！
“穿着如同煙霧一般的黑袍，肌膚跟喪屍一樣慘白，打扮的如同三流藝人一樣？”
李賀快速的吃完幾片烤麪包，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便又平淡的放下。
他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一下餐桌，換了一身居家服便向着靜室走去。
李賀熟練的點上紅香，平復思緒配合呼吸進入到冥想狀態之後，睜開眼，望着眼前的無盡虛空，卻有種回到家中的安心寧靜。
他緩緩調整心緒，“多瑪姆麾下的黑暗行者？還是來意不明的可憐法師？”
沒錯，維山蒂一脈以至上尊者·古一爲首，以三大聖殿爲核心，勢力龐大。
但這並不代表着世界中不存在別派法師。
李賀在金色石臺上佇立片刻，餘光一掃，瞳孔驟然縮小。
其靈體都晃動了一下，足以見他的吃驚程度。
因爲，金色石臺一角多了一張長方形的卡牌，就如同孩童的玩物一般毫不起眼。
但若真是一般的凡物又豈會出現在金色石臺之上。
李賀意念一動，金色石臺之上的場景立刻變樣。
剎那間，他彷彿回到了現實的書房，躺椅，書桌，書櫃一應俱全。
此時書櫃上孤零零的擺着《阿爾伯特的方程式》，而書桌上則依次擺放着妖精頭顱，宇宙魔方，以及那張突然出現的卡牌。
至於銀色手機和書本則被金色囚籠牢牢封鎖在其中。
李賀徐徐坐在躺椅上，手指微動，一束金色薔薇便將卡牌託在他眼前。
整張卡牌正面只有一幅畫，古老的英倫殿堂中，兩道人影面面相覷，同樣的黑色法袍，同樣的面容，唯一不同的是，一人瞳孔深邃而睿智，一人瞳孔深黑而暗紅。
他眼神微眯，卡牌翻到了背面，漆黑的光澤中，一行小字閃爍不休——
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
“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
李賀敲打桌面的左手停滯了一息，他聯想起涼宮春日的話語大致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
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享有尊號的大法師，徹底投身於黑暗維度的暗面尊者。
李賀閉目，彷彿能夠感覺到有一股黑暗深沉的力量從卡牌中逐漸滲出，然後又瀰漫散於四周，被金色石臺轉化汲取一空。
換句話說，金色石臺以這張卡牌，或者說海因裡希爲媒介，正在無聲無息的攝取黑暗維度的力量恢復自身。
李賀心念一轉，熟悉的銀色方框再次浮現，他直接看向了從者一欄，只見其中赫然出現了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的名諱。
而且不僅如此，李賀隱約間還有種感覺，自己要是撕毀了這張卡牌，海因裡希·利尼利厄斯也會隨之煙消雲散。
他又聯想起了之前得到的信息，思忖片刻，“難道，這纔是從者的真意？只不過是金色石臺汲取萬界資糧的媒介？”
“這麼說來，讓我以靈體到達彼空，其根本目的還是尋求媒介，進而悄無聲息的汲取世界的力量。”
“如此一來，即使出現問題，損失的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媒介？”
李賀習慣性的敲打着桌面，這樣看的話，對於金色石臺和他而言，從者不過是用來汲取世界資糧的消耗品。
不！
也許“李賀”這個身份甚至於都可以看做一個媒介。
至於過度汲取資源的代價？毫無疑問，自然是讓媒介自己承擔。
“如果是真的話，海因裡希尊者這次真是比死都慘痛，雖然不知道以他的身份過度消耗維度力量會有什麼代價，但肯定不會小，畢竟其上還有一位多瑪姆。”
李賀一邊把玩着卡牌一邊察覺到正有股無形的力量同樣滲透進了他的靈體。
“我跟金色石臺其實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麼，如果他按照這樣下去，在晉升爲正式法師後，便會與所在世界形成交互，進而汲取世界力量？
其結局想必要麼是被古一法師看透，視爲破壞平衡的叛逆，要麼就是軀殼腐壞。
無論結果如何，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從頭開始。
“緊接着我再找一個媒介，繼續如此？”
李賀驟然將卡牌放下，“看來我的打算果然是對的。”
如果按照不斷更換媒介的做法，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金色石臺越發強大，也許便會發生什麼不可知的異變。
“況且，那樣做，我跟海因裡希又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
李賀知道金色石臺是自己最大的依仗，但並不代表着他便會按照其設定的方式前進。
“本質上，我還真是對於任何東西都抱有一定程度的懷疑。”
他自嘲的笑了笑。
李賀再次看了一眼無盡虛空，便下定決心。
不能像是普通法師一樣以現實世界作爲能量源。
如此一來先不說古一會不會發現異常，從根本上便會受到束縛。
世界給予法師資糧，法師維護世界平衡。
這便是正式法師的根本。
所以後期很多法師不是真的願意犧牲一切維護世界平衡，而是不得不如此！
哪怕改換門庭的多瑪姆和海因裡希又真有看上去那麼瀟灑快樂麼？
況且，即使你想改換門庭，能不能做到還是一個問題。
維度的黑暗行者們與其說是改換門庭，不如說是成爲了維度的一部分，某種意義上來看，比維山蒂一脈的正式法師只會更慘。
想着想着，李賀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漫威世界看似自由，其實暗地裡規則更爲森嚴。”
這一點，在神秘側體現的更爲赤裸。
哪怕強如奧丁以及奧丁之父波爾也會消亡，起碼在李賀有限的認知中，唯有無限寶石恆古永存。
李賀把玩着妖精頭顱的棕色秀髮，最終下定決心，他要以空間寶石爲能量源晉升正式法師。
哪怕其中也會存在問題，但這已經是他目前所能找到的最佳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