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千里氣結,寧馨兒都還從來沒有爲自己拈酸吃醋過,,按前這黑衣人卻幫着她猛喝醋——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能多看一眼?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雷千里氣極而笑,心想這人八成是瘋了,還是別理睬爲妙,就一甩手繼續往前追。當然黑衣人仍然把他攔住。
這下子雷千里可真是火冒三丈了:“你到底想幹什麼!馨兒既然已經嫁給了我,我當然會好好疼愛她,要你來多事?但生而爲男人,並不止疼愛妻子這一件事情要做,我妹妹被人劫走了,難道要我袖手旁觀?這事兒和照顧馨兒並不矛盾,你閃開——就算不閃開也行,反正我是要去救小東西的,由不得你做我的主。”
“由不得我?”黑衣人冷笑一聲,“你以爲馨兒現在就穩穩的是你妻子了嗎?我偏就做得了這個主!我可告訴你,最初我幫馨兒挑的可不是你這小子,要不是司徒雷那小子命薄沒福氣,司徒申夫婦倆又自作了主張,沒告訴我一聲就把馨兒嫁了,現在你是不是馨兒的夫君,那還得兩說了。”
一番話把雷千里氣了個半死,心想難道我就這麼讓你看着不順眼:“你到底想怎麼樣,給個痛快話,我可沒時間跟你羅嗦個沒完。”
“怎麼樣?哼,我又能把你怎麼樣!”黑衣人說,“算了,既然馨兒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我也只好替她認命。但是你偏偏姓雷,你父親偏偏是雷振飛……唉!”
雷千里本來想問:“我父親是雷振飛又怎麼樣?”但聽她最後一聲嘆息竟然十分幽怨,不由呆了一下,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黑衣人已經飄身而退,再一個轉側就連影子都不見了。
雷千里站在那裡一時竟然邁不開步子。“我姓雷,我父親是雷振飛……”在心裡默唸了幾遍,猛然間一凜,就像被兜頭撲了一盆冷水。因爲他知道父親雷振飛一向對魔教深惡痛絕,但凡沾上“魔教”兩個字的人或事,他都無法相容,而剛纔那個黑衣人顯然和魔教大有關係,也顯然和馨兒關係十分密切,這麼一來,他的馨兒不就是和魔教沾上邊了嗎?
雷振飛能容忍家裡有這般來歷的兒媳婦嗎?雷千里心裡彷彿壓上了沉重的石頭,腳步也沉澀起來。萬一父親和馨兒勢如水火,他又該怎麼辦呢?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只能暗暗祈求上蒼,別讓他遇上這種爲難事吧,千萬別……
但他不知道的是,隨便他怎麼祈求,事實卻是已經無法更改的了——這就是上蒼的安排,人們又如何能夠去改變鐵一般的事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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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如劍和妹妹鐵如瀾以及寧府一衆護衛們猛追不捨,漸漸地就和紅衣女等人拉近了距離。只不過投鼠忌器,怕她們一不做二不休真的傷了小東西,因此不敢逼得太緊。紅衣女等人又一個勁兒往荒僻的地方逃,鐵如劍他們不由着急起來,這幫魔教女子逃得越遠,小東西的安全就越沒有保障,乾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試試看?
鐵如劍這就提氣加緊腳步,但沒等她趕過去,忽然就聽見腦後風聲響,來勢還非常迅疾,她沒來得及閃避肩膀上就被擊中,雖然力量並不很大卻很刁鑽,她不由自主就是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鐵如瀾也“哎呀”叫了一聲摔倒,看來也遭到了襲擊。可是等她們爬起來的時候,卻早就不見了偷襲者的身影,而前面的紅衣女等人也已經不見了蹤跡。再看看身後,寧府護衛們也都是人仰馬翻的,不過看他們一邊站起來一邊鬧哄哄開罵的樣子,應該都沒受傷,,看起來那個偷襲者的用意並不在傷人,而只是想阻止他們繼續追罷了。
憑藉一人之力在片刻間就整翻了這麼多人,那人的輕功之高,招數之妙不言而喻了,如果要下毒手的話,必然無一能夠倖免,鐵如劍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對護衛頭領說:“這樣追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就麻煩護衛大哥們,熟悉地形的就分散開了去找,還有的就回府去搬救兵好不好?”
護衛頭領點頭同意,轉臉吩咐下去,很快護衛們就都散開了,他也帶着人繼續追蹤。鐵如劍又對妹妹說一句:“你就回寧府去休息吧,我再繼續追一段路看。”
鐵如瀾搖頭:“爲什麼偏就叫我回去?”
鐵如劍說:“看你剛纔的樣子,似乎對小東西有滿腹的牢騷,怎麼現在又對她關心倍至,又當她是朋友了?”
鐵如瀾一噘嘴:“剛纔我確實是很生她的氣,不過後來想想,她本性善良,又那般單純,就算偶然做錯了事情,也一定是別人誘騙她做的,她自己應該並不清楚利害輕重。要壞的話也是司徒雷一個人壞,不關她的事。”
鐵如劍實在是不理解:“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以至於你和阿布魯都要把司徒少當家的當成十惡不赦之人?司徒少當家仗義忠厚,可並非是僞善之輩嘛?”
鐵如瀾還是不以爲然地撇嘴:“要是不善於僞裝,不會玩瞞天過海的把戲,那就不叫僞君子,是真小人了。我還情願他從一開始就是個真小人,至少能讓我感覺好受點兒。姐,你別再問他到底做什麼了,想起來我就替他害羞——我還說不出口呢!”
鐵如劍不明就裡,只好嘆了口氣說:“要是你不願意就這麼回去了,跟着我可得小心點,那幫人可不好對付的。”
“知道知道。”鐵如瀾滿口答應,“快追快追,人都跑沒影了,別讓她們真的逃得連影子都摸不到。”
鐵如劍點頭,正想舉步走,忽然間聽見背後有人一聲狂笑:“鐵如劍,我總算又見到你了。”
這讓她心頭一凜,感覺一股寒氣直逼上脊背,知道又免不了一場生死搏殺了。果然,她回頭看到的就是那個一心想置她於死地的——蕭琴!
蕭琴仍然是一身黑衣,長劍在手,但她神情卻是如此的嫵媚。款款上前來,瞄了一眼鐵如瀾,膩聲說:“哎呀,還有一個漂亮姑娘在這裡,這是你的妹妹嗎,鐵如劍?”
鐵如瀾想回答,但被鐵如劍一把拉到了身後,低聲說:“上次我和你們失散並受傷,可全拜她所賜,你千萬要當心。”
“是嗎?”鐵如瀾吃了一驚,“看樣子她這次來,也沒安着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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