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的氣,又能怎麼樣,比不上你的皇子來得重要。
“這些事,就這麼壓着算了,乖乖呆着,胡昭儀那事,也不得插手。”
“我答應了她。”我撇撇嘴。
“答應了也不允許。”他霸道。
有些氣鼓地看着他:“你怎麼這樣呢,你應該知道,明明她是清白的。”
“沒有查清之前,朕什麼也不敢認定,誰都有機會,天愛,你不是在太后的面前下狂言嗎?那便是去做啊,朕允你出宮,看你能幫得了朕多少。”
爲什麼總拿這些事來堵住我呢,我長嘆一氣。
明明他就是當我鬧兒的,太不當一回事了。
他口氣冷硬,我也不想再爭什麼了。
今天吵得有些多,今天在太后面前,雖然看上去是陪罪,可是怎麼着,我自已不知道嗎?
“得,我就去籌糧,籌銀子吧。”
“不許招惹出什麼事兒來。”
我白他一眼:“難道你要我去乞討嗎?”
“朕不管你,只是給你鬧兒着玩的,沒有朕,你能鬧騰到什麼地步去。”
真真是,怪不得太后也看不起我了,就是你也看不起我。
得,我非得讓你們看起不可。
他搖着我的手:“你啊,有得你姐姐一半的乖巧就好了,你看你攬這麼多事在身上,局時你怎麼陪朕,你就不怕朕不寵幸你了。”
瞧那眉眼裡,盡是曖昧的壞笑。
“我想我知道爲什麼皇后不太長命的了,就是這樣勞累死的,這個要表現,那個要表現,還要這樣那樣,能長命下來作太后的,一個詞:妖孽,能做皇上的二個字:混蛋。”
他笑,伸手將我撈進懷裡,揉着我的頭髮:“額頭還痛不?”
“痛,痛死你。”
“真真讓朕看得心肝兒痛,你說你走路怎麼就不長眼睛啊,難道思春着,就忘了看了。”
“你嘲笑我什麼,我要是不痛着,你會護着我。”
他輕笑:“小寶貝兒,還學會跟朕耍心機了,這可要不得,朕十一月生辰,你要是玩兒夠了什麼籌糧籌錢的,就把這事放在心上吧,朕這些時間,可也有事忙着,不能太多的時間照顧着你,可別給朕捅出什麼大亂子來,等朕把封王之事忙完了,好好收拾你,再順便從腳底下放個孩子進去給你,讓你盡操心小祖宗,看你還能不能惹禍。”
我軟膩地說:“你放二個吧,我喜歡生個兒子保護,也喜歡生個女兒。”
“不要臉的小東西,那你還不合作讓朕好好地收拾你。”他親了過來,咬我的耳朵。
我羞紅了臉:“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啊,這是非禮。”
“就流氓你。”他混蛋地說。
“我這個女流氓,一時之間讓人流氓着不太習慣,還是讓我非禮你吧。”
他抓着衣領叫:“不要。”
我樂得揉着肚子笑,瞧那小樣兒,果然像是大小姐遇上流氓了一樣。
有些抱歉,我還說我非得管定了胡昭儀的事,但是他並不允許我插手。這麼明說了幾次,我也懂了。
他有他的道理吧,他只是現在沒有說出來,只要他公平地,認真地查,那和我查也沒有什麼二樣的。
叫了槿色送了些布料,首飾,還有吃的過去給胡昭儀,再告訴她這事皇上已經下令,讓刑部的徹查,不用擔心過些時間就能查得清楚的。
京城首富就是容家了,傳了容秋堤過來。
容秋堤長得真美,膚白如雪,臉若銀盤,尤其是胸前的那一雙兔子,更是鼓脹脹得幾欲破了宮衣而出來和我打招呼。
我吸吸口水,好想看看真面目啊。
她有些不安,十分恭敬地看着我。
我含笑:“容常在別客氣,坐下來。”
她坐下,還是顯得忐忑不安的。
“容常在進宮也不短的時間了,可是皇上卻把容常在給忘了,這麼漂亮的人兒呢,居然還只是常在。”
她不敢說什麼,難道要人家說是啊是啊。
“容常在家在京城,可否念着?”
她搖搖頭:“臣妾不敢念。”
“這有何不敢的,容常在,如果本宮可以讓你回家看看呢?當然,本宮現在也可以讓你晉升,常在,真是太委屈容小姐了。容小姐的父親可是京城第一富商啊,宮裡年年冬天都得籌糧一番,容小姐的父親去年可幫了不小的忙。”
說到這份上,她自也是明白了。
我又開口說:“好歹以容常在姿色玉顏,做個昭儀也不在話下的。”
“今兒個天氣好,本宮倒是想出宮走走,想着容小姐家在京城,就這麼提上一提,容小姐如果想回去看看,那麼辰時未就在後宮門等着。”
想做昭儀,就叫你爹爹快點出錢來幫我。
雖然皇上和太后都以爲我是瞎嚷嚷,不以爲真,可是我卻把這事看重了,有了念頭就要做,等不及什麼時候再謀劃。
簡素妝容,小蟈蟈和槿色協助我姐姐忙後宮的那些亂事兒,只帶了二個侍衛就出宮,那容秋堤竟然沒有來。
想來還真是個明白人,可是如果沒有所求,她進宮來幹什麼?
