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就醒來,他還沒有醒,我一腳搭在他的腳上,特舒服,伸伸懶腰順便偷踹他二腳。
天色還很早,窗櫺已經露白,今天就要去見莫離啊,睡得可好了。
李子墨這廝,還睡得像是豬一樣沉。
不過臉長得真好看,如今還在睡,粉粉嫩嫩的又白又光滑,薄脣微揚鼻子挺挺,濃眉黑黑長長,他的睫毛好長啊,我喜歡用指腹去觸摸,把玩。這麼一想,心裡一癢,就伸手去玩了。
輕輕地刷過手心是癢癢的感覺,小扇子動了二下,他拉下我的手,幽黑的眸子像黑玉一樣滑亮,誘人陷入它醉人的色澤。
脣角揚起笑:“早。”
我趴着研究他的臉:“你現在笑起來,挺好看的,比在京城外面看到的你要平易近人多了。”
他忽然問我:“你喜歡現在的朕,還是以前的朕?”
我不解:“這有差嗎?”
“爲什麼沒差?朕對你現在不知多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伸手捏捏我的鼻子:“後宮哪個女人若得朕有半分這樣的好,也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我很認真地說:“以前也沒喜歡你,現在也沒有喜歡你,真的沒有什麼差別啊。”
馬上他就笑臉一沉,又像是我欠了他錢一樣了。
他一推我:“行,莫天愛,別以爲朕就真的非讓你這樣糟蹋,這宮裡什麼都不多,唯獨女人最多。”
我怎麼糟蹋他啊,丈二和尚摸不着邊,看着他離開了,我還是未能明白,所謂君心不可測,大抵就是如此了,因爲猜也是白猜。
一大早高高興興地收拾啊,到永敬宮門口去等着,周公公來跟徐嬤嬤說一聲,說是哪個宮需要人,叫我去幫忙,然後帶了我就到宮外,給我一個牌子:“記得在酉時之前,必須回來,牌子也不得弄丟了,進出宮,可都得靠它。”
我翻看那木牌子,然後睜大眼睛興奮地問他:“是不是要是我把牌子丟了,就不用再回來了。”
他楞了好久,然後冷冷一哼:“你想得倒是美,要是不回來皇上讓你吃不完兜着走,皇上喜愛一個人但是容忍度也是有限的。”
什麼人,養什麼狗。瞧瞧,連表情也學得個十足十的,瞧瞧那語氣,嘖嘖。他喜愛我,我吐血,要是喜愛我就不會咬我了。
宮門一開,就像餓鬼投胎一樣急着跳出去,周公公在裡面看着我罵:“小蹄子,還沒有說完就跑得跟兔子一樣快。”
莫離今天還要做事,真是可惜極了,狗皇上最好不要把他留到晚上。心情極好走路像是踩風,街上的行人不多,我直接就往莫離的家裡去。在宮裡我多少也積了些銀子,因爲有月俸拿的,但在宮裡也用不出去,這一出來看到什麼都想買,天冷了,給莫離買衣服,給莫離買鞋子,莫離喜歡的顏色我都知道,看到賣書的,還過去看,擺在地上一大堆而且相當的便宜,顏色也不錯啊,寫着盛世最有才學的誰誰所寫,我就不知道了,但那最有才華四個字吸引了我。
沒有那個最字,怎麼值得讓莫離看。
“一兩銀子二本,隨便挑。”賣書的人吆喝着。
我挑了一本給莫離,然後挑了一本給我自已,封面上畫着很漂亮的花花草草,上面四個字:春光明媚。
就衝這漂亮的風景,我也沒看就買了,等學會了我就背給莫離聽。
那賣書的人古里古怪地看着我:“小姐,你當真要這本啊?”
“不行嗎,我就喜歡。”
“咳咳。”他輕咳了二下:“這個嗯,沒啥不行的,男人和女人其實本質上,都差不多。”
一兩銀子丟過去,賣書怎麼那麼多話啊。
我就看那花草喜歡,不行嗎?有必要牽扯到本質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