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等我醒來的時候,也不是悠悠地醒來的,而是有人在掐我的人中,還有掐我鼻子下的肉,掐得我痛得要死。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年老的嬤嬤,長指甲還想再掐過來,我一瞪她:“住手,你敢再掐我。”
“天愛。”李棲墨一手拔開那個嬤嬤,急急地看着我。
“滾。”我冷然地吐出一個字。
“天愛,對不起。朕錯了,還痛不痛?”他硬是握着我的手,滿眼都是軟和,都是憐惜。
你錯了,你哪裡有錯,你是皇上誰敢說你有錯。
“放開我,我再也不想見你了,李棲墨,路有多遠,你就離我多遠。”想抽回手,他卻是抓得很緊,不讓我抽回。
“天愛,對不起,朕錯了。”
“你是對不起我,你是錯了,可是我沒有打算原諒你,所以你可以走了。”說一聲對不起,我就會說沒什麼的,你也是不小心的,你做夢去吧,我纔不會去那些說的。
他有些楞住,好久之後纔回過神來:“天愛你真的是。”
“你管我是什麼,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是腳也痛眼也痛,腰也痛肚子痛我連頭髮都痛得想翹起來。”恨不得就拿把刀,殺了你全家,奶奶個熊的。
換我這樣對你,你還不把我殺千刀去。
你是皇上,所以不管你做什麼事,都可以被原諒的。
但是我不管你是皇上,還是是誰,反正傷害我的人,我都不會輕易說原諒的,爲什麼要原諒呢,原諒難道我受過的傷,就不痛了嗎?
他閉着眼睛,不想看他。
聽到他輕輕地嘆息,然後說:“那行吧,你現在好好地休息,遲些朕再來看你。”
“最好不要來。”
“你這刀子嘴,什麼時候纔會軟一些。你不想見朕,朕可以理解,讓你姐姐來陪着你,可好,她正在外面呢。”
“不要,我現在誰也不想見,也不想要誰陪,我要睡覺,你知道什麼叫做睡覺嗎?閉着眼睛不看不聞不管,你給我滾出去,馬上立刻現在不得多呆一刻。”
感覺我現在叫起來就特別的爽一樣,我都想站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叫了。
身上的傷,也似乎是輕了許多。
原來火氣發出來,對着仇恨的人,是這麼爽快的啊。
怪不得爲什麼有些人有仇必報,十輩子都得去還回來。
李棲墨像個小媳婦兒一樣,乖乖地出去了。
沒有人敢打憂我,我睜開眼睛舒適地笑了,你令堂的,我不發威,你當我真是好欺負的,你晾我這麼多天,現在也該讓我發發威了。
肚子還真是疼,女人爲什麼這麼慘啊,每個月要流血也就罷了,還要讓人痛,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揉着肚子,輕輕地嘆息。
痛得讓我有些難以忍受,換了很多的姿勢,趴着用枕頭墊着肚子,感覺終於是舒服一些了,再睡一覺還是痛啊。
掀開被子看到牀單上也染上了紅紅的血,趕緊掀了就藏到櫃子裡去,誰知道我還沒有藏好門就推了開來,李棲墨緊張地看着我:“天愛,你在幹什麼?”
“不關你事。” 我冷然地對着他。
“天啊,天愛,你流血了。”他又驚叫了起來。
大步上前來,一把將我抱住,我使勁兒地踢他:“你放開我。”
“朕不是有意要撞到你的頭的,天愛,乖乖讓朕看看可好,快請御醫來。”聲音都變了,一手按着我的頭:“朕按着,不讓血流出來,不怕不怕不會很痛的。”
我真想罵出聲來,一牙咬在他的手腕上:“你按着我的頭幹什麼,你以爲你胸大想悶死我啊,李棲墨,放手。”
“別激動,會讓血流得多的,在哪兒?”他扒開我的頭髮尋找着。
“月信,你別扒頭上了。”扒你個令堂的,非得讓我吼出來。
有時候我也想和君如玉小姐一樣,優雅高貴,可是很多的事,決定了我真的做不到她。
我也不會是她的,愛看不看,不看拉倒。
他手頓住,從我的發上滑下,然後落在我的肩上。
一張臉,由緊張變成了窘紅,然後都不敢看我。
我擡起下巴:“你不是問得很大聲,很焦急的麼?怎麼了,現在舌頭給貓咬了,李棲墨,你臉紅個什麼勁啊,是我月信來了,難道你也月信來了。”
“天愛。”他艱難地吐出一口氣。
“幹什麼?”我口氣不好地回一聲。
“你可真的是把朕嚇死了。”
“你不是好端端地活着嗎?哪裡嚇死了,一點也不像啊。來,死我看看。”
他鬆了口氣,可是眼神仍是將我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沒事就好,朕真的是擔心死你了。”
“我不用你來擔心,李棲墨,你收收吧,你也省省吧。”
“傅天愛這就是刀子嘴,朕有多少天沒有聽到你這樣說話了,還當真是懷念得緊。”
人真的是賤的東西啊,瞧瞧吧,連罵人的話,人家也在懷念着。
我推他:“你出去。”
“天愛,對不起,朕不該傷了你,也不該對你那麼野蠻,朕以後也不會這樣弄痛你了。”他很好脾氣地再跟我道着歉。
“你出不出去?”