搖頭失笑,還是得出宮去。
外面真是熱鬧,十月的光景,日頭雖然狠着,卻還是多了絲涼意。
這叫賣聲,那討價還價的聲音,還有小孩子笑鬧,衆人吆喝的聲音,感覺我像是被關了好久一樣。
長舒一口氣,還是市井之中令我感覺到輕鬆啊,在後宮要豎起毛來和她們鬥,雖然不是鬥不過,就是累。
我是個懶人,隨意就好。
買了個包子咬着吃,盛世消息最廣的地方,傳得最快的,自然就是茶樓那一帶了。
帶着家丁打扮的門神侍衛進去,要了壺茶,安靜地聽着說書人說得口沫橫飛的。
小二送上一壺茶,還有一些瓜子花生的。
“這位小姐,樓上的一位公子請小姐喝壺上好的花茶。”
請?我好奇地擡頭一看。
馬上就笑了起來,那不是小江湖嗎?別以爲曬黑了我就不認得了。
勾勾手指讓他下來,他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咚咚地就下樓來了,坐到我的對面去,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地看着侍衛,還有我。
伸手撩撩頭髮:“是不是長得很美,看得目不轉睛的。”
“我只是好奇,怎麼會在這裡看到你,你不是該在一個地方,頂着個花盆頭,端坐着就是蚊子咬了也不能伸手去撓癢癢的地方嗎?”
吞吞口水,感覺有點痛苦。
“好不好玩?”他樂滋滋地問。
“你要不要男扮女扮去玩玩。”
他搖頭縮在椅子上:“纔不要呢,瞧瞧你氣色都不好的,哈哈,一定不好玩吧。”
“雲淨,你怎麼在京城。”難道京城也有江湖。
他笑滋滋地說:“沒事就轉轉啊,京城好,錢淹腳眼兒,我家有意想在這兒看看做什麼生意好呢。”
“怎麼,不混江湖了。”
他鄙夷地看着我:“傅天愛,你不知道最好不要說出來,這讓我怎麼好意思鄙視你呢,哪個混江湖混出點聲望的,沒有家底兒。”
聽到家底兒,是二眼放光啊。
“雲淨,我最近在籌一筆錢。”
“多少?”他大方地說:“看在同苦過的份上,我幫點忙。”
真是大方啊,我諂媚地笑:“不多,一百萬兩你看怎麼樣?”
他也笑:“小二,結帳。這位小姐今兒個吃的,我請了。”
一拉扯住他的衣服:“給我乖乖坐下,說,你能幫多少。”跟他不必客氣的。
“我沒錢。”他小聲地說,可憐兮兮的。
“這樣吧,把你要納妾的本兒,拿出來,你的妾我給你負責了。”宮裡最多宮女了,塞二個不能做事的給他養着,倒是又省了一點糧。
他頭搖得作響:“我現在不納妾,沒錢,窮啊。你看你雖然一頭素簡,可是就那珠釵摘下來送給我,就你那耳環上的金珠子送給我,也夠讓我吃一輩子的包子了。”
“你這小氣鬼,你要這珠釵,行,我給你,不過……。”
“我還是沒錢。”他飛快地說着。
“有你這麼小氣的嗎?”我怒:“讓我盯上你,你們家別想混了。”
“哇,我好怕啊。”他哇哇叫了起來。
忍不住一笑:“小淨兒啊,來,告訴姐姐,你們家在京城準備投多少銀子啊,官府裡有沒有想要疏通的啊。”
他很老實地說:“已經疏通好了。”
“你確定真要和我作對?”
他就笑,拍着桌子指着我的臉:“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不就是一百萬嗎? 得,爺應承你了。”
我雙眼一亮:“真的啊。”
“假的。”
“不行,我是聽到了的,一百萬兩……黃金,嘖嘖,你們雲家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他趴在桌上:“我吐血身亡,不必理我。”
戳戳他:“沒身亡呢,跟你開玩笑,哈哈,一百萬銀也不錯了,實話說我還是第一天出來籌這錢,怎麼說要弄些大數目回去讓人家瞧瞧,不過真是好運。”第一天就碰上了小江湖,這叫什麼來着。
這才叫做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耶,還可以向大鬍子叔叔借啊,居說番國富得可以流油了。
雲淨再度生還,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說:“說實在的,我們雲家倒是想在京城開最大的繡莊,我娘說給我一百萬,讓我看着辦,不過這錢我給你了,那麼繡莊的事,我就不用擔心了。”
這小江湖,也奸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