“天愛,你要讓朕怎麼做,你纔會開心一點點。”
“放我走,你會嗎?做不到就不要說出來,不然我會嘲笑你的。我說你怎麼這麼多話啊,叫你出去你也不出,我想換個衣服,你也有意見嗎?你沒看到我屁股上,都是紅紅的嗎?”
他臉更紅了,可是還是死皮賴臉地不出去,就像是出了去我就不會讓他進來了一樣。
他翻出我的衣服,小心地放在屏風後面:“天愛,你去換吧,朕給你再鋪過新的牀單。”
我拿去換了,換好看到他在牀邊將那牀單的角,拉着,撫平。
弄好他走過來:“這個放哪兒去?”
“當然藏起來,要不然丟臉死了,先藏在櫃子裡吧,一會兒你出去就把它丟了。”
“好。”他笑逐顏開地答應了。
於是我就想,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這一尋思,我發現我還真的錯了。“不,你現在就走吧,帶走就好。”
“朕想跟你說些話兒。”他坐下,還朝我招手:“天愛,肚子會痛不?”
“當然會了,你要是有月信來,你就知道了,可真把我給痛死了,都是你,要不是我不進宮,我也不會來月信的。”
他一臉傻呆:“天愛,你這笨蛋。”
“你還敢罵我啊,你不是說對不起我,還要我原諒你的嗎?李棲墨,我不想原諒你。”叉着腰在房裡走來走去,感覺特威風了。
我難得一次在他的面前耀武揚威啊,每次都讓他吃得我死死的。
“朕給你揉揉可好。”他低聲下氣地說着。
我趴在牀上:“你還是走吧,我不想和你吵架。”因爲我吵不過你。肚子一痛,心情就會變得很不好,不好我就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也不會小心翼翼地聽他的話,再想着自已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他坐了過來,手按在我的腰二側,輕輕地揉着。
有那麼點舒服,於是我便任由他了。
手再到小腹上去,我有些輕顫,因爲每次他做壞事的時候,總是撫摸我小肚子,我喜歡吃東西,總是吃得圓滾滾的,他就喜歡用手一個勁地摸着,再親着。
這一次,他卻只是輕輕地揉着,指尖帶着他的暖意,一點一點地滲透入我的肚子,感覺痛意在慢慢地消失,也舒服了許多。
“天愛,你躺起來,別這樣躺着,你胸現在都不大,再趴着真怕趴成個大餅,乖乖一點躺好,朕給你按按,你就舒服多了。”
我有點怕成大餅,乖乖起身,他從在牀頭,讓我躺在他的懷裡,手就輕輕地揉着。
“天愛,朕真的想你。”
“想我幹嘛?想打架還是想吵架。”
“就是想你。”
“我想你令堂的。”
他輕笑,細碎的聲音滿室都是,有些輕鬆地親親我的臉:“朕就想你,想死你,朕想逼你向朕低頭,可是朕看着你似乎差點要一身投身於畫畫,心靜靜氣平平朕就害怕了,真怕你靜下來,不把朕當成一回事了,時間是很可怕的東西,怕是一回頭,你已經不再是你了。”
“李棲墨,你不說話的時候,挺好看的。”
“說話不是更好看麼?”下巴頂在我的頭上,氣息呼在我的眉眼上,暖暖的。
我壞壞一笑:“不說話你很衣冠,一說話你很禽獸。”
“呵呵。”他輕笑:“爲何朕就喜歡你,你說,你告訴朕,爲什麼?”
“因爲我上輩子扒了你的皮。”所以這輩子才和你糾纏不盡,你不扒我一層皮,你就難受了。
他還是笑,心情十分的好。
一手捉着我的手,將我每根手指都輕輕地揉着,軟聲地說:“天愛,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誰想和你吵來着,你別不講理了。我也不想和你吵。”
“是的,我們好好地過日子,朕喜歡你,想天天和你開開心心的。”
哦,李棲墨在做夢吧。
我輕嘆,不得不將實情說出來:“其實我不想和你吵架,是因爲我總是吵不過你。